經濟前瞻論壇2025丨王明輝：因地制宜推動低空經濟安全健康發展

■中國經濟時報記者張一鳴

《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五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明確提出著力打造新興支柱產業，加快低空經濟等戰略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產業經濟研究部第二研究室主任王明輝表示，“支柱”意味著“十五五”時期要加快培育壯大低空經濟等新興產業，實現從試點探索向規模化發展的跨越，向著催生萬億級產業新賽道的目標邁進。

王明輝是在經濟前瞻論壇2025年會平行單元“新質生產力視角下的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上作出上述表示的，當天的論壇上，專家和企業圍繞著低空經濟的現狀和前景展開討論。

低空經濟是一種新興的綜合經濟形態，從產業鏈角度，低空經濟可以拆分為低空飛行器制造、運營、監管與服務保障三部分。其中低空制造是低空經濟發展的基礎，低空運營是低空經濟發展的核心引擎，低空監管與服務保障是低空經濟運行的必要條件。

“通過對產業鏈各環節的拆分，我們估算，2024年我國低空經濟規模約為5000億元，今年或達到6000億元左右。‘十五五’時期，我國低空經濟將進入以‘制造推動+商業化探索’為特征的成長期，到2030年規模有望達1.5萬億元，生產作業、公共服務等場景深化、規模擴大將成為推動低空經濟增長主力，文旅活動保持穩步增長，載人出行和載物貨運分別處于商業化前期和起步階段。”王明輝說。

充分釋放潛力，推動低空經濟安全健康發展，還面臨不少困難和風險挑戰。

王明輝指出，從技術角度看，低空飛行器總體上技術障礙已不多，主要在電池能量密度、有效通信控制等方面存在一些短板；從經濟角度看，當前較為成熟的商業模式主要是生產作業、公共服務、直升機觀光等傳統通用航空應用及無人機表演、電子煙花等新興場景，載人出行和載物貨運大規模商業化運營尚需時間探索。eVTOL等載人城市交通在全球范圍內還沒有規模化應用場景，我國仍處于萌芽階段。無人機低空物流配送當前還難以形成可持續商業模式，不足以支撐規模化發展。從安全角度看，要高度重視黑飛、擾航、墜機等事件引發的風險。從感官角度看，噪聲和視覺污染、景觀破壞等對人刺激的負面影響也值得注意。

“低空空域資源有待進一步釋放，監管能力有待進一步提升，審定審核審批流程仍然較長，起降場地、氣象站等基礎設施和通信、導航、監測等服務保障支撐仍顯不足。”他說。

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是低空經濟打基礎、筑根基的關鍵階段。王明輝認為，必須更好統籌發展與安全，在嚴控風險、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積極培育和拓展應用場景，逐步釋放發展潛力，穩妥有序推進低空經濟發展。

他建議，根據不同應用場景的特點，選擇可同時基本滿足經濟性、安全性、技術成熟等這些條件的區域開展試點探索，形成可持續商業模式。生產作業、公共服務等應用場景在技術和經濟上相對比較成熟，可在人口密度不高、安全風險較低的農田、山區、邊境、海洋等區域，擴大應用試點范圍，盡快形成一定規模。文旅活動可將低空飛行試點選定在風險較小的固定航線和對風景影響不大的區域，同時積極開發無人機編隊表演等新消費場景。載人出行和載物貨運可優先選擇按陸地上現有道路交通線為航線試點，待監管能力、城市管理水平較成熟時再發展城市人口密集區靈活航線、個人出行等應用。

王明輝強調，在試點過程中，應針對出現的問題及時采取有效應對舉措。一是支持低空飛行器關鍵技術研發，嚴格飛行器質量檢測。支持企業在提升電池密度、優化通信控制、抗干擾等方面突破技術瓶頸。鼓勵發展市場化的安全檢測與認證機構。規定飛行器起飛時須向飛行服務調度平臺報送位置信息。二是建立與低空經濟相適應的行業管理模式，簡化審定審核審批流程。三是加快建設大量小型、靈活的起降場地以及氣象站等基礎設施，不斷補齊運營和服務保障短板。四是及早研究噪聲和視覺污染等負面影響應對之策。

總 監 制丨王列軍車海剛

監 制丨陳 波 王 彧 楊玉洋

主 編丨毛晶慧 編 輯丨蔣 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