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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卡到十一點四十分,我摸出手機給莊老三發了條信息:“收工,北京烤鴨店碰頭。”
指尖在煙盒上敲了敲,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打火機“咔嗒”一響,橘紅色的火苗舔舐著煙卷,騰起的白霧漫過眼前昏黃的燈影。
舞廳里的音樂還在嗡嗡地響,混雜著和男男女女的笑鬧聲,曖昧的氣息像浸了酒的棉絮,黏在人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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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掃過舞池邊那片亮著暖光的區域,幾個剛進場的新鮮白菜正倚著吧臺說笑,有三個凈是一米六五往上的個頭,身段苗條得像初春的柳條,一個穿緊身牛仔配短款衛衣,
一個裹著碎花連衣裙,還有個踩著漆皮短靴,妝容精致,眉眼間帶著點的俏,在晃蕩的燈影里格外惹眼。
我靠在卡座的沙發上,指尖夾著煙,看著煙霧一圈圈散開,靜等著莊老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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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大一會兒,卡座的陰影里就鉆進來一個人影,是莊老三。這才十點進場,攏共不到倆小時,他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得意,一屁股坐下來就嚷嚷:“四爺,今兒個手氣絕了,仨新鮮白菜,全拿下!”
我瞥他一眼,嘴角勾了勾:“老熟人一個沒碰?”
“那必須的,”莊老三拍著大腿,嗓門壓得低低的,卻難掩興奮,“您交代的方針,我哪敢含糊?專挑生面孔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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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批新來的,確實出美女。”我彈了彈煙灰,煙霧飄進眼里,瞇了瞇眼接著說,“個個都是高個子,身段也苗條。”
莊老三眼睛一亮,立馬接話:“可不是嘛!別看我個頭不算拔尖,就好這一米六五以上的身段。剛才那仨,個個腰細腿長,抱著那叫一個得勁,服務也熨帖,今兒這趟真是撿著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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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一聲,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抻了抻外套:“吃飯的地兒都安排妥當了,北京烤鴨店離這兒近得很。”
莊老三也跟著起身,麻利地套上外套,一拍腦門:“我記著了!剛才從那兒過,瞅了一眼,頂多一百米的路,拐個彎就到。”
說話間,我倆已經并肩走到了舞廳門口,推開那扇掛著珠簾的門,門外的冷風裹著街燈的光撲過來,兩個人裹緊了外套,朝著不遠處的烤鴨店,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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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醬肉絲必須得夸一句,肉絲滑嫩不柴,裹著甜咸適中的醬汁,油光锃亮的,空口吃都香得很,一點不膩人,火候拿捏得簡直絕了。
酸菜面魚是地道的川味辣口,畢竟館子開在成都地界,紅油潑得足,酸辣勁兒直鉆鼻腔,吃得人額頭微微冒汗,舒坦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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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莊老三一邊呼嚕嚕扒著米飯,一邊不住口地夸:“四爺,還是你會點菜,這味兒,絕了!”
一頓飯吃得酣暢淋漓,沒多大功夫就盤干碗凈。喊來服務員結賬,總共一百四十二塊,價錢著實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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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三瞅著賬單,咂咂嘴:“這性價比,沒話說!下回咱再來,嘗嘗這兒的涮羊肉。”
我點了點頭,掏出煙盒抖出兩支:“這家的羊肉和別處不一樣,是正宗的北方味兒,膻味輕,肉還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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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莊老三湊過來接了煙,打火機“咔嗒”一響先給我點上,“我剛才瞅見墻上介紹了,老板是山西來的,難怪口味這么地道。”
結了賬,倆人并肩走出烤鴨店,一人叼著一支煙,吞云吐霧間,腳步慢悠悠的,順著街燈晃悠著往舞廳的方向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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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腳下生風,火急火燎地沖回迪樂匯。推門而入的剎那,震耳的迪曲裹挾著煙酒與香水的混合氣息撲面而來。
舞池邊的“貨架”前早已人頭攢動,比飯前熱鬧了數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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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快步擠到茶桌邊,端起玻璃杯猛灌了一口咖啡,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四爺感覺格外舒坦。
一扭頭,身邊哪還有莊老三的影子?這小子,怕是魂兒早被舞池勾走,一溜煙就扎進了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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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能落后?撂下杯子就往“貨架”那邊沖。
剛走到貨架旁,就撞見了正瞇著眼打量的莊老三。
此刻的貨架上,早已碼了不下三十顆“白菜”,靠右邊的墻根下,三排姑娘挨挨擠擠地站著,滿眼望去,熟面孔的“老菜幫子”沒幾個,十有八九都是水靈的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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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高矮胖瘦各有風姿,衣著多半清涼暴露得惹眼——短到大腿根的包臀裙繃出圓潤的曲線,吊帶衫的細肩帶堪堪掛在肩頭,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腰,還有些穿露臍裝的,腰腹間的肌膚白得晃眼,熱褲下修長的腿裹著薄薄的絲襪,踩著細高跟,每走一步都帶著搖曳的風情。
緊身的布料勾勒出玲瓏起伏的身段,把年輕身體的鮮活與性感襯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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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這些“野豬”,則踱著慢悠悠的步子,目光像黏膩的蛛網,貪婪地黏在姑娘們身上。
有人眼睛瞪得溜圓,視線從姑娘的臉蛋滑到鎖骨,再順著腰肢往下溜,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有人故意把煙圈吐得慢悠悠,眼神里帶著不加掩飾的猥瑣,盯著那些暴露的肌膚,嘴角勾著不懷好意的笑;
還有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點評著哪顆“白菜”的腰更細、腿更長,那目光像帶著鉤子,恨不得把姑娘們的衣服扒下來細看。
這種被注視、被挑選的過程,對我們來說是一種隱秘的享受,是奔波生活里難得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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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神態各異,像是被擺上貨架的商品,藏著各自的無奈。
有的姑娘見我看過來,勉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眼神里卻藏著幾分躲閃,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她們心里清楚,在這里,笑是謀生的手段,尊嚴早被折成了薄薄的紙片。
有的則把頭扭向一邊,望著舞池里晃動的人影,眼神空洞,仿佛周遭的喧囂都與自己無關,只是在熬著時間換一口飯吃。
還有的干脆垂著眼簾,對身邊的打量視而不見,睫毛輕輕顫抖,藏著無人知曉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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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個穿白色吊帶裙的姑娘,她個子約莫一米六五,身段苗條,皮膚白皙,眉眼間帶著點怯生生的俏,一看就是剛進場的新鮮貨。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莊老三,壓低聲音說:“老三,瞅見沒?那顆白菜,品相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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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三順著我的目光瞥了一眼,又飛快地掃向旁邊,頭也不抬地沖我點了點,嘴里蹦出一句:“這顆還行,旁邊那顆更水靈!”
話音未落,他已經邁開小短腿竄了過去,伸手一攬就把那姑娘往舞池里帶,動作熟稔得很。
我拉著我看中的這顆“白菜”的手腕,跟著涌進舞池。震耳的鼓點敲在耳膜上,五彩的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滿場的人影都在肆意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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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13日迪樂匯游記2寫完了,等一會兒我再寫個游記三。
2025年12月13日13:30分。迪樂匯現場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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