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2007年4月23日，莫斯科那種頂級特護病房里，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屏幕上的波浪線瞬間拉直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兒徹底畫上句號的時候，這位曾經硬生生把蘇聯這個龐然大物拆解的大佬，嘴唇哆嗦著擠出了最后兩個字。
周圍的醫生護士，包括家里人，耳朵都豎起來了，以為他要喊相伴一輩子的老婆奈娜，或者哪怕是說說那個讓他愛恨交加的“西方民主”。
結果呢？
誰也沒想到，他嘴里吐出來的，竟然是兩個標準的漢語發音——“大連”。
這事兒太玄幻了，一個被西方捧上神壇又被俄國老百姓罵慘了的狠人，臨走前心里惦記的，居然是咱們東方的一個海濱城市。
要說清楚這事兒，咱們得把日歷往前翻，翻到1999年的那個冬天。
現在好多歷史書上說葉利欽辭職是“高風亮節”，別逗了，你要是看了當時那些解密的檔案，就知道這分明就是一場拿命做賭注的“政治梭哈”。
那一年的莫斯科，雪下得那是真大，但比雪更冷的是人心。
葉利欽家族那點爛賬被扒得底褲都不剩，反對派天天喊著要彈劾他。
這時候擺在葉利欽面前的路就兩條：要么死磕到底然后進監獄，要么趕緊找個靠譜的接盤俠。
在12月14日那個秘密局兒里，葉利欽對普京交底了。
這話雖然沒錄音，但意思大家都懂：我把克里姆林宮的鑰匙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力給你，你得保我不死，保我全家平安。
這哪是什么權力交接，這分明就是一場用江山換身家性命的豪賭。
千禧年的鐘聲一響，這筆買賣成交了。
普京也是個講究人，上臺第一件事就是簽了第1763號令。
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給葉利欽發了一張“永久免死金牌”，不管以后查出什么事，都不許抓他，不許審他。
緊接著，老葉就搬進了巴爾維哈的國賓別墅。
大家腦補一下，那是2000年初，俄羅斯老百姓窮得連伏特加都快喝不起了，這位退休老干部住著帶大理石泳池的豪宅，每個月光退休金就拿3萬人民幣，還有專門的特勤衛隊伺候著。
這待遇，說是退休總統，其實跟當年的沙皇也沒啥區別，除了不能上朝，其他都一樣。
可是吧，金子做的籠子，它畢竟還是個籠子。
退休后的日子其實挺難熬，以前手里握著核按鈕，現在手里只能握著遙控器。
加上他那顆心臟早就不行了，以前那種拿烈酒當水喝的搞法，身體早就掏空了。
西方的頂級醫生看了一圈，都只能搖頭。
就在這時候，轉機來了。
2001年，因為中俄關系那會兒正好升溫，葉利欽哪怕身體不好，也決定去中國大連療養。
這一去就是45天。
也就是這45天，徹底給這老哥整破防了。
在棒棰島賓館，沒人在乎他以前是拆了蘇聯的罪人還是英雄，只有溫和的中醫針灸，還有那種帶著草藥味兒的膳食。
這一趟回來，葉利欽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他是非伏特加不歡，哪怕喝多了在國際舞臺上出洋相也不在乎。
從大連回來后，他在那個豪華別墅的書房里，竟然擺上了一尊中國的銅鶴。
每天早上太陽剛出來，這老頭就拿著軟布，像擦拭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擦那尊鶴。
廚房里也不怎么飄酒味兒了，改成了枸杞燉牛肉。
更絕的是，他書桌上多了《道德經》和《論語》。
以前他是西方“休克療法”的死忠粉，把國家搞得差點休克，最后卻在東方的哲學里找到了止痛藥。
他開始頻繁跟來訪的客人聊中國，那種語氣里，少了一股子傲慢勁兒，多的是真心的佩服。
或許只有在經歷了權力的巔峰和國家的破碎之后，他才看明白，咱們這種溫和、包容的發展路子，才是真的穩。
不過命運這編劇也是夠損的。
雖然手里有免死金牌，可以滿世界溜達，但有些尷尬是躲不掉的。
有一次在日本北海道泡溫泉，你猜怎么著？
冤家路窄，碰上了戈爾巴喬夫。
這畫面太美不敢看——兩個親手把超級大國搞沒的前領導人，在異國他鄉的澡堂子里赤誠相見。
當時那個氣氛，尷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
誰也沒說話，就那么死一般的沉默。
這種沉默背后，是兩個人都無法回避的歷史重負：他們贏了權力的游戲，卻輸掉了國家的底褲。
到了2007年，葉利欽身體徹底不行了。
最后那段日子，他活得像個頂流“宅男”。
大部分時間都在看關于蘇聯解體的紀錄片，可能想在那些畫面里給自己當年的決定找點理由吧。
他書柜里永遠放著一本索爾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島》，書簽死死卡在第497頁，再也沒往后翻過。
這細節太扎心了。
他敢終結那個體制，卻始終沒有勇氣讀完那段沉重的歷史，更不敢面對自己作為那個時代推手該背的鍋。
葉利欽這最后8年，表面看是普京報恩，讓他享受榮華富貴；但往深了看，這就是一種高級的“軟禁”。
普京用最優厚的待遇，買斷了他對這個國家的所有話語權。
你可以吃好的喝好的，但別說話，別指手畫腳。
所以，當他在病床上最后吐出“大連”那兩個字的時候，我估計他是真的想回去了。
想回到那個沒有政治算計、沒有歷史包袱、只有海風和中藥香氣的日子。
那是他晚年唯一一段，真正屬于他自己，而不是屬于歷史的時光。
2007年4月25日，在新圣女公墓，普京給了他極高的評價。
但看著那面覆蓋在棺材上的三色旗，很多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葉利欽帶走了一個混亂的時代，而留下的，是一個在廢墟上艱難重生的俄羅斯。
他折騰了一輩子，想全盤西化，結果臨了臨了，心里最惦記的，卻是那個神秘而包容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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