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25年12月的越南國會大廳里,掌聲與爭議幾乎同時響起。當《地質與礦產法》修正案以高票通過時,越南官員舉起法案文本的畫面,迅速出現在全球財經媒體的頭條。
“禁止稀土原礦出口”“政府獨家管控開采加工”,這些刺眼的條款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本就緊繃的全球稀土供應鏈中,激起層層漣漪。
有人說這是越南的“逆襲宣言”,要從資源出口國變身產業強國;也有人視之為大國博弈的“投機籌碼”,想借著中美稀土角力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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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西贛州的稀土產業園里,冶煉車間的爐火依舊旺烈,工人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鏑元素價格,眼神里有篤定也有審視。
全球稀土格局的天平,真的會因為越南這步棋而傾斜嗎?答案藏在產業鏈的肌理與地緣政治的褶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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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資源野心”
越南的稀土算盤,打了不止一年,早在美國地質調查局將其儲量從2200萬噸下調至350萬噸時,越南就意識到,靠賣原礦的日子長不了。
在越南北部的老街省,曾經隨處可見的稀土礦場如今已豎起“政府特許開采”的牌子,礦車將礦石運往中國邊境的場景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停工待建的廠房。
那是越南規劃中的“稀土深加工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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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越南都困在“原料出口-成品進口”的怪圈里,本土開采的稀土礦以每噸不足萬元的價格賣給中國加工廠,轉身再以十幾倍的價格買回稀土永磁體,用于本國正在發展的汽車產業。
這種“兩頭吃虧”的模式,讓越南下定決心轉型。新法案里“2026年1月起全面禁運原礦”的條款,就是想斬斷這條低端鏈條。
為了實現“筑鏈夢”,越南一邊向美日拋去橄欖枝,一邊用外交動作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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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法案通過前一周,越南軍艦穿越臺灣海峽,成為首個跟風的非西方國家,緊接著軍方高層奔赴日本,與防衛相小泉進次郎敲定合作意向。
越南的心思很明白:用稀土資源換美日的技術和投資,在東南亞建起能與中國抗衡的產業基地。
但在贛州稀土研究院的工程師看來,這更像“紙上談兵”,“稀土分離比繡花還精細,我們花了三十年才把良品率穩定在99%,越南現在連合格的萃取劑都造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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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全鏈壁壘”
越南的野心,撞上了中國稀土產業的“銅墻鐵壁”,這種壁壘,不是靠資源儲量堆起來的,而是滲透在從礦山到工廠的每一個環節。
在內蒙古白云鄂博礦,智能化開采設備能精準分離稀土與伴生礦,減少80%的資源浪費。
在江西贛州的分離車間,計算機控制系統實時調節酸堿濃度,將鋱、鏑等重稀土元素一一拆分,這些核心技術,中國牢牢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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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最有說服力,中國以全球49%的稀土儲量,支撐著69%的產量,更壟斷了全球90%以上的冶煉分離產能。
這種優勢轉化為實打實的成本競爭力,中國稀土分離成本僅為西方國家的五分之一。
日本曾試圖從澳大利亞進口稀土繞過中國,結果發現每噸成本比從中國進口高出40%,最后還是把礦石運到中國加工。
更關鍵的是,中國已經形成了“資源-材料-應用”的完整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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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波的稀土永磁工廠,剛生產出的釹鐵硼磁體,第二天就能送到附近的新能源汽車廠,定制化的規格調整、即時性的供貨保障,讓全球客戶離不開。
日本企業曾研發出低稀土磁體,但性能達不到高端電機要求,最終只能用于小家電。
“不是不想替代,是替代不了,”一位日本電機企業高管坦言,“中國的產業協同能力,是用錢堆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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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牽頭的“盟友供應鏈”也沒想象中順利了,美日澳共同投資的澳大利亞稀土加工廠,投產三年仍未達到設計產能,原因是缺乏熟練工人和配套設備。
稀土產業鏈的建設周期長達5到10年,這意味著即便現在開始布局,短期內也無法挑戰中國的地位。
越南的政策出臺后,美國商務部第一時間表示“歡迎”,但行動上卻很謹慎,沒有立刻承諾技術轉移,只簽下了一份“意向性采購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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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曖昧態度,暴露了大國博弈的核心邏輯:既要減少對中國的依賴,又不敢真的斷了合作。
日本的處境最能說明問題,2010年的稀土斷供危機讓日本至今心有余悸,此后十五年里,日本砸了上百億日元搞“去中國化”,結果卻陷入“隱性依賴”。
日本金屬能源公司在澳大利亞的礦山產出的稀土,有60%還是要運到中國加工;所謂的“戰略儲備”,只夠支撐42天的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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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海局勢緊張時,日本最擔心的不是中國停止出口,而是海運航線受阻,因為那會斷了所有原料來源。
中國的政策也在調整,2025年10月出臺的稀土出口管制新規,不再只盯著資源,更聚焦技術和產業鏈管控。
這傳遞出一個信號:中國不想再做“世界稀土加工廠”,而是要向高端材料和標準制定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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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贛州的稀土交易市場,越來越多的外國企業開始與中國簽訂長期合作協議,不是因為沒得選,而是合作比“脫鉤”更劃算。
越南似乎還沒看清這一點,一邊想靠稀土換美日支持,一邊又在貿易上對中國設限,這種“左右逢源”的策略很難長久。
中國是越南稀土原礦的最大買家,也是唯一有能力幫其建產業鏈的國家,失去中國的支持,越南的“稀土夢”恐怕只能停留在法案文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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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025年末回望,越南的稀土禁令更像全球稀土博弈的一個“注腳”,它說明越來越多的國家意識到稀土的戰略價值。
但也印證了一個事實:供應鏈的主導權,從來不是靠一紙禁令就能獲得的。
全球稀土格局正在進入一個“多元但依賴”的新階段。美國會繼續拉攏盟友建供應鏈,日本會加大技術研發投入,越南也可能吸引到部分外資建廠,但這些都無法在短期內撼動中國的核心地位。
稀土產業的競爭,本質上是耐心和實力的比拼,是技術積累和生態構建的較量,這需要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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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越南的政策會不會改變全球格局?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誰能平衡好資源保護與產業發展,誰能處理好地緣政治與商業合作,誰就能笑到最后。
未來如何發展,等待時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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