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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和于謙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一段演過不少場的老活《藝高人膽小》,會在2025年11月26日的北展劇場演出后掀起如此大的風波。
就因為這段三十多分鐘的相聲,德云社被觀眾舉報,西城區文旅局在12月5日約談了德云社,要求他們整改劇本,不能再使用那些“容易產生負面輿論的臺詞”。
有意思的是,這節目演出前是報備過的,流程都合規,結果還是因為觀眾舉報被拎出來整改。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臺詞會“容易產生負面輿論”呢?
原來,這段相聲里郭德綱調侃三十年前曲藝團體“外行指導內行”的段子,什么“團長坐這,副團長坐一排、業務主任坐一排、藝術評論家坐一排、藝術理論家坐一排、演員四個”,還有“強行慰問演出”、“匿名誣告大獎賽”這類表述,被指為“造謠抹黑國營院團”。
還有“于謙把核桃從屁股里拉出來塞嘴里”的屎尿屁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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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是什么啊,是從清朝末年發展到現在,不過一百多年歷史,五代傳人。它天生就是草根藝術,最早在天橋底下擺地演出,說相聲的大多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底層人,聽相聲的也都是圖一樂呵的街坊。
這種藝術形式的生命力在哪兒?其實就兩個字:接地氣。
以前的倫理哏、諷刺段子,說白了就是把老百姓心里想罵又不敢罵的、想說又說不出口的,用幽默的方式講出來,這才叫“觀眾的嘴替”。
就像郭德綱常說的:“相聲是門通俗藝術,不是高雅藝術”。
但這次文旅局的態度很明確:相聲要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這已經是德云社三年里第三次被官方談話,但跟之前兩次比,這次性質完全不一樣。
前兩次說白了都是”員工犯錯”:2022年張九南私德問題,2023年鄭好直播豎中指,都是個人行為,德云社罰個人、做檢討也就過去了。
可這次不一樣,直接戳中了德云社的“心臟”,核心人物郭德綱、于謙,還有他們的原創作品。
在我看來,這釋放了一個重要信號:監管的矛頭已經從演員的臺下行為,轉向了作品本身的舞臺表達。
這就好比以前是管你在家說不說臟話,現在是管你在臺上怎么說話,性質完全不同了。
有人說“聽相聲不就是圖一樂?何必上綱上線”,這話我部分同意。但公共舞臺確實不是私人飯局,你在小茶館說段葷段子可能沒人管,可北展劇場坐滿了人,還有人錄視頻發網上,影響力完全不同。
不過話說回來,諷刺本來就是相聲的魂,要是連國營院團的陳年舊事都不能調侃了,那相聲跟晚會上的朗誦還有什么區別?
最慘的可能是于謙老師的家人,這二十年里,于謙他爹從“蒙古國海軍司令”做到“兒童銀行行長”,媳婦“王鋼蛋”和兒子“郭小寶”更是段子里的常客。現在不讓說倫理哏了,等于這些“虛擬家人”直接失業,郭德綱以后想砸掛都沒素材了。
郭德綱的反應也很有意思。12月7日,他在微博上發了句“昨晚(6日)無錫演出,人心雅靜,素質極高”,看似云淡風輕,實則暗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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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老郭的人都懂,這位經歷過無數風雨的相聲演員,早已練就了“話里有話”的本事。他沒直接硬剛,也沒認錯道歉,而是用這種含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說實話,52歲的他可不是傻子,《大明王朝1566》里呂方說的“思危、思退、思變”,他肯定比誰都懂。
早十年前,老郭就在澳洲買了4000平的豪宅,還開了德云社分社,連紅酒品牌都搞起來了。
那時候大家還笑他“狡兔三窟”,現在看人家這是未雨綢繆啊。
其實,郭德綱這一輩子夠傳奇了,把快涼透的相聲從天橋拽到體育館,票價從幾十塊賣到幾千塊,德云社現在就是相聲的代名詞。
可就像那句話說的,“時勢造英雄”,他能成功是趕上了老百姓需要通俗娛樂的好時候。
現在風向變了,是繼續扛著“反三俗”的大旗硬剛,還是順坡下驢去澳洲享清福?
這選擇題太難了。
我倒覺得這次約談不一定是壞事。
老郭總說自己的相聲是“通俗不是低俗”,那正好借這個機會證明一下,不用屎尿屁、倫理哏,照樣能把人逗樂。
要是能把諷刺玩得更高級,既不碰紅線又解氣,那才是真本事。
當然了,要是他真選了“思退”,去澳洲酒莊喝著紅酒聽徒弟們說新相聲,也沒人能說什么,畢竟人家把一輩子都獻給相聲了。
不管怎么選,今年這個事肯定是相聲史上的一個轉折點。
以后我們老百姓聽到的相聲可能越來越“雅”,但希望別雅到聽不懂、樂不起來。
相聲的根還在老百姓這里,沒了觀眾的笑聲,再“正能量”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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