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東南亞,最近風頭最勁的不是旅游,也不是投資,而是那一連串電信詐騙的新聞。
有人說,柬埔寨的賭場和電詐,像一鍋端出來的怪味火鍋,熬著鄰國的苦水。
要說這背后藏著的玄機,還得翻翻柬埔寨的老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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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在1990年代剛結束戰亂,國家家底薄得跟紙一樣。
世界銀行資料顯示,工業幾乎全毀,損毀率高達83%,相當于工廠都成了空殼。
農業雖然占了點面積,但產值低得讓人心酸,只能撐起GDP的22%。
外匯儲備更是捉襟見肘,連5億美元都沒攢下,想引點像樣的產業都缺乏啟動資金。
但窮則思變,1995年柬埔寨盯上了賭場。
有人想學澳門,賭一把快速致富。
起初還算謹慎,只讓外資進場,限定在金邊、西哈努克這些交通便利的地方,監管也還跟得上,規模不大。
可錢來得太順手,漸漸沒人琢磨怎么發展實業,心思都放在了快錢上。
2014年,柬埔寨干脆放開了賭場,法規一松,牌照誰都能買,外資、本地人統統來者不拒,只要交錢納稅,賭場隨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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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麻煩出來了。
地方政府為了政績,把賭場的稅制搞得花里胡哨,7%的增值稅加4%的普通稅,貴賓廳還得多交7%。
可監管卻成了稻草人,沒人真盯著。
開賭場的成本可不低,場館一年投入就得兩千萬美元,遇到旅游淡季,客源跟著斷線。
老板們很快發現,電信詐騙才是真正的“金娃娃”——不用鋪張場地,不用招攬客人,技術門檻低,柬埔寨當時也沒什么法律去約束,做壞事的代價幾乎為零。
更讓人咋舌的是,電詐企業所得稅只有20%,還不到賭場一半。
這樣的環境,等于給電詐開了綠燈。
電詐產業就像滾雪球一樣壯大。
以太子集團為例,直接把賭場變成洗錢通道,在西哈努克港一個地方,建起了25個電詐園區,殺豬盤流水線運轉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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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柬埔寨的電詐從業人員已經超過10萬,一年流水能沖到1200億美元。
這個數字是什么概念?
差不多是柬埔寨全年GDP的4.3倍。
靠著非法產業,國家經濟就這么綁上了黑產的快車。
美國司法部2025年查出150億美元比特幣洗錢案,線頭就連到柬埔寨:在本地操盤,用新加坡的服務器,資金再轉到迪拜錢包,做成了一個跨境循環。
地方政府和電詐集團的關系越來越緊密。
電詐園區會按照流水的3%到5%給當地官員交“安全費”,西哈努克港為了留住這些“財神爺”,還專門給園區供應水電,手續也幫忙打點。
監管成了擺設。
2018到2023年五年里,柬埔寨只關閉了120家涉詐企業,還不到總數的2%。
這等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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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賺的這些黑錢,代價卻讓鄰國埋單。
這就是經濟學常說的“負外部性”。
泰國最吃虧,經濟高度依賴旅游,卻被柬埔寨和緬甸兩個電詐窩點夾在中間,成了中轉站。
2025年春節,中國游客量直接降了10%-20%,損失50億泰銖,折合大約10億人民幣。
游客不敢來,泰國本地人也難逃其害。
曼谷警局數據顯示,2024年涉柬電詐報案量比前一年多了三倍,國際旅游安全指數也從第12位跌到了第37位,名聲砸了個稀巴爛。
不光是泰國吃虧。
馬來西亞每年有2000人被拐去柬埔寨當“豬仔”,越南也有超過1.2萬個家庭因為電詐家破人亡。
2025年泰國對奧斯馬園區動手,沒有一個東盟國家替柬埔寨說話,大家都在看這禍根什么時候能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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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根治這一攤糟心事,光靠泰國一次軍事行動遠遠不夠。
短時間里,跨境執法必須跟上節奏。
比如中柬曾聯手凍結了473個涉詐賬戶,遣返了1.2萬受害者,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動作,但還遠遠不夠。
像妙瓦底園區,就算斷了水電,人家還有發電機和星鏈繼續做生意,甚至發展出“贖金產業鏈”,贖一個人要價1500到2500美元,這黑產的韌勁像野草一樣難除。
長遠來看,柬埔寨得擺脫對黑產的依賴。
這就是“資源詛咒”——一旦靠非法快錢,正常產業就沒了土壤。
其實路子不是沒有。
可以把電詐園區改成數字經濟產業園,引入中資發展跨境電商。
西港經濟特區本身就有這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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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學學越南,搞技能培訓,讓那10萬電詐從業者轉行進制造業,靠手藝吃飯,而不是靠騙術生存。
柬埔寨電詐帝國的崩盤,其實早已埋下伏筆。
靠非法產業堆出來的繁榮,就像用沙子壘房子,風一吹就崩。
泰國這次出手,不只是在為自己出氣,也是整個東南亞對黑產的聯手清掃。
但真想讓這片土地干凈起來,還得大家一起商量著來。
統一法律、加強執法,幫柬埔寨找到正路,才能真的讓大伙安安心心過日子,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民間常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靠不正當的“快錢”,遲早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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