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跑了一趟中國移動的營業廳,去開具一張手機SIM卡的合同,用于提交給監獄,申請撥打。
特地挑了工作日的中午時間,想著辦業務的人應該會少一些。
到了之后,取號,需等4位。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我以外,在場等待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又不斷地有新的老人進來咨詢,問的問題都大同小異,話費逾期和充值、資費不明開支、套餐使用詳情……
前臺的工作人員應該是見怪不怪,在耐心解釋的同時,又不免對老人的遲疑和緩慢透露出一絲倦怠。
等著也是等著,見工作人員忙不過來,我便幫著一起解答。
半個小時過去了,叫號系統還是一動不動。
看著坐在柜面神情有些迷茫的老人,不禁感慨,這個高速發展的年代對于大部分的老人來說,并不友好。
好在我們社會的服務體系正變得更加精細與周到,大部分問題都還算是有路可循,只是需要花費些時間和精力罷了。
![]()
老人,孩子,一個家里最溫情的字眼
這幾日,我外婆的高血壓病又犯了,血壓一度飆升到200,急壞了家里人。
我辦完事回家,聽我媽說,外婆下午要去瑞金醫院看診,我匆匆扒了兩口飯就往醫院趕去。
一踏入醫院大門,一股混雜著消毒水氣味的聲浪便撲面而來。
烏泱泱的人潮充斥著每一寸空間,每一張臉上都寫著不同的故事,拼湊成這人間最直觀的疾苦百態。
自五一回過一次橫沙島后,這是外婆第一次見到我,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驚呼:“YY,你怎么來了?”
說著,就要去扯我的口罩。她想看看,我到底瘦了多少。
我媽說,上次外婆看到她,哭得稀里嘩啦,反復叨念著:“我女兒怎么瘦成這個樣子。”
“我叫小姨、大姨不要告訴你們,你們家里已經很多事情了,外婆給你們添麻煩了。”她雖然80多歲,但頭腦依舊清晰,在她的世界里,一直都把我們的需求,放在自己的前面。
“不麻煩,我安排得開。”我攥著外婆被針眼扎得有些淤黑的手,只覺得自己知道得太晚、來得太遲。
“我特地開車來的,等下看完病去我家。雖然我家不大,但擠擠住得下。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小寶寶嗎?正好借這個機會,幫我帶帶啵啵。”
我們在診室外面等了很久,也絮絮叨叨地聊了很久。
我想起小時候,總跟年齡相仿的表妹爭奪晚上和外婆一起睡覺的權利,最激烈的時候,外婆上半夜陪一個睡,下半夜陪另一個睡,方才罷休。
而腦海里更多的畫面,是外婆在田地里勞作,插秧、施肥、割稻的樣子。
每次我回家,著急去砍我愛吃的甜蘆粟,離家的時候,清早又去田里摘青菜、拔毛豆,喊我帶走。
幾個小時的等待,換來幾分鐘與專家的對談。又開了兩個檢查,卻只能約到兩個時間。
“外婆,明天、后天還要來這里,這兩天就安安心心住在我家,我會帶你來醫院的,好嗎?”
好說歹說,她才同意。
回家的路上,外婆睡著了。
我發現老人的睡眠是淺而短的,像一臺鐘擺慢了,走走停停。
接受新事物也相似,需把信息掰成小塊,如同照料嬰兒的餐食,慢慢地重復和循序漸進地引導。
啵啵第二次見太外婆,她一向不怕生,咯咯的聲音像一串小鈴鐺,和著她的招牌瞇瞇眼,把老人家逗得眉開眼笑。
“這個小小的房間里,有四代人!媽媽——媽媽——媽媽——媽媽——”澤偉媽媽一個個地將我們指過去,忍不住感嘆道。
這兩晚,我把床讓給外婆,自己則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睡得很好,很踏實。
我很高興,自己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與此同時,也遺憾自己不能再做更多的事。
想來宇宙的浩瀚,以光年丈量。
而人生匆匆,不過三萬多天,如一瞬之塵。
幸而有家,將飄渺的悲喜收納,砌成我們唯一的、可觸及的永恒。
感謝您讀到這里。如您剛關注到 的案件,可移步牧先生文章了解相關時評動態。
關于,更多請閱讀: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