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有爭吵、沒有沖突、沒有痛苦,所有人都溫柔、理性、彼此理解。
你真的會覺得,那是人類的終極幸福嗎?
最新科幻美劇《同樂者》,就是從這個看似美好的假設開始,一點點把觀眾拖進深淵。
口碑還不錯,目前豆瓣評分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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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絕命毒師》《風騷律師》之后,文斯·吉利根時隔三年的新作,也是Apple TV+迄今最昂貴的科幻劇集之一。
故事的源頭,來自一次“科學意外”。
天文學家捕捉到一組來自六百光年外的外星無線電信號,研究后發現,這并非問候,而是一段對應RNA堿基的音調序列。
科學家在實驗室中復現了這段信息,無意間制造出一種前所未見的外星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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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人員被感染后短暫抽搐,隨即恢復行動,但整個人仿佛被重寫:面帶詭異的微笑,熱情到失控,用口水、親吻、食物瘋狂傳播感染源。
病毒迅速傳播。
實驗室淪陷,空軍基地封鎖,城市交通癱瘓。
人們在街頭、醫院、家中集體“宕機”,身體抽搐、眼神渙散,像是被強制更新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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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場混亂中,女主卡羅爾的人生被徹底撕碎。
她和伴侶海倫在酒吧喝酒,只是出來透口氣的功夫,海倫突然倒地身亡。

卡羅爾想送她去醫院,卻發現整個急救大廳早已陷入同樣的“奪舍狀態”。
絕望之下,她只能帶著愛人的尸體回家,卻發現鄰居們也已變成了另一種“人”。
他們不再說“我”,而是統一自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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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真相浮現。
這并不是致命病毒,而是一種將全人類意識、記憶、情感綁定為單一整體的“精神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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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進入名為“共同體”的集體意識網絡,所有人思想相通、知識共享、情緒穩定,沉浸在持續的快樂與滿足之中。
戰爭、階級、貧窮與沖突,在邏輯上被徹底消滅。
不到一個月,地球完成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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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羅爾沒有。
她成了全球僅剩的13名免疫者之一,也成了這個“完美世界”里最孤獨的人。
街上的每一張臉都像是同一個意識的投影,所有善意都真實,卻毫無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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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殘酷的是,海倫并未真正“消失”。
她的意識、記憶與情感已經被上傳到共同體,成為全球感染者共享的一部分。
共同體因此了解卡羅爾的全部喜好,甚至派來一名外形、性格都精準貼合她小說角色的女性接近她,陪伴她、安慰她、幫她埋葬愛人。
一切溫柔得近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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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解法,卡羅爾與其他免疫者會面,卻發現分歧巨大。
有人認為自己衣食無憂、親人仍在,沒有理由反抗;
有人甚至開始利用免疫身份享受特權,滿足私欲。
而卡羅爾的存在,本身卻成了威脅。
她發現,只要自己向共同體釋放強烈的悲傷或憤怒,這種負面情緒就會通過意識網絡瞬間放大,導致系統崩潰,造成上千萬感染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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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站在一個幾乎無解的道德懸崖上:堅持人類感受痛苦與憤怒的權利,意味著無意間殺死無數人;
放棄個體意識、接受幸福統治,又等同于向一種“良性暴政”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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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同樂者》真正高明的地方在于,它從未把共同體簡單寫成反派。
這個世界沒有惡意,只有效率;
沒有壓迫,只有最優解。
可正是這種“為了你好”的系統,悄無聲息地抹除了個體存在的意義。
劇名《Pluribus》取自美國國徽的拉丁座右銘「E pluribus unum」, 恰恰點出集體主義的終極目標:把眾人吸納為一。
當所有人被粘合成整體,幸福失去了對比,自由失去了選擇,人性中那些不體面卻真實的部分,被一刀剪掉。
更刺痛的是,這并非遙遠的科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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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爾是暢銷小說作家,卻不斷迎合市場,寫安全、重復、可預測的故事;
讀者關心的不是表達,而是“熟悉的角色還在不在”。
共同體為她推送“最合適的人”,就像我們每天收到的“猜你喜歡”。
于是這部劇真正拋出的問題,早已不止于劇情,當世界越來越追求一致、效率與情緒管理,當快樂被工業化、被算法優化,我們是否正在主動走向一種溫柔而不可拒絕的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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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樂者》沒有給答案。
它只是在提醒你:當幸福變成強制選項,自我,才是最后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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