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日軍輪流侮辱了鄭明德的嫂子,還逼迫他舉著蠟燭照明,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行徑。鄭明德想要和日軍拼命,卻見嫂子對他皺起了眉頭,制止了他的行動……
1937年12月13日的南京氣氛沉重,天剛擦黑,城里幾乎所有門窗都緊閉,空氣里混著火藥味和焦糊氣。
鄭明德一家四口,蜷縮在自家院后地窖里,嫂子抱著兩個孩子,鄭明德背靠泥墻,手心一直在冒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狗吠聲、人喊聲、槍聲不斷混雜。
那一天,南京城里無數(shù)家庭和他們一樣,都在等一個結(jié)果——是活下去,還是就此沒了聲息。
地窖的門猛地被一腳踹開,幾名日軍闖進(jìn)來,刺刀在前,槍口冷冰冰地沖著他們,有人奪過嫂子的手,把兩個孩子扔到一邊,然后一把拽起鄭明德。
他們聽不懂日語,但動作沒有任何含糊,鄭明德的手被反剪,臉壓在地上,耳朵邊全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喊。
嫂子被強(qiáng)行拖到一邊,日軍按住她,撕開她的衣服,鄭明德?lián)渖先ィ瑓s被一腳踹倒,一個軍官模樣的日本兵塞給他一根蠟燭,惡狠狠地把他拉起來,粗暴地比劃著讓他“照亮”。
鄭明德的手指死死攥著那根蠟燭,火光搖晃,映在嫂子的臉上,嫂子滿臉是淚,頭發(fā)亂成一團(tuán),眼神死死盯著他。
“明德,別動!”嫂子猛地皺起眉頭,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里是絕望和狠厲,鄭明德明白了,那一刻,他想死沖過去,但嫂子的眼神像刀子,釘在他身上。
她不想讓他再送命,鄭明德的胸口像堵上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火光下,他的手在發(fā)抖,牙咬得咯吱作響。
嫂子被按在地上,兩個孩子抱著她的腿哭喊。日軍輪流侮辱嫂子,笑聲、叫罵聲在窄小的空間里回蕩。
鄭明德的眼淚掉下來,火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想沖出去拼命,但嫂子一直盯著他,眼里沒有一句話,只有一個意思:活下去。
那一刻,他恨自己不是個鐵打的人,恨自己連死都做不到,他把蠟燭舉得高高的,淚水順著臉流進(jìn)嘴里,一點(diǎn)味道都沒有。
等日軍發(fā)泄完了獸性,那個軍官朝嫂子開了一槍,嫂子的身體猛地一震,倒在地上,兩個孩子嚇得不敢出聲,鄭明德?lián)渖先ィ蝗哲娪脴屚性业埂?br/>日軍又朝他的腳開了一槍,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他咬著牙沒吭聲,只覺得一陣暈眩,日軍最后拿起柴草堵住洞口,潑上汽油,點(diǎn)了火。
火光往里躥,孩子們哭著往嫂子身邊鉆,鄭明德拖著傷腿,把兩個孩子死死護(hù)在懷里。
火燒得越來越旺,煙嗆得人透不過氣,鄭明德只覺得世界像塌了一樣,他拉著孩子往洞口爬,耳朵里全是噼啪的聲音。
等到外頭火小了,他才從半塌的洞里鉆出來,身后,嫂子的尸體和兩個孩子的哭聲,都留在了那片燒焦的黑土里。
鄭明德最后活了下來,但右腳永遠(yuǎn)殘了,他靠著一條腿,慢慢爬回大街,他的頭發(fā)、衣服全是灰,臉上沒了表情,像個活死人。
有人見到他,問他家人在哪,他只是搖頭,聲音沙啞得快聽不見:“沒了,全沒了。”
鄭明德的故事,在南京大屠殺幸存者里并不少見,像他這樣,被迫目睹親人被害、自己被羞辱、身心俱毀的中國人,在那個冬天,遍地都是。
美國牧師馬吉拍下的影像里、拉貝的日記里,寫滿了這一幕幕,南京城里,那些還活著的人,身上都帶著傷痕,心里更是千瘡百孔。
有人問鄭明德,最難忘的是什么?他說不是疼,不是餓,是嫂子臨死前的那個眼神,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是絕望、是憤怒、是求生,也是讓他撐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知道嫂子想讓他活著,把這些都記下來,講出去,不是為了報(bào)仇,而是讓后人別再忘記。
后來,南京每年都要舉行公祭。鄭明德拄著拐,站在人群后頭,眼睛盯著紀(jì)念碑,有人遞給他一支白玫瑰,他接過來,手一直在抖。
他沒說什么,只是把花放在石碑下,轉(zhuǎn)身走了,那天南京的天很灰,像極了那年冬天。
以鄭明德為代表的幸存者,用自己的記憶,把那段歷史一遍遍講給世界聽,不是為了渲染仇恨,只是要讓人知道,那些被逼舉著蠟燭的人,那些看著親人被殺的人,沒有一個是自愿的。
南京大屠殺,是一塊永遠(yuǎn)的傷疤,也是中國人共同的記憶,歷史有時候很冷漠,但只要有人記得,真相就不會沉下去。
鄭明德舉過的那支蠟燭,點(diǎn)亮的不只是黑暗里的屈辱,更是這個民族跌倒后慢慢站起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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