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開不起，法國越來越多家庭選擇硬扛

巴黎11月30日（許清如）隨著冬季逼近，法國能源貧困狀況進一步加劇。越來越多家庭被迫壓低暖氣溫度、關停部分房間取暖，只為避免飆升的電費和燃氣費。根據(jù)國家能源調(diào)解員的年度調(diào)查，過去一年內(nèi)36%的法國人難以支付能源賬單，這一比例在五年內(nèi)翻倍，創(chuàng)歷史新高。

在法國北部，斯蒂芬妮（Stéphanie）一家已經(jīng)習慣了“冬季生存模式”：晚上靠熱水袋、電暖風、披毯和一臺木爐取暖，睡前再用便攜加熱器提前暖一下臥室，但整棟70平方米的房子中，大部分房間整個冬天都不開暖氣。“以前從不擔心繳費，現(xiàn)在每月光燃氣就要200歐元，還不敢全屋供暖。”她無奈地說。

類似的情況在全國各地不斷出現(xiàn)。在菲尼斯泰爾省（Finistère），從事暖通工作的皮埃爾（Pierre）幾乎每天都能遇見不敢開暖氣的客戶：“有的老人家里只有16℃，因為一旦開暖氣就是天價賬單。”

在伊澤爾省（Isère），為七名青少年提供寄宿的西爾維婭（Sylvia）去年收到2000歐元補繳賬單，如今每月燃氣費約900歐元。為了節(jié)省，她給孩子們添置厚被子、抓絨睡衣，購置厚窗簾、浴室取暖器，只對部分房間限時供暖。“賺得不算少，但仍要精打細算。孩子洗澡、換衣時都冷得發(fā)抖。”

壓力同樣蔓延到工作場所。斯蒂芬妮（Stéphanie）夫婦經(jīng)營的小餐館每月燃氣費高達2500歐元，他們甚至在餐廳內(nèi)拉上布簾減少熱量流失。“感覺就是在為能源賬單打工。”

能源價格自烏克蘭戰(zhàn)爭以來持續(xù)飆升，政府曾推出的電價盾牌和補貼在2023年陸續(xù)退出，使家庭負擔進一步加重。住房公益組織負責人指出：能源價格比危機前仍高出18%，“越來越多家庭被迫在寒冷中生活”。

一些人甚至選擇更極端的方式節(jié)能。在里昂（Lyon）附近，47歲的喬爾（Jo?l）因失去工作無力承擔費用，干脆在客廳里搭了一頂露營帳篷，鋪上床墊與電熱燈取暖，一個人住在“室內(nèi)帳篷”，以將電費壓到每天50歐分左右。“有點像回到小時候露營，”他說，“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協(xié)會提醒，能源貧困通常表現(xiàn)為“賬單超過收入的8%”以及“室內(nèi)普遍感到寒冷”。今年秋天，46%的天主教援助協(xié)會受助家庭存在拖欠能源費，占所有欠款類型之首。

隨著冬季全面來臨，數(shù)百萬法國人正面臨同一個選擇：要溫暖，還是要付得起賬單。

文｜許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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