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突然聽見客廳傳來"汪汪"幾聲急促的叫聲。我家養的金毛"豆豆"從來不亂叫,它這會兒沖著剛進門的老公王建國一個勁兒地叫,還不停地湊上去聞他的手,那架勢就像警犬聞毒品似的。
"豆豆,你這是怎么了?"我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看見豆豆正把鼻子湊到王建國的西裝外套上,使勁地嗅著,尾巴搖得飛快,眼睛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王建國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推開豆豆,語氣里帶著煩躁:"這狗是不是有病了?整天神經兮兮的。"說完,他匆忙把外套脫下來扔到沙發上,就往臥室走。豆豆還想跟過去,被他一腳輕輕踢開了。
我當時沒多想,只覺得豆豆可能是太久沒見到主人,激動了。可接下來的幾天,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每次王建國回家,豆豆就像著了魔似的,非要聞他的手和衣服,有時候還會對著他的外套嗚嗚地叫,像是在訴說什么。
我和王建國結婚八年了,日子過得平平淡淡。他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項目經理,經常加班,我在社區的超市當收銀員。我們有個十歲的兒子在念小學,一家三口外加一條金毛,本該是最普通不過的幸福。可這半年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王建國的手機設了密碼,換衣服都要關上臥室門,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我問他,他總說工程忙,要陪客戶應酬。
直到豆豆開始出現這種反常行為,我心里那根弦才真正繃緊了。第四天晚上,我趁王建國洗澡的時候,偷偷拿起他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學著豆豆的樣子湊近聞了聞。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不是我用的牌子,是一種很甜膩的茉莉花香,混合著煙草和酒精的味道。我的手開始發抖,心跳得像打鼓。
豆豆蹲在我腳邊,用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我,眼神里竟然透著一種人性化的憂慮。我蹲下來,摸著它的頭,它舔了舔我的手,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這條狗在用它的方式提醒我——我的丈夫,可能背叛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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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請了半天假。等王建國出門后,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豆豆安靜地趴在我腳邊,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屋里的灰塵在光束里飛舞,像我此刻混亂的思緒。
我開始回想這半年來的種種細節。王建國確實變了。以前他每個月的工資卡都交給我,現在說要自己管理項目資金,就不再上交了,每月只給我五千塊生活費。以前他周末都陪兒子去公園,現在總說要去工地檢查,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最明顯的是,他開始注重打扮了,用起了男士香水,還換了新款的手機。
我拿起手機,翻出閨蜜劉姐的電話。劉姐比我大五歲,見多識廣,離過一次婚。"姐,我想問你個事兒……"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劉姐聽完我的描述,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說:"妹子,你家那條狗比你清醒。狗的嗅覺是人的一萬倍,它能聞出你老公身上沾了別的女人的味道。你得查清楚了,別糊里糊涂地被人戴了綠帽子還幫人數錢。"
我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劉姐又說:"你先別慌,收集證據最重要。現在離婚要分財產,你得先把底細摸清楚。"
掛了電話,我在家里來回踱步。豆豆跟在我身后,像個忠誠的衛士。我走到衣柜前,翻出王建國那件總是穿的黑色外套,在口袋里摸索。錢包、打火機、一張餐廳的發票——我把發票拿到眼前仔細看,是市中心一家挺高檔的西餐廳,消費金額是1280元,時間是上周四晚上。上周四他說陪客戶吃飯,可這消費明細上只有兩份套餐,兩杯紅酒,還有一份提拉米蘇。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用手機拍下了發票。繼續翻,在外套的內袋里,我摸到了一張電影票存根,是一部愛情片,座位號是連在一起的兩個。那天是周末,他說去工地加班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變成了一個偵探。我開始留意王建國的一舉一動,記錄他回家的時間,收集他衣服上的氣味證據。豆豆成了我最好的幫手,每次王建國回來,我都會觀察豆豆的反應。那條狗從不騙人,只要聞到那股香水味,它就會變得焦躁不安。
周三晚上,我借口去劉姐家,實際上跟蹤了王建國。他說去見客戶談合同,開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我打車跟在后面,看著他在小區門口停車,然后一個年輕女人從樓上下來,挽著他的胳膊往小區里走。那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長頭發披在肩上,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他們的動作很親密,像熱戀中的情侶。
我坐在出租車里,感覺心被人用刀子剜了一下,疼得幾乎要暈過去。司機師傅問我:"姐,你還下車嗎?"我搖搖頭,聲音沙啞:"師傅,回去吧。"
回到家,豆豆迎上來蹭我的腿,我抱著它放聲大哭。這條狗早就發現了真相,用它的方式警告我,可我卻后知后覺。我哭得撕心裂肺,眼淚全沾在豆豆金黃色的毛上。
第二天,我去醫院驗了血,醫生問我:"最近壓力很大嗎?血壓有點高。"我苦笑,壓力能不大嗎?我在考慮要不要攤牌,要不要離婚,要不要為了兒子繼續忍受這段婚姻。
晚上王建國回來得很晚,身上的香水味更濃了。豆豆照例沖上去聞,還沖他低吼。王建國踢開它,罵道:"這死狗,明天送人算了。"
我終于忍不住了,站起來問他:"王建國,你老實告訴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矢口否認:"你瞎說什么?我每天累死累活掙錢養家,你還懷疑我?"
我拿出手機,翻出那些照片——發票、電影票、還有我偷拍的他和那個女人的照片:"那你解釋解釋這些是怎么回事?"
王建國的臉色變了,從驚訝到惱怒,最后變成了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行,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在外面有人了,我們感情都沒了,過著也是湊合,不如散了算了。"
他說得那么輕描淡寫,好像這八年的婚姻,這個家,還有我們的兒子,都是可以隨便丟棄的垃圾。我氣得渾身發抖,端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王建國,你還是不是人?你對得起這個家嗎?"
他躲開了,冷笑一聲:"這個家有什么好的?你每天就知道上班下班,回來就是嘮叨,一點情趣都沒有。人家小雯溫柔體貼,懂得關心人,跟她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原來那個女人叫小雯。原來在他眼里,我這些年的付出和操持,都成了沒有情趣的嘮叨。我突然覺得很可笑,也很悲哀。
那天晚上,我們大吵了一架。兒子被吵醒了,站在房門口哭。豆豆護在我和兒子面前,沖王建國叫。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這個家里真正忠誠的,反而是這條狗。
第二天,我找了律師。律師告訴我,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王建國出軌,離婚時可以要求多分財產。我點點頭,心里已經沒有任何猶豫了。
辦離婚手續的那天,王建國倒是來得很積極。他迫不及待地要開始新生活,連兒子的撫養權都沒怎么爭。房子判給了我和兒子,他每個月付三千塊撫養費,存款一人一半。簽字的時候,我的手很穩,沒有流一滴眼淚。
走出民政局,陽光刺眼。我牽著兒子的手,豆豆跟在我們身邊。兒子問我:"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蹲下來,看著兒子的眼睛說:"兒子,爸爸媽媽不在一起了,但我們都還愛你。媽媽會一直陪著你,還有豆豆。"
豆豆蹭了蹭我的手,發出溫柔的嗚咽聲,好像在安慰我。
半年后,我在超市遇到了王建國。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睛里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他告訴我,小雯懷孕了,逼著他買房買車,他現在壓力很大。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說什么。
回到家,兒子正在客廳寫作業,豆豆趴在他腳邊。看見我回來,一人一狗都抬起頭,眼睛里都是歡喜。我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生活不一定要有男人才完整,有兒子,有豆豆,有自己的工作和尊嚴,這就夠了。
那天晚上,我摸著豆豆的頭說:"豆豆,謝謝你當初提醒我。"它舔了舔我的手,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溫柔。
這世上啊,有時候人心不如狗心。狗的忠誠是一輩子的,而人的承諾,有時候連一陣風都留不住。但也正因為經歷了這些,我才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抓住什么,而是知道該放下什么。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我和兒子還有豆豆身上。我想,這就是我的新生活,沒有背叛,沒有欺騙,只有真實的溫暖和陪伴。而這,才是最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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