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被約談,這事聽著有點“老味道”,不是相聲的味道,是那種“說多了就惹事”的熟悉感。
12月5日,北京市西城區文旅局約談德云社,理由是有觀眾舉報其在北展劇場演出的相聲《藝高人膽小》含有低俗內容,還“影射國有院團”。具體詞兒比如“強行慰問”“匿名誣告”,聽著確實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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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來了:相聲不就是靠諷刺活著的嗎?從侯寶林到馬三立,哪個大師沒拿社會現象開過涮?要是連“影射”都成了紅線,那相聲怕是要改名叫“贊頌”。
當然,有人會說:可以諷刺,但不能低俗;可以調侃,但要有底線。
這話沒錯。可“低俗”的尺子誰來量?今天你說一句“慰問變負擔”是揭短,明天是不是連“開會打瞌睡”都不能說了?藝術表達一旦被過度解讀,就成了“文字獄”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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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諷刺的是,若真如網友所言,非國有院團被點名沒事,一碰“國有”就敏感,那這“公平監管”四個字,就顯得格外蒼白。
郭德綱早年被主流相聲界批為“三俗”,可正是他把相聲從茶館拉回大眾視野,用市井語言講人間百態,才讓這門老藝術活了下來。
如今他功成名就,反而要“自我審查”到不敢說真話的地步?那觀眾圖什么?聽官方通稿還是聽AI生成的段子?
但話說回來,作為公眾人物,尤其影響力如郭德綱者,確也該多一分審慎。《藝高人膽小》這個標題本身就耐人尋味,藝越高,越得小心。不是怕得罪誰,而是因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成千上萬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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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可以尖銳,但不該淪為泄憤;諷刺可以辛辣,但不該滑向惡意。真正的高級幽默,是讓人笑完之后心里一緊,而不是笑完只想舉報。
這次約談,未必是打壓,也可能是一種提醒:在當下語境里,表達自由和公共責任需要重新找平衡。你可以批評形式主義,但別把矛頭對準具體單位;你可以嘲諷官僚作風,但別用容易被曲解的標簽。這不是慫,是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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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調侃“老郭移民吧”,其實是無奈的反話。
一個靠本土文化吃飯的相聲演員,能往哪兒移?他的根就在胡同、茶館、老百姓的笑聲里。真要他閉嘴,損失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曲藝生態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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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們既要警惕“舉報成風”的寒蟬效應,也要反對打著“諷刺”旗號的粗鄙化表演。相聲不是法外之地,但也不該是禁言區。
希望這次約談,不是打壓的開始,而是對話的契機,讓管理者明白:群眾愛聽的,往往是帶刺的真話;也讓創作者記得:再大的腕兒,也得守住做人的分寸。
畢竟,最好的相聲,從來不是最安全的,而是最真實的。只要真實不越界,就值得被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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