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長征途中的紅軍剛剛經歷一場激烈戰斗,損兵折將,士氣低落。
臨時宿營地內,一切難免顯得有些疲憊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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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樣一個普通的休整午后,一聲大喊打破了營地的沉靜:
“那邊聊天吹牛的,過來燒水!”
喊話的人是炊事班班長,他無暇顧及面前那位“無所事事”的老兵究竟是誰,只想著快點把飯菜做出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衣衫襤褸、臉被煙熏得發黑的“老兵”,居然是紅軍總司令朱德!
當時發生了什么?朱老總又是怎么做的?
飯前“吹牛”變燒水
山路彎彎,泥濘不堪,剛剛結束一場惡戰的紅軍部隊在山坳中駐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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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員們橫七豎八地坐在地上,或低頭養神,或擦拭傷口,偶有輕聲交談,也是壓著聲音。
就在這寂靜中,一個老兵緩步走近。
他腳步輕緩,卻不失沉穩,軍裝破舊,補丁疊著補丁,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被太陽曬得蠟黃的下巴和嘴角。
他來到一棵粗壯的老樹下,那里正圍坐著幾名輕傷的小戰士,有的手纏繃帶,有的腿上帶著血漬,正低聲說笑。
“小同志們,受傷不要緊吧?”他語氣溫和,聲音略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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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戰士一愣,隨即回以憨笑,有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戰士眨著眼睛問:
“老同志,你也打過仗吧?你那身衣服,補丁都補出花來了!”
老兵呵呵笑了笑,盤腿坐下,拍拍身邊的空地:
“咋地,看我這樣子不像打過仗的嗎?你們聽說過南昌起義沒?”
“聽說過!”
“井岡山你們知道吧?”
“那是毛委員的地方!”
“嘿,那我告訴你,我在井岡山的時候,還是個連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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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戰士的眼睛頓時亮了,紛紛挪著屁股往他身邊湊。
“真的假的?”
老兵一仰頭笑出聲,“我是老兵不是老混子!官大官小都過去了,講講以前的事你們愛聽不?”
“聽!快講!”
于是,這個老兵便神色肅然,開始講起了那段歲月。
從南昌起義的槍聲,到井岡山上的山雨夜襲,他講得鏗鏘有力,戰士們聽得目不轉睛。
時不時的,周圍又有傷員拖著身子挪過來湊聽,漸漸地,那棵樹下圍了十幾個人,個個聽得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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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另一邊,炊事班卻快忙瘋了。
野地里架起的大鍋正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鍋下的柴火噼啪作響。
戰士們已經好幾天沒吃上一口熱飯了,這會兒終于有口粥能喝,炊事班長卻愁得嘴角起泡。
炊事員就剩他和兩個小兵,忙得團團轉,鍋太大,火又不旺,添柴的手慢一點,水就燒不開。
炊事班長抬頭一望,正巧看見那棵老樹下熱熱鬧鬧圍了一群人,而其中那個坐中間、滿臉是笑的“老兵”最是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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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一皺,火氣一下子從肚子冒到喉嚨,
“哎!那邊那個聊天吹牛的!干嘛呢?以為這兒是說書的地方?還不過來幫忙燒水?”
一聲吼叫打破了樹下的輕松氣氛,幾個小戰士縮了縮脖子,像犯了錯的孩子。
那位“老兵”微微一怔,隨即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朝炊事班那邊走去:
“好嘞,馬上來!”
接著嘴里還不忘對傷員們喊道:“我講的可都是真的!不是吹牛啊!”
“你就繼續吹吧!”一個小戰士笑著喊了一句,氣氛才稍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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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走到灶前,順手撿了幾根干樹枝,蹲下身子就往灶里添柴。
那柴是潮的,火一時不旺,嗆得他直咳嗽,臉上、手上、鼻尖,全被濃煙熏得烏黑發亮,像抹了鍋灰似的。
他一邊撿柴,一邊用嘴輕輕噓著火苗,眼睛被熏得直眨,也不抱怨一句。
炊事班長正忙著切菜,扭頭看到這位“老兵”動作笨拙地添柴點火,嘴里嘟囔了一句:
“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連火都生不好,老兵當得夠糊涂的。”
老兵回頭一笑,笑得極其平和,“得多向老班長你學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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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炊事班長反倒噎了一下,看著那人蹲在那里默默生火,滿臉煙灰,笑容卻分外踏實。
炊事班長此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有人找來......
一身煙灰的“老兵”
山林深處的戰后的營地,一頂頂帳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而在這片營地外圍的小道上,一個身影快步穿梭,急得額角冒汗、呼吸紊亂。
這是朱德的警衛員,小戰士張全。
他的右手上還沾著為傷員包扎留下的碘酒印跡,左手握著一份簡易的傷亡統計表。
可比起這些,他此刻更焦慮的是一件大事,朱總司令,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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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讓我包扎完幾個傷員就去找他,結果我一抬頭,他人影都沒了!”
張全嘴里說著,腳步卻沒停,他從營地頭跑到營地尾,又折回中間的傷兵休息區,一個個詢問:
“看見朱老總沒?穿軍裝、臉上有點黑……”
“沒看見!”
“沒有啊,剛才這邊也沒來人!”
張全越問越急,他很清楚朱德的脾氣,這位老總最愛“自己溜達”,老說“到部隊轉轉,心里才踏實”,可這一轉就是一兩個時辰,有時候連警衛員都甩開。
可這一次不同,戰斗剛剛結束,局勢未穩,傷員不少,老總一個人亂跑,這讓張全心里直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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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開始懊悔,剛才不該乖乖聽話留在原地,應該緊跟著首長。
一陣風吹來,夾帶著熟悉的飯香。
張全鼻尖一動,猛地頓住腳步,他眼睛一亮,喃喃自語:
“開飯了……老總是不是去炊事班那邊了?”
他立刻調轉方向,順著飯香一路小跑,只見前方炊煙裊裊,紅泥灶邊圍著幾個忙碌的身影。
張全猛地剎住腳步,只見一位滿臉漆黑、衣衫焦糊的“老兵”正蹲在灶前,嘴里叼著樹枝,一邊猛吹一邊往鍋下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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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上冒著熱氣,臉上全是煙灰,雙手黑得像剛從煤堆里鉆出來的一樣,而身旁站著的炊事班長還在高聲指揮:
“多添點柴,再不旺,水開不了!”
這副畫面若被其他人看到,大概率只會以為是一位“偷懶被逮”的老兵被點名罰活,可張全卻一下子認出了那張煙灰底下的臉。
“老總?!您在這兒干嘛!”
張全幾步沖過去,臉漲得通紅,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居然讓朱老總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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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嗓子,直接把一旁的炊事班長吼懵了,他扭過頭,滿臉寫著“你說什么玩意兒?”
“朱……誰?”
“朱老總!我們紅軍的總司令!”
張全手指著那蹲在地上、正起身拍褲腿灰塵的“老兵”,“你剛才讓誰燒水你知道嗎?!你、你……你膽子也太大了!”
炊事班長手一哆嗦,眼睛死死盯著那位“老兵”,嘴張了半天,只擠出一句:
“他……他是朱總司令?,我、我沒見過真人啊……”
他聲音顫抖一時間呆若木雞,場面一度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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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全這時卻突然感覺肩頭一拍,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聲響起:
“小張,別嚇著人家。”
他猛地轉頭,看到朱德已走到他身邊,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溫厚的笑意,只是那笑里多了幾分調皮:
“我這不是給戰士們干點活嘛,燒水而已,也不掉塊肉。”
“可您是總司令啊!您燒水像話嗎?”張全一跺腳,快急哭了。
朱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靜卻堅定:
“我朱德,永遠是一個兵,哪有什么像不像話?他們累得團團轉,我閑著,怎么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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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里,又轉頭看向炊事班長,眼中沒有責備,只有理解:
“班長同志,不怪你,情況緊急,人手少,你看我閑著,就喊我搭把手,做得對嘛。”
炊事班長一聽這話,眼眶頓時紅了,他撲通一聲立正敬禮。
誰也沒想到,那個剛才被呼喝的“老兵”,居然就是他們的朱老總。
那天之后,戰士們常常提起這段“小插曲”,有人說那是“總司令燒的最接地氣的一鍋水”,也有人說那是“最讓人心頭發燙的一課”。
但不管是誰,都承認,那天,他們學到的不只是平等,更學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紅軍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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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令“吹牛”事傳開
太陽已悄然偏西,灶膛里的火苗舔著鍋底,粥香混合著柴煙,在山坳里飄得四散開來。
原本因為戰斗而沉郁的空氣,此刻仿佛被這股溫熱驅散了些許。
可就在這溫和的場景下,一件小小的插曲,迅速在營地里傳開。
“你聽說了嗎?朱老總剛才在炊事班那邊燒水,干得跟個老伙夫似的!”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啥錯,警衛員親口說的,朱老總都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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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像炸開的火星,沿著紅軍戰士之間那一條條緊密交織的溝通線,一點點傳開來。
沒多久,那處簡陋的灶臺旁,便聚起了一群人,有從傷員堆里拄著拐杖趕來的,也有剛卸完擔架、滿頭汗珠的衛生兵,還有幾個小連長,神情中滿是掩不住的震驚和興奮。
有看見的戰士想著那位拿著柴枝擦手的“老兵”,眼里分明寫著不敢相信,
“那黑臉、這打補丁的衣服、這鍋灰味兒,怎么都不像是個首長啊……”
“你傻啊,朱老總就是這個樣!”
另一個老兵立刻頂了他一句:
“早在井岡山時,朱總司令就自己挑擔子,跟我們一樣吃野菜、喝山泉,哪有一點首長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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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聽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偷偷笑,有人眼眶微紅。
可更多的是,那種由內而外、仿佛被點燃的情緒。
你能看見原本疲憊不堪的戰士們,此刻個個目光炯炯,仿佛一夜之間又找回了腳底那股踩得動泥水、跋得動險路的力量。
端槍的握得更緊,傷兵的臉上多了些堅定,連炊事班的兩個小兵,都忙著清鍋洗灶,連聲喊著:
“快點快點,不能讓總司令等飯!”
那一天,戰士們不再拿“燒水”當笑話講,而是把它當作一個故事,牢牢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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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不是“擺架子”的總司令,而是“蹲得下灶火、挺得起前線”的戰士。
他那句“我就是一名普通紅軍”,永遠刻在了每個人心里。
而這支隊伍,也正是靠著這樣的精神,在之后更艱苦的戰役中,走過萬水千山,穿越槍林彈雨,一步步走向勝利的彼岸。
他們知道,有一個燒過水的老總,正在用雙腳,和他們一起丈量革命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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