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下半年,全國一口氣關了三萬家便利店,這種事擱往年挺嚇人,可現在沒人覺得稀奇。倒是街角那些不起眼的小煙攤,悄悄多了起來,門臉不大,招牌歪著,但每天早上七點剛開門,就有人拎著保溫杯站在那兒等,就為買包十塊錢的硬紅塔山。張哥就是其中一個,兩年前他還得拆煙抽,一包紅塔山掰成三天用,現在能痛快地買整包,手都不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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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來也怪,不是政策松了口,也不是煙草公司突然善心發作。早些年,廠里拼命推高檔煙,什么一百五一條的“天價”新品,包裝金光閃閃,名字起得像宮廷秘方,結果呢?全堆倉庫里了,動不動壓貨三四個月,賬面上好看,現金流卻快斷了。反倒是八塊錢的軟紅梅、十二塊的紅雙喜,賣得跟搶似的,老板說補貨頻率比前年翻了兩倍都不止。
以前你進店問一句:“有便宜煙嗎?”人家都答不上來,貨架清一色三十往上走,像是在搞香煙選美。那時候老煙民苦得很,一天抽半根都得盤算,不少人干脆去路邊找私煙攤,圖個實在價。誰想到,市場自己把這事給扳回來了。終端小店天天斷貨,上面不得不調生產計劃,十塊錢這檔口的煙產量猛增,銷量直接翻三倍,回款快,利潤穩,反倒比賣高端煙還踏實。
買煙的人也不全是以前那撥老面孔。快遞員蹲在車邊點火,環衛工休息時掏一包,外賣騎手趕單前叼一根,都是十塊檔的主力。還有些原本抽三十多的白領,最近也開始捏著紅塔山嘆氣:“工資沒漲,房租又提了,能省一口是一口。”價格敏感這玩意兒,早就不是底層專屬了,它成了一種普遍情緒。
更耐人尋味的是,煙草系統過去只看兩個數:一年賣了多少噸,平均每包賣多少錢。至于老百姓買不買得起?沒人管。現在可好,賣不動的高端煙積灰,賣得動的平價煙剛上架就空了架子。市場用最直白的方式投了票,誰也攔不住。
你別小看這一包十塊錢的煙。它不響亮,不體面,但它讓很多人喘了口氣。日子過得緊吧的時候,能痛快掏出二十塊買兩包煙,也算一件順心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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