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肖戰、彭昱暢領銜主演的電影《得閑謹制》正式登陸院線。而在上映當天,北京也舉辦了盛大的首映禮觀影活動。由于肖戰本人會在映后親臨現場,所以當天的放映地點中影國際影城,排隊看片的人很多。我有幸受邀參加活動,目睹了這個壯觀的場面,觀影者需刷身份證入場,想起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王一博主演的《長空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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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不是一部粉絲向的電影,但因為有頂流明星主演,必然會帶動一批觀影熱潮,上映三天,將近1.8億票房。但就像肖戰年初主演的新版“射雕”一樣,如果影片本身不給力,有再大牌的明星,也挽回不了口碑與票房成績。這就像易烊千璽之于《狂野時代》,電影本身質量有爭議,也不會因為主演的名氣和演技而對電影本身有太多影響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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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主創層面,除了主演肖戰外,其導演孔笙和編劇蘭曉龍也是噱頭之一。前者是和正午陽光從《瑯琊榜》就持續合作的實力派導演,后者編劇的高分影視劇作品也不少。不過在看本片之前就有一個疑問,這些主創在電視劇領域有更多建樹和成績,一起合作的電影會不會好看?
而事實證明這次電影的嘗試并不算很成功。肖戰的表演倒是比其他作品有更多進步,比起剛才提到的“射雕”有太多發揮的空間,從片名也能體會,雖然是一部群像戲,但他自然是其中的靈魂人物,主創們也借主角得閑之口表達更多想法,上了更多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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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主創團隊此前都是擅長創作大體量劇集故事,所以此次試圖把更多想法放入一部兩小時的電影里,自然會有各種混搭的氣質出現。有幽默荒誕,有嚴肅表達,有象征和隱喻,更有與日軍抗衡,展現視覺沖擊的戰爭場面。這樣就讓影片的整體節奏多少受到一些影響,開篇的內容基本上算是某種在調性上與全片有反差感的鋪墊,從眾人來到戈止鎮開始,才進入故事的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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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三個日本兵闖入戈止鎮,由于兩個字寫得太近,讓日本人誤以為到了“武鎮”。當他們闖入此地時,得閑眼睜睜看著山童(廖凡飾演)被殺。這是個殘酷而直接的信號,他意識到日本兵大概率還是要殺光鎮上的百姓。于是在日本人索要旗桿這件事上,得閑想到做手腳的方式,在旗桿里埋上炸藥,想要在對方把旗子升到頂端時,將其炸死。呼應主題的得閑謹制,在這個行動里,被強調了一次。
而鎮上的炮兵們此時卻在河里洗澡,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得閑只能一個人想辦法應對,一邊逃離日本人的追殺,一邊動員村民做好防御與抵抗的準備。因為旗桿的陰謀在經歷一點波折后,算是成功襲擊了日本人,惹怒了三名日本兵。得閑在奔跑和躲避中指導村民抗擊敵人,強調對方只有三個人,完全有希望取勝,躲過這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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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村民們出于緊張和恐懼,雖然準備好所謂的武器,但狀況百出,有人因為恐懼,本來有機會近距離殺掉日本兵,卻在關鍵時刻放下武器,反被對方所殺;有人放箭射殺鬼子,結果箭射出去的箭到半截就落在地上……而炮兵們得知日本人屠村的消息,則是因為被槍打中的戰友梅德福犧牲前,用最后一口氣來到河邊報信。而他死在戰友前的一幕,才讓這些半吊子的士兵真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炮兵返回鎮上,在當地百姓和士兵都有傷亡的情況下,最終還是干掉了其中兩名日本兵,但那個名為大河原(尹正飾演)日本兵還是在慌亂中逃跑,攔住了經過此地的日本軍隊。本來好不容易躲過一次劫難,由于這個疏忽,戈止鎮則面臨真正意義上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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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影片的結構也基本形成,最初江河之上的流民圖景,轉至宜昌當地落腳后,迎來三個日本人的闖入。故事的緊張與壓迫感與此前的某些幽默詼諧形成反差,直到日本軍隊開著坦克來屠村后,進入到影片最后一個大的事件中。在這個鎮上,除了有限的幾桿槍和子彈外,唯一可以與其抗衡的就是瑞士制造的蘇羅通機關炮,這是影片里的關鍵道具與抗戰武器。
尤其是影片結尾,炮兵一個個的從殘垣斷壁之上落下,包括得閑也和那些士兵一樣,使用機關炮將敵人的坦克擊毀。由于后坐力巨大,戰士們的胸口會被不斷撞擊,他們這種自毀的方式,也和此前的恐懼和“不專業”的狀態形成對比與反差,從而激發出令人感慨的戰斗激情。這種知道必死的一種狀態,還要做出奮力抵抗的行為,是影片的一個核心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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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類似的情節,讓某些觀眾感覺不解,甚至質疑此類士兵的真實性。而他們這一組的群像與得閑一家也形成某種對比。兩組人物放在一起,其中一方若顯得正常之時,另一方面就顯得古怪,反之亦然。這與影片整體調性保持一致,都是在現實與象征之間游走。在虛妄之間看到真實的圖景,在真實的人物里看到有象征意味的表達。
這種真實與象征交替之感,也體現在所謂“得閑謹制”的表達上,相當于在最后一刻完成了這個主題的延伸。從最初具象的“旗桿”,到得閑幫助百姓們抗敵,到最后這個協助炮兵在殘垣之上架起機關炮的方式,可以說都是他的創意。他親手制作的竹竿,已經演變成一套作戰方案。在這一層的完整性來說,還是劇作層面值得一提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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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得閑來說,除了與敵人拼命,他還要保護自己的家人,除了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的太爺之外,還有妻子和耳聾的兒子莫等閑。由于家庭成員里的老人、女人和小孩的組合,也讓他們有了更多象征和隱喻。老頭子已經被戰爭搞得發癲,從南京逃亡至此,多次離鄉背井和顛沛流離,讓他總是對無家可歸的現實處境極其敏感。
而太爺本身也是個矛盾體,雖然總有恐懼之感,但是當時日本兵殺入村鎮,他反而總是尋得類似刀和斧頭這樣的武器出門殺敵;被妻子夏橙保護著的等閑,更像是意大利經典影片《美麗人生》中被大人掩護和欺騙的孩童,關于聽不見的設定,也帶有更多隱喻色彩,包括夏橙之后被炮聲震聾,也有同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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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可以看到,即使是這樣極其危險的環境下,這家人還是最終幸存下來。雖然太爺又念叨著沒有家了,但他們好像象征著更多的中國百姓延綿不絕的生命。只要有這個故事里的普通人不放棄的決絕抵抗,自然會有后來人迎來幸福生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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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預告的犧牲與死亡,讓悲壯的結尾,沾染更多荒誕的氣息。影片里對軍人刻板印象的打破,以及在殘酷悲劇面前加入的荒誕與幽默,都挑戰了一部分觀眾的審美習慣。可以說主創本身也和電影里的得閑一樣,完成了一次也許會給自己帶來重創的“作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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