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根頭發(fā)絲的橫截面上剖出二十等份,每份僅0.003毫米——這是中國航空發(fā)動機葉片精密加工必須跨越的尺度。
曾經,這道微米級的鴻溝扼住國產航空工業(yè)的咽喉,金剛石滾輪等關鍵工具被西方嚴密封鎖,生產線廢品率高達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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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難題最終被一個普通技校出身的小伙子解決了。他沒有耀眼的學歷背景,也不是頂尖科學家,最終不但將這塊硬骨頭給啃了下來,還因此得到國家800萬元的獎勵。
那么,他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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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微之處見真章
上世紀90年代末,中國航空發(fā)動機制造業(yè)面臨著嚴峻挑戰(zhàn)。
因為用于加工發(fā)動機核心部件葉片的高精度金剛石滾輪等關鍵工具,被西方國家嚴格禁運,不僅是成品,就連殘次品都嚴禁流入中國,生怕中國摸索出一點他們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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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直接導致了國內生產線廢品率高達85%,每一個報廢的零件都如同扎在航空人心上的一根刺。
這葉片作為發(fā)動機的關鍵部件,需要在極端環(huán)境下承受巨大的離心力和高溫,其精度要求更是達到了微米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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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合格的金剛石滾輪,就無法批量生產出合格的葉片,整個航空產業(yè)的發(fā)展都被堵在了這“臨門一腳”。
彼時,許多留洋歸來的博士面對車間的困境也一籌莫展。
可恰恰這時,出現了一個青澀的車工學徒,他就是洪家光,也是他解決了我國航天技術“卡脖子”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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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在沈陽的一個農村家庭中,自小成績優(yōu)異,他那時的夢想就是讀高中,上一所好的大學,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可是他家里的條件太困難了,為了減輕家庭的負擔,他最終忍痛放棄上高中,選擇進入了沈陽黎明技術學校,學習數控技術相關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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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能去上高中,但他也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后來他以優(yōu)異的排名從技校畢業(yè),進入了沈陽黎明航空發(fā)動機有限公司。
因為他專業(yè)知識扎實且人也十分上進,他直接被分配到了一線車間,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龐大的機床,他手心里不停地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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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盡快掌握技術,他抓住一切機會練習,甚至還在車間“安了家”:打起了地鋪。
那時的他是車間里所有師傅都看好的一個小伙子,不但虛心學習,而且還“機靈”,完成了自己的活以后還會主動給老師傅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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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他仔細觀察這老師傅們的手法,還專門弄了個小本子記錄每個人的操作訣竅。
長期的實踐讓洪家光練就了一套獨特的本領,他稱之為“人體傳感器”,這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首先他能通過觀察砂輪磨削時濺起的火花形態(tài)、顏色和大小,他就能精準分析出當前的加工深度和進給量是否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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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他還可以閉著眼睛傾聽機床運轉時發(fā)出的“沙沙”聲,他能判斷出刀具的磨損狀態(tài)和加工穩(wěn)定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能敏銳地嗅到空氣中微小的焦糊味,從而判斷零件是否因溫度過高而燒傷。
這可是妥妥的“人體傳感器”,恰恰是因為他極致的專注,這才找到了產品報廢的“元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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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xù)攻堅
在一個凌晨,他忽然聞到了冷卻液的味道有些不同,再聞了一次后他直接就確認了這冷卻液的濃度存在著約0.1%的偏差,而這個偏差正是導致磨削溫度失控、產品報廢的元兇之一。
因為進口的冷卻噴頭設計上存在缺陷,無法滿足均勻的冷卻要求,所以產品報廢率才那么高,為了改變這種情況,洪家光決定自己嘗試做一個冷卻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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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利用手邊的廢舊鋼管自主設計、加工、改制出了一個360度旋轉的“蓮蓬頭”式噴頭,使得冷卻液的覆蓋率和濃度的均勻性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有效控制了磨削區(qū)域的溫度。經過他的不懈努力,當最終的質檢數據出來時,所有人都為之振奮:加工精度穩(wěn)定在了0.002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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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指標不僅滿足了生產要求,甚至反超了當時西方的技術封鎖線,可想而知,洪家光的貢獻有多大。
后來,洪家光還洪家光接手了“超厚金剛石滾輪”的研制項目,雖然擺在他面前只有老舊的機床,但他與團隊卻并沒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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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充分的對機床進行了進行了“解剖式”的改造,不但重新優(yōu)化了傳動結構,而且還將托盤間隙調整到極限,充分挖掘了設備的潛力。
通過不斷的工藝優(yōu)化和材料改進,他們成功地將國產金剛石滾輪的使用壽命從最初的幾十次大幅提升至數百次,其精度和穩(wěn)定性完全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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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這個項目順利完成結題,標志著此項關鍵技術實現了完全國產化。
據估算,這項技術的突破,累計為國家節(jié)省了超過12億元的外匯支出,并確保了航空發(fā)動機葉片制造不再受制于人,也意味著中國航天徹底“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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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傳承與人才化培養(yǎng)
2015年,洪家光勞模創(chuàng)新工作室正式成立。
因為他深知,一個人渾身是鐵也打不了幾根釘,技術的傳承與人才的培養(yǎng)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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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工作室后,他便將自己所有的知識與心得傳授給了后面的徒弟們,而徒弟們在他的手把手教學下,竟然可以單單憑著手感來辨識毫米級別的厚度差異。
這幾年下來,這個工作室已經為企業(yè)培養(yǎng)了2000多名精密制造的技術骨干,其中有47人還榮獲了“全國技術能手”這一國家級榮譽,多虧了洪家光這位毫無保留的好“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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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7年的時候,洪家光榮獲了“全國技術能手”這一國家級榮譽,并獲得了800萬元的獎金。
但他沒有將這800萬自己留下花,而是為工作室購進了三臺先進的五軸聯動數控機床,剩下的錢則是用來培養(yǎng)人才。
如今的洪家光,雖榮譽加身,但他卻依舊保持著產業(yè)工人的本色,準時準點出現在車間,圍繞著機床給徒弟們講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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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一把卡尺、一顆匠心,洪家光就用這兩樣為中國航空發(fā)動機打造了一顆強勁的“中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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