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美國時間11月18日，舊金山聯邦法院落下判決。
遠程醫療新創公司Done Global創辦人何如佳，與首席醫師布羅迪密謀妨礙司法、散布管制藥品等罪名成立，量刑將在明年2月舉行。
整個審判過程中，何如佳對于有可能最高30年刑期并不恐懼。
她是一名產品經理，一位創業者。
利用“人性的成癮來控制用戶”，在短期內打造了一個營收超過1億美元的遠程醫療公司。
如今她成為了美國史上最大處方藥丑聞的主角，也從北大才女淪為硅谷毒梟，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從北大雙學位到騰訊、知乎產品經理，再到 Meta 核心設計師。
用七年的時間走完了別人一生的路。
但沒人能想到，五年后這個站在硅谷金字塔尖的才女，會淪為 FBI通緝的“算法毒梟”。
何如佳，中國公民，她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高中保送北大，同時拿下傳播學與經濟學雙學位，履歷亮得晃眼。
2013 年，揣著全額offer赴美深造。
畢業后順利進入Meta，工位離扎克伯格僅隔幾張辦公桌。
2018年，何如佳突然從 Meta 辭職，轉身加入知乎負責海外版搭建。
同事們都以為她在沖刺高管，她卻在計劃“夢想”。
2019 年底，她拉著前Meta技術骨干成立Done Global，打著“遠程醫療革新”的旗號，在硅谷掀起創業熱潮。
推出了一項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服務，3分鐘診斷ADHD，足不出戶拿“聰明藥”Adderall處方。
而這看似便捷的服務，實則藏著致命的陷阱。
Adderall，雖能短期提升專注力，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它與嗎啡、可卡因同級的二類管制藥物，長期濫用會導致心悸、幻覺甚至精神崩潰。
按照美國聯邦法規，這類藥物的處方需要線下問診、病史核查、心理評估等多重流程，醫生還需持續跟蹤患者情況。
但到了何如佳的算法體系里，這些全被簡化成“業績 KPI”。
每小時至少處理 8 個病例，處方完成率未達標就卷鋪蓋走人。
前醫生David Brody在法庭上揭露：“系統會自動提示‘處方完成率'，完不成就要被約談。”
并且為了精準 “捕獵”，何如佳把用戶增長技巧用到了極致。
比如頻繁搜索 “期末復習技巧”“職場晉升攻略”的用戶，會被精準推送廣告。
還花費了4000萬美元在TikTok、Instagram 投放信息流廣告。
短短三年，超過10萬名美國人通過Done拿到了“聰明藥”，公司營收突破1億美元。
直到2024年，FBI在一次緝毒行動中意外發現，85%的大學生Adderall濫用案例都指向同一家線上藥房。
而這家藥房的上游供應商，正是Done Global。
當探員突擊公司總部時，服務器里還存著何如佳的指令：“把‘成癮風險'從用戶協議第3頁轉移到第17頁。”
而該公司的前運營主管Mark，主動提交了一段錄音。
錄音中何如佳帶著不屑的笑意說：
“稍微扭曲一下法律沒關系，做生意哪有不冒險的？放心，第一個被抓的，我直接送他一臺特斯拉。”
這句狂妄的話，成了她“明知故犯”的鐵證。
FBI隨即展開調查，很快發現 Done的“合規偽裝”比想象中更精密。
其中43%是大學生，68%沒有提供完整病史。
其中有位加州大學生在服用藥物后出現嚴重幻覺，家屬聯系公司卻只收到自動回復。
而這個悲劇，就是Done的后臺數據中，被標記的“客戶體驗優化項”。
更無恥的是，為了阻撓相關人員調查，何如佳使用加密通訊軟件。
她一邊指揮員工刪除數據，一邊偷偷搜索“與美國無引渡協議的國家”，還把100多萬美元贓款轉移到中國的空殼公司。
但這些似乎沒有什么用，2023年，FBI以“非法分銷管制藥物、醫療欺詐”等罪名對她發起逮捕。
在被捕后不到一周，何如佳通過保釋金獲釋。
但她并沒有老實待在監控范圍內，反而買了飛往中國的機票，試圖潛逃，最終在舊金山機場FBI將她截獲。
如今，Done Global的官網早已變成空白，曾經的創業神話徹底破滅。
從它的崛起至今，目前已有2名高管和6名醫生認罪。
其中一名首席醫師 David Brody 泣不成聲地作證：“我曾經拒絕給一個明顯不符合癥狀的學生開藥，第二天就被調離核心團隊，還收到威脅說要毀了我的職業生涯。”
2025年2月宣判在即，何如佳面臨的指控包括：非法分銷管制藥物，醫療欺詐，妨礙司法公正
如果罪名成立，她將面臨最高30年監禁。
而那些被Adderall毀掉人生的年輕人，很多還在戒斷中心掙扎。
其中不乏斯坦福、MIT的高材生，他們最初只是想靠“聰明藥”提升成績，最終卻淪為藥物奴隸。
有的輟學治療，有的失去工作，有的甚至嘗試自殺。
Reddit的 ADHD 論壇上，一條帖子被反復頂起：“停藥第45天，我終于能專注地看完一本書了，可那些被藥物毀掉的日子，誰來賠我？”
從北大才女到硅谷毒梟，何如佳的墮落軌跡令人唏噓。
她本擁有最頂尖的教育背景和職業資源，卻把才華用錯了地方，用算法編織了一張致命的網。
既困住了 10 萬個無辜的人，也最終困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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