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現在大家都知道生活不易,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不愿意生孩子了,想想現在大環境不好,自己都顧不上自己的小生活,怎么去分出精力去照顧一個孩子。
前陣子回老家鄉下,感覺早沒了以前的熱鬧,只剩說不出的冷清,更別提半個月里小區走了三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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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下樓遛彎的王大爺心梗沒搶救過來,熬了好幾個冬天的張奶奶也走了,老鄰居們湊一塊兒嘆氣:“這幾年熟悉的老面孔,咋走得越來越快了?”
這可不是個例,真實的數據也擺在那,光是2022年就走了1041萬人,2023年又到1110萬,人口都連續三年負增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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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還預測2061年可能走1900萬人,只是,“死亡高峰”如果真的到來了,咱們除了嘆氣,又能做些什么準備呢?
原因
很多人可能會納悶,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太多了,醫療條件這么發達,絕癥都能被控制成慢性病,怎么走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這聽起來似乎是個悖論,但如果把時間拉長,你會發現這其實是一筆遲到了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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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是突如其來的社會危機,不如說是人口發展的自然鐵律在兌現,這一切的源頭,可以追溯到上世紀。
如果你翻看中國的人口出生曲線,會發現1962年至1975年之間聳立著一座驚人的高峰,那個年代,雖然物質條件不豐裕,但“多子多福”的觀念根植于心,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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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1963年,僅這一年出生的人口就接近3000萬,這龐大的嬰兒潮群體,后來成了改革開放最堅實的勞動力,他們用青春和汗水創造了令世界矚目的人口紅利。
但時間是最公平的記賬員,當年有多少嬰兒帶著啼哭降臨人世,未來某一個時間段,就會有多少老人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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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千萬曾經生龍活虎的建設者,如今已陸續邁過了六十、七十歲的門檻,當年的“生得集中”,必然導致如今和未來的“老得集中”“走得集中”,這是生命無法違逆的拋物線,所謂的高峰,不過是那一代人青春紅利的自然回落。
另一個推高數據的因素,恰恰是我們引以為傲的醫療進步,在新中國剛成立那會兒,人均預期壽命只有35歲左右,很多新生兒夭折,許多中青年人因為一場現在看來微不足道的感染就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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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十年過去,公共衛生體系的完善和醫療技術的飛躍,硬生生把這個數字拉高了——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的人均預期壽命輕松突破80歲,就連醫療資源相對薄弱的偏遠地區也在穩步增長。
但這在人口學上帶來了一個滯后效應:那些原本可能在幾十年前因為小病小災離世的人,依靠醫療的庇護挺到了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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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規律
當龐大的幸存者群體集體步入高齡階段,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就會在一個相對集中的時間段內爆發,也就是說,正是因為我們在前面“救”下了足夠多的人,才會有現在看到的老年人“扎堆”離世的現象。
這種宏大敘事下的人口結構變化,落到普通人頭上,就是實實在在、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生活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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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沖的,就是夾在中間的70后、80后乃至90后們,作為獨生子女一代,上面頂著四位日漸衰老的老人,下面拉著尚且年幼的孩子,自己還得在職場廝殺保住飯碗。
在這個結構里,只要家里有一位老人病倒,整個家庭的秩序就可能瞬間崩塌,特別是對于身處偏遠地區或是農村的家庭,醫療資源本來就稀缺,為了給老人治大病掏空家底、因病返貧的故事從來就不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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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區域間養老質量的巨大鴻溝,成了無數游子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走在任何一家大醫院的門診大廳,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那里幾乎成了“銀發族”的聚集地,白發蒼蒼的老人占比甚至能達到四成以上,和年輕人偶爾的感冒發燒不同,老人的病往往是需要長期診療、反復隨訪的慢性病,這極大地消耗著本就緊張的醫保資金和床位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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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需之間的矛盾正在變得尖銳:現有的養老床位大概有800萬張,而實際的需求量早已突破了1000萬張。
公立養老院物美價廉,但排隊的長龍讓人望而生畏,有時候為了等到一張床位,周期長得讓人絕望,私立機構服務好環境優,但動輒上萬元的月費,又把絕大多數拿著幾千塊退休金的家庭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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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失能老人的比例計算,我們至少需要600萬名護理人員,可現實是,持證上崗的專業護工只有區區50萬人,這幾十倍的缺口,意味著每一個護工每天要像陀螺一樣照顧十幾個甚至更多的老人,在這種超負荷運轉下,談服務質量、談人文關懷,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甚至到了人生的最后一站,擁擠感依然沒有消退,想給逝者找一塊安息之地,價格已經被炒到了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火化需要排隊,告別儀式像流水線一樣被壓縮,匆忙的流程讓死亡的尊嚴感和體面感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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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壓力,也在倒逼著我們去修補制度的堤壩,既然看到前方有浪,現在的這三十年爬坡期就是最好的準備時間,無論是日本還是德國,都在陣痛中摸索出了長期護理保險制度和延遲退休的方案。
國家提倡低齡老年人“發揮余熱”,并不是單純為了填補勞動力空缺,更是在為這個龐大的群體尋找被社會需要的價值感,告訴大家:退休不是人生的休止符,換個方式,依然能活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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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未來的日子里,我們或許無法改變人口結構巨大的慣性,但我們可以決定如何去承接這股浪潮,除了硬件上的醫院擴建、養老模式的多元化探索,軟件上的更新更是迫在眉睫。
在法律層面,關于遺產分配、遺囑、安寧療護這些以前中國人避諱談論的話題,現在必須擺到桌面上公開、理性地探討了,我們要通過教育,讓大家建立起更科學的生死觀,減少臨終前的混亂、盲目搶救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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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做的努力,是為了讓那幾千萬即將離去的人能走得體面安詳,也是為了讓留下來的人,不會被這沉重的生離死別壓垮了脊梁。
在接納與告別之間,學會在一個變老的社會里,重新找到蓬勃生長的力量,這或許就是這代人必須修習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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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面老去:深度老齡化下的中國3億期待
新浪財經
2025-12-04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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