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岱鰲山上,一百多名太平軍士兵困守山頂,糧草將盡,敵軍重重圍困。
![]()
正當眾人以為已是死局之時,一只兩眼發綠、皮包骨頭的餓狗上了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年輕的“英王”陳玉成卻做出了一個令人費解的決定:
“把僅剩的糧食拿出來,喂飽它。”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
陳玉成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的結局如何?
被困孤山
1861年,陳玉成站在岱鰲山山腰,身后是一百多名太平軍親兵,個個衣衫破損,神情疲憊。
![]()
腳下的山道崎嶇不平,落石時常從天而降,而山下,清軍大營已經拉起層層包圍,旗幟招展,兵刃森然,等待他們筋疲力盡后墜入其中。
就在之前,這支部隊還是太平軍中的精銳。
他們是陳玉成最信任的親衛軍,曾多次在急難之中沖鋒陷陣。
但這一次,他們卻在突圍途中與主力失聯,被清軍猛將多隆阿率兵追殺至此。
多隆阿素有“多龍鮑虎”之名,素來狠辣,他一眼識破這支隊伍的特殊身份,毫不留情地展開追擊。
![]()
陳玉成見形勢不妙,只得棄路而上,率隊登上岱鰲山。
岱鰲山雖不算高大,但山頂狹小、山腰陡峭,一旦被圍,就如甕中之鱉,逃無可逃。
清軍步步緊逼,很快便將整座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多隆阿卻并未貿然進攻,而是命令部隊扎營圍守,準備以“圍而不打”的戰術活活耗死太平軍。
山上無糧、無援、無水源,只要時間一久,必然自行崩潰。
太平軍士兵有的想夜間突圍,但被陳玉成一口否決。
![]()
因為清軍早已做好準備,山路又陡且險,夜行突圍無異于自投羅網。
他站在亂石堆上,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清軍營帳,沉聲說道:
“諸位,此山雖小,卻是咱們的命脈所在,若我們守得住這里,就還有活路,若一味蠻干,只會把命白白丟了!”
軍心浮動,卻因陳玉成一言,暫得穩定。
但更棘手的問題是糧草,倉促轉移之時,能帶上的補給寥寥無幾。
兵困山頂,糧草難繼,不少士兵已是面黃肌瘦、行走乏力。
![]()
眼看局勢緊迫,陳玉成做出了一個近乎瘋狂的決定,保存攜帶糧食,轉而采集山野之物果腹。
他帶頭鉆進灌木叢中,親自搜尋野菜野果,甚至翻開石頭尋找昆蟲和野菌。
可最為致命的危機,是時間。
隨著山中可食用資源逐漸被耗盡,原本就捉襟見肘的糧食也到了最后時刻。
士兵們的飯量從一日三餐減至一日一頓,最后只能以幾粒米草草了事。
有人開始偷吃藏糧,有人偷偷下山覓食,甚至有戰士因饑餓昏倒。
![]()
但就在這危急時刻,一只餓狗的出現,意外地打破了山上的死寂,也揭開了轉機的序幕。
一狗亂營
山山下的清軍營地仍如鐵桶般森嚴,不時傳來號角聲與兵士的喧嘩,而岱鰲山頂,卻已是草根枯盡、野果絕跡,一切能入口的東西幾乎都被啃食殆盡。
太平軍士兵們的面容變得愈發削瘦,嘴唇干裂,眼神中夾雜著疲憊與饑餒。
一天,幾名士兵正圍在斷樹邊整理隨身的干糧,忽然聽見灌木叢中傳來低沉的喘息與微弱的吠叫。
![]()
所有人下意識拔刀而立,以為是山下清軍派來的探子或伏兵。
不一會兒,一只骨瘦如柴的狗踉蹌著爬了出來,身上的毛已經斑駁脫落,兩眼發綠,肋骨根根可見,四肢顫抖,步履艱難地靠近。
一時間,眾人嘩然,那黑狗身形雖殘,卻是一頓現成的肉。
有人咽了咽口水,低聲說:“這可是老天送來的一口熱肉啊。”
另一人已經舉刀在手,準備就地宰殺,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住手!”震得山谷回音四起。
陳玉成快步趕來,盯著那只狗良久,眉頭緊鎖。
![]()
他走近士兵身旁,一把按下了那把即將落下的鋼刀,語氣低沉卻堅定:
“誰動它一刀,按軍紀處置!”
士兵們一愣,不知將軍意欲何為。他們挨餓多日,此刻終于盼來一口肉,不殺卻要護著,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一名年長些的老兵壯著膽子說道:
“將軍……這狗瘦歸瘦,好歹也能下鍋熬粥,再不吃人都要倒下了!”
陳玉成卻只是搖頭,沒有多言,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包,里面裝著他最后的干糧。
![]()
他蹲下身子,輕輕打開布包,將碎糧撒在地上,那只狗顫顫巍巍地走過去,隨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陳玉成靜靜地看著它,像是在盯著一場“實驗”的關鍵一步。
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咱們一頓干糧就這點,將軍居然喂給畜生吃!”
但沒人敢違抗軍令,哪怕心中再多不滿,此刻他們也只能跟隨將軍的意志行事。
幾名士兵看著狗吃得肚子圓鼓鼓陳玉成卻依舊沉默。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陳玉成并未將這只狗留在營中照看,更沒有打算圈養備用。他親自牽著狗,走到山道邊緣,隨后松手,任由它自己沿原路返回。
![]()
有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將軍為何要放它走?”
陳玉成站在山邊良久,背對眾人,只丟下一句:
“那不是普通的狗,是敵人送上來的探子。”
“探子?一條狗怎能探我們的虛實?”有人質疑。
陳玉成緩緩轉身:
“敵人困我們于山,不攻反圍,顯然是在等,等什么?等我們糧絕人死,若我們殺狗食肉,他們便知我們已無余糧,圍得更死,攻勢更猛。”
![]()
“可若這狗回去時滿肚糧食,他們便會以為我們尚有余力,或許就此放松戒備,甚至退兵。”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士兵們再看那條狗遠去的背影,已不再是一只流浪畜生,而成了一枚流動的“情報彈”。
鬼使神差
山下的清軍營中,一只黑狗晃晃悠悠地穿過士兵之間,拖著剛剛填滿的肚子,尾巴甩得悠哉。
幾名士兵正啃著硬饅頭,見它回來,都露出驚訝的神情,連忙稟報主帥多隆阿。
多隆阿正在營中研判圍山策略,接報后,放下手中茶盞,神情微凝,親自走出營帳,看向那只被他親手放上山的狗。
![]()
它的肚腹明顯鼓起,四蹄雖有疲態,卻并無饑餓之苦。
多隆阿眉頭輕蹙,瞇眼看了片刻,揮手讓手下將狗帶入后營解剖查看。
幾刻鐘后,一名軍醫模樣的士兵快步前來稟報:
“啟稟將軍,狗腹中有熟米,有干面,還有肉渣,不是尋常野味,多是正規軍中所備之物。”
多隆阿聞言,臉色陡變,眼前這條“飽狗”,仿佛是一把鋒利無形的刀,割裂了他之前對太平軍的判斷。
他本以為山上的陳玉成一行早已斷炊,靠野菜茍延殘喘,如今卻憑空蹦出一只吃得肚皮圓滾的狗,叫他怎能不疑?
![]()
“難道……山上尚有大量軍糧?”他喃喃自語,眼神漸漸陰沉。
帳中參將勸道:
“將軍,此狗未被宰食,反被喂飽放歸,豈不正是敵人示虛實之術?我等或許正落入其局,退不得也!”
多隆阿卻慢慢搖頭,他雖性子剛,卻不是魯莽之輩。
他深知陳玉成不是凡人,這位英王用兵老辣、深藏不露,此番困守之下不顯慌亂,甚至不惜“浪費糧食”喂狗,其中必有玄機。
狗的歸來,像一面鏡子,映照出太平軍的底氣。
![]()
哪怕那只是演給他們看的,也足以讓清軍心生忌憚。
更何況,此戰不是主攻,圍困只是為了拖死陳玉成的殘軍,若對方真還有余糧與戰意,繼續消耗下去,恐怕徒增我方傷亡。
多隆阿坐回營案前:
“若非山上還有余糧,陳玉成豈肯放狗而不殺?若無膽略,又豈能行此反間之計?此人既識破我意圖,便再困亦難收奇效。”
頓了頓,他望向地圖上岱鰲山的位置,輕輕劃了個叉,冷聲命令:“撤圍!”
![]()
營外眾將不少人露出疑惑與不解,但軍令如山,清軍一夜之間開始收營,離開岱鰲山一帶。
而山頂上的陳玉成,早已看出山下動靜異常。
他站在山巔,目送清軍一隊隊兵士收拾行囊,隊伍由密轉疏,營地火光逐漸熄滅。
太平軍的士兵們默默收拾行裝,準備下山。
他們不明白,為何一條狗能決定戰局,但他們知道,這就是兵者詭道。
英王殞命
陳玉成帶領著親兵離山,但劫后余生不過是暫時喘息,真正的險境還在前頭。
當陳玉成抵達安慶外圍時,看到的卻是一座硝煙未散的破城。
![]()
安慶,這座他傾注多年心血經營的根據地,早在他被圍困之時,便已陷落于曾國荃的湘軍鐵蹄之下。
城破的消息如同一盆冷水,將陳玉成最后的希望徹底澆滅。
若不是李秀成延誤援軍、若不是主力被清軍牽制,或許今日情勢尚可逆轉。
但戰爭從來不會給人太多“如果”,更不會憐惜一位將才的多難命運。
安慶之敗,徹底瓦解了太平軍的戰局布局。
兵力分散、軍心不穩,作為主帥的陳玉成,也不得不率領殘部一路南撤至廬州。
就在這動蕩不安之際,他意外收到了一封信,來自舊日戰友苗沛霖。
![]()
信中言辭懇切,約請他前往壽州會面,稱愿聯兵共擊清軍、重振旗鼓。
苗沛霖曾是安慶保衛戰中的并肩戰將,與陳玉成同生共死、肝膽相照。
在那時,這樣的書信無異于溺水者的一根稻草。
陳玉成有些欣慰,他帶著親兵輕裝前往壽州,誰知,這一步踏出的不是生路,而是死亡之門。
壽州城外,草木深深,陳玉成一行剛踏入苗沛霖所設營地,便有異樣之感。
還未來得及反應,早已埋伏的清軍蜂擁而出,將其團團圍住。
![]()
他揮刀欲戰,卻發現身邊親兵多被埋伏沖散,一時孤立無援。
陳玉成面色如鐵,遠處,一名身披清軍官服之人走出樹影,正是苗沛霖。
一切已經明了,他拔刀再戰,卻終因寡不敵眾,被數人合力擒下。
不久后,清軍將其解往河南,途中擔心生變,于是“就地處決”,就這樣,陳玉成在南陽郊外被斬首示眾,年僅二十六歲。
一個少年從軍百戰封王的傳奇,就此定格。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