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5日晚,中美經貿牽頭人通了視頻電話,氣氛友好,共識不少,雙方談要拉長合作清單,壓縮問題清單。
隨后僅隔幾個小時,美國政府在深夜發布了一份33頁的文件,這是特朗普政府的新版《國家安全戰略》。文件里,中國的定位悄然發生改變,它被稱作美國的“核心威脅”,這和之前的口風明顯不同,而這短短幾小時的溫差,是美國戰略人格分裂的一次急性發作:一邊是希望合作,一邊又握緊軍事這把刀柄。
這通中美高層通話,內容主要聚焦經貿,落實元首達成的共識,這符合外界預期。畢竟,中美關系需要護欄,經貿則堪稱是雙邊關系的壓艙石,通話本身釋放了穩定信號。但關鍵在于時機,美方選擇在戰略文件發布前,緊急進行這次溝通,這很微妙。
這使得其更像是一種預防性降溫,或者說是給即將到來的風暴,提前貼一張創可貼。
至于美國這份時隔數年再度發布的新版國際安全戰略文件,措辭極其強硬,它將西半球定為絕對優先。為此,美國將要重新調整全球軍事存在,“門羅主義”又一次回歸了。
而刺痛歐洲的是,文件公然談論歐洲的“文明消亡”,它預測歐洲將變成非歐裔人口為主,它主張美國應與歐洲右翼力量優先交往。這份文件幾乎是一封寫給傳統盟友的“分手信”,它把歐洲描繪成一個衰落、混亂、且不值得全力投入的地區,戰略重心徹底回調到自家后院。
那么,中國在這份文件里又是什么角色呢?文件承認了一個事實:中美已是近乎對等的關系,但它的結論不是尊重,而是警惕,明確說要調整與中國的經濟關系,目標是以互惠為名,重振美國經濟自主。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定性中國是“核心威脅”,這個詞比“競爭對手”更加嚴重,比“戰略對手”更尖銳。它意味著一種根源性的、系統性的敵意認定,這標志著特朗普政府對華敘事,完成了一次危險的升級。
把這2件事放一起看,戲劇性也就出來了。前腳,經貿官員在談合作;后腳,國家安全戰略在定調威脅。可以這么形容,美國的經濟身體知道離不開中國,但它的政治大腦,卻受困于恐懼與傲慢。
于是,出現了這種“人格分裂”式的操作,一只手伸出來要做生意,另一只手卻在背后磨刀。但這種矛盾,只會讓美國的政策失去信譽,同時也會陷入政策搖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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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這種分裂有其深層病因,美國社會正陷入新舊兩派的激烈內斗,新版戰略文件本身就是這場內斗的產物,它痛斥“覺醒主義”,告別所謂的“烏托邦理想主義”,它宣稱要回歸“務實的現實主義”。
怎么理解呢?
這份文件的執筆者,是那些認為美國過去幾十年都走錯路了的政客,他們否定全球主義,否定民主推廣,甚至否定傳統的盟友體系,他們將美國面臨的一切問題歸咎于外部。而中國,就成了這個敘事中最龐大的那個外部原因。
這種不找自己原因,只從其他國家身上找原因的方式,只能說一開始就走上了邪路,美國所面臨的問題也不可能有所改善。
所以,對華稱呼的轉變,是美國這種“自己有病要他人吃藥”理念的一種對外投射,當國內政治需要凝聚敵人時,中國就成了最合適的“核心威脅”,這無關中國具體做了什么,這只關乎美國內部的政治需要,這是一種“內病外治”的嘗試,但國際關系不是心理治療,這種投射只會帶來對抗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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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的算盤,或許是“分而治之”,用甜言穩住經貿,用大棒定義安全,想兩頭好處都占,但這低估了現代世界的互聯程度,也低估了對手的智慧。
最終,這份新戰略文件,可能是一面更誠實的鏡子,它照出的不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全球領導者,而是一個信心流失、內部撕裂、急于收縮的霸權,它把重心撤回西半球,不是因為那里更重要,而是因為它已無力,也不想再經營一個復雜的全球體系,它將中國定義為“核心威脅”,不是因為中國更具侵略性,而是因為它需要一個強大的外部敵人,來掩蓋和轉移美國內部難以解決的重重危機。
正所謂未來已來,它并非合作與對抗的簡單選擇,而是在一個信號混亂、人格分裂的博弈場中,保持極致的清醒與定力,當一只手伸過來時,必須看清另一只手握著什么,當對方高喊“威脅”時,更要看清那喊聲背后,是自己內心怎樣的恐懼與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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