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龍，來北京、成都走一走

12月3日至5日，法國總統馬克龍對中國進行為期3天的國事訪問，到訪北京、成都兩地。這是他任內對中國進行第四次國事訪問，也是對習近平主席在去年中法建交60周年之際對法國進行歷史性國事訪問的回訪。

12月4日上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同來華進行國事訪問的法國總統馬克龍舉行會談。會談前，習近平在人民大會堂北大廳為馬克龍舉行歡迎儀式。圖/新華

4日上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同馬克龍舉行會談。會談后，兩國元首共同見證簽署核能、農食、教育、生態環境等領域多項合作文件，并共同會見了中外記者。當天中午，習近平還同馬克龍共同出席中法企業家委員會第七次會議閉幕式并致辭。5日，習近平在四川省成都市都江堰同馬克龍舉行非正式會晤。

12月4日上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同來華進行國事訪問的法國總統馬克龍舉行會談。會談前，習近平和夫人彭麗媛同馬克龍總統夫婦合影。圖/新華

此番馬克龍訪華代表團成員超過80人，包括多位部長和35位來自法國企業界的代表，可見法國政界和企業界都非常重視馬克龍的這次訪華行動?？梢灶A計，馬克龍此訪將進一步推動中法雙邊關系穩定發展，并有助于改善遍布暗礁險灘的中歐關系，以及推動全球治理的良性發展。

12月4日中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同法國總統馬克龍共同出席中法企業家委員會第七次會議閉幕式并致辭。圖/新華

自新時代以來，得益于元首外交引領，中法關系致力于行穩致遠。中法元首已經多次互訪，在多邊場合也屢屢進行對話互動。在中法元首共同引領下，中法政治和經貿關系發展穩定，成績顯著。從政治層面看，中法高層往來頻繁，為深化中法政治互信奠定了基礎，使中法關系具有較強的可預測性，也為穩定中歐關系做出了積極貢獻。從經貿領域看，中法元首外交及相互間的高層互動，有力促進了雙邊經貿關系發展，在航空航天、金融、新能源領域合作成果豐碩，并有望進一步拓展合作空間。比如中法合作研制的首顆天文衛星發射成功，空客、歐萊雅等法國企業在華業績突出，近千家中資企業在法開展業務。值得一提的是，在互信基礎上，中法較好地解決了歐洲葡萄酒輸華問題上的爭議。

當然，中法關系并非完全盡善盡美，雙邊經貿關系亦需尋求更大突破。以2024年為例，中法雙邊貿易額將近800億美元，但和中德間2000多億歐元貿易額相比，還存在很大差距。此外，在歐洲對華政策不斷調整的背景下，法國對華關系容易被一些經濟和意識形態領域的雙邊分歧或沖突所破壞。

不過，面對挑戰，中法關系仍可走得更遠。目前，中法關系應在穩定雙邊合作的基礎上，尋求更多的多邊合作或國際合作。就法國而言，它具有強烈的獨立自主意愿，是推動歐洲一體化的“法德軸心”核心成員，在歐盟具有重要影響力，也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以及全球法語國家聯盟的主導國。這些身份為它和中國進行多邊合作以應對全球問題奠定了基礎。尤為重要的是，中法在共同推動穩定的多極秩序和促進各自及全球經濟穩定發展與繁榮上具有共同意愿。

要明確的是，一方面，中法關系要“超越雙邊”，但這不意味著弱化雙邊交流，相反還需致力于雙邊層面的更廣泛合作。未來，雙方在核能與其他新能源開發利用、大飛機與航空航天、醫療與醫藥開發、人工智能應用與監管、農產品等領域有廣泛合作空間。

另一方面，中法應通過“超越雙邊”找到共同合作的更大動力。首先，中法可共同推進中歐關系良性發展。作為歐盟重要成員，法國可通過歐洲議會和理事會來推動布魯塞爾對華關系的改善。此外，作為在非洲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國家，中法應共同致力于在非洲開展維和行動、減貧、電力與新能源開發和運用、基礎設施建設和綠色發展等。當前，中法還應共同反對經濟貿易保護主義和個別國家的經濟霸凌，共同推進世貿組織改革并發揮其應有作用，維護多邊主義秩序，以進一步促進經濟自由主義發展。另外，中法都承認多極化現實，都期待多極化有序推進，在塑造一個基于多邊主義、平等有序的多極秩序方面，中法有共同戰略利益，也有廣闊的合作空間和潛能。

當然，中法合作要想走深走實走遠，亦需務實理性看待目前面臨的挑戰。鑒于法國是西方社會的一員，特別是在近年中美博弈和歐盟對華定位出現變化的背景下，法國對華政策的獨立空間也會受到一定擠壓。此外，隨著中國產業發展水平的提升，中法和中歐在經貿層面的競爭性也在上升。

綜上所述，中法關系有必要也有可能通過鞏固雙邊又超越雙邊的方式尋求更大的合作空間，并管理好分歧。正如習近平主席所指出，中法應堅持平等對話、開放合作，讓中法全面戰略伙伴關系在“新甲子”走得更穩更好，充分彰顯其戰略價值，為推動平等有序的世界多極化、普惠包容的經濟全球化作出新的貢獻。

（作者系復旦大學中歐關系研究中心主任，上海歐洲學會副秘書長）

作者：簡軍波

編輯：徐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