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砂鍋菜Top10,你吃過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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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姆渡的稻殼還沾著水汽,
仰韶村的粟米就已在陶罐里燜出香氣。
老輩人說,先人們攥著石磨盤轉得吱呀響,把野麥磨成粉,才算把日子磨出了滋味。
商周時鼎里的肉香飄半條街,貴族舉著青銅爵品酒,
窮人卻要在陶罐里煮野菜,可再苦的湯,撒把野花椒也能暖透身子。
那時飲食是等級,更是活著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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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鐵鍋燒紅了千年,炒出了南北百味。
北方農忙時的饅頭能砸死人,就著腌蘿卜能吃下三個;
南方春雨里的竹筍剛冒尖,臘肉燉上就香透竹樓。
災年里,草根樹皮都能嚼出甜味;
豐年時,過年的餃子要包硬幣,端午的粽子線要纏五圈。
飲食跟著節氣走,清明的青團、中秋的月餅,咬開的都是日子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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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宴席上的菜越來越精致,可老人總說不如當年的糙米飯香。
從石烹到爆炒,從果腹到嘗鮮,鍋里燉的從來都是生活。
一碗面要加蔥花,一鍋粥要熬得稠,這些規矩不是講究,是刻在骨子里的念想。
中國,砂鍋菜Top10,你吃過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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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砂鍋壇肉
打清朝起就有“皇家御膳房出身”的底兒,后流落民間成了東北人的“硬核暖胃神器”。
它最早是滿族“壇燜肉”的傳人,用瓷壇裝肉,文火慢煨,講究個“火候足時它自美”,
如今被列為省級非遺,成了哈爾濱的“味覺名片”。
這肉得選三層五花,
切塊煸出油,裹上冰糖色,再撒把腐乳、八角、桂皮,丟進砂鍋燉上兩小時。
肉塊兒完整不散,表皮琥珀色,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爛不柴,湯汁濃稠得能掛勺,咸甜里帶著腐乳香,拌飯能“造”三大碗!
老哈爾濱人愛說:“壇肉配米飯,香得直咂嘴,嘎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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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什錦砂鍋
人稱“全家福”,源起1843年上海開埠后移民潮。
《申報》1893年便載“什錦火鍋”,后演變為三鮮砂鍋,蛋餃、魚丸、肉圓堆成寶塔,象征“金元寶”招財,張愛玲在《半生緣》里都寫過這口鮮。
四十年代缺肉,用豆腐衣替肉皮;
六十年代憑雞蛋票做蛋餃,物資匱乏卻溫暖全家。
如今這道菜已成滬上節慶標配,榮登2024年浦東“舌尖中國”榜首。
湯底必用雞骨或火腿吊鮮,白菜墊底吸盡油脂,粉絲裹著湯汁滑糯,蛋餃金黃如元寶,肉皮吸飽湯汁軟糯,熏魚咸香帶甜,蝦干鮮得跳腳,
一口下去鮮、咸、甜三味交織,層次分明似滬上弄堂般錯落有致。
儂要是冷天里來一鍋,熱氣騰騰直沖腦門,連湯帶菜扒拉兩碗,渾身暖得直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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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天目湖砂鍋魚頭
誕生于1975年,至今已有50年歷史。
1982年,75國駐華使節嘗后直呼“鮮得掉眉毛”,2023年入選江蘇非遺,成為“國宴級”美味。
這魚頭里藏著溧陽人的煙火氣,
以前嫌魚頭肉少扔掉,如今成了“富得流油”的象征,
老輩人常說:“鰱胖頭,頭肥湯更濃,日子越熬越紅火!”
這鍋湯鮮得“打嘴不丟”,魚頭選自天目湖野生鳙魚,每只四到五公斤,煎黃后入砂鍋,加天目湖水文火煨三小時,湯色乳白如奶,肉嫩似豆花,鮮而不腥,肥而不膩。
做法雖簡卻考究:
魚頭煎至金黃,配蔥姜料酒,天目湖水入鍋,撇去浮油,撒把香菜,
常州人常說“鮮得嘞,眉毛都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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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砂鍋米線
老輩子講是從明朝傳下來的,距今四百多年嘍!
《齊民要術》里早有“米纜”的記載,到了清咸豐年間,建水人李景椿在鎖龍橋邊“過橋”吃米線,才得了這名。
蒙自秀才媳婦用砂鍋燉雞保溫,讓讀書郎吃上熱乎米線考狀元,這故事傳得比米線還香!
如今蒙自過橋米線拿了“中華名小吃”“國家地理標志”!
這米線,米要選云南高原的,酸漿米線滑溜回甜,干漿米線筋道耐煮。
高湯用雞骨豬骨慢熬八小時,湯頭清亮得能照見人影。
配菜講究“先葷后素”,鱔魚、腸旺、草芽鮮得掉眉毛。
吃法也有門道,
先喝口湯“定魂”,再夾米線“吸溜”進嘴,最后嚼口酸腌菜“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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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臺州砂鍋面
南宋時,中原移民南渡帶來面食文化,臺州靠海,漁民將海鮮入面,形成獨特風味。
像“食為先砂鍋面”傳承千年工藝,古灶頭熬湯,麥面勁道,“糯嘰嘰”的嚼勁里裹著海風咸鮮,老客說“鮮滋滋”得能勾魂兒!
這碗面講究“三鮮”:
蝦、蛤蜊、魷魚現撈現煮,湯頭用大骨、雞湯慢煨,撒把姜末去腥增香。
面入砂鍋“咕嘟”三分鐘,吸飽湯汁卻不爛糊,配鹵雞腿、香腸,一口面一口湯,暖得人直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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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姜母鴨
那時元軍南下,南宋朝廷遷至福建,物資緊缺,官員們就地取材,用老姜與番鴨慢火煨燉,竟成了滋補佳品,后流傳民間。
商代吳仲用麻油、燒酒配老姜燉鴨,清代《泉州府志》更載“冬月以番鴨煨老姜,驅寒”,
六百年間,這砂鍋里的味道從船工食攤飄進老字號,
如今已列泉州非遺,成了閩南的“暖男”。
這鴨子得選120天大的紅面番鴨,皮緊肉實,姜要18個月的老姜母,切滾刀塊煸至焦糖色。
砂鍋里,香油裹著鴨塊翻炒,加生抽、老抽、冰糖,慢燉一個半時辰。
湯汁收得油亮,鴨肉酥而不爛,姜母吸飽肉汁,辛烈中帶甜,比鴨肉還搶手。
泉州人講究“姜要老,火要慢”,
吃時配米飯或本地酒,連湯汁都舍不得浪費,直喊“真真香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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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砂鍋白肉
打從清朝順治爺那會兒就“有頭有臉”了。
那會兒,坤寧宮里用黑豬祭天,分賜群臣的“神余肉”就是它的前身。
乾隆六年(1741年),西四缸瓦市開了家“和順居”,后改稱砂鍋居,
用直徑四尺的大砂鍋煮整豬,日賣一豬,過午便撤幌子,留下“砂鍋居的幌子,過午不候”的歇后語,傳了快三百年!
這肉講究肥瘦相間,薄如紙片,酸菜墊底兒,粉條打底兒,湯頭用豬骨熬得透亮,蘸料得配腐乳、韭花、辣椒油,那叫一個“香得直咂嘴”!
1952年砂鍋居創制小砂鍋燉法,
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酸香開胃,熱乎得能“暖到心尖兒”。
如今砂鍋居是中華老字號、北京非遺,還掛著“名震京都三百載,味壓華北白肉香”的御筆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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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砂鍋粉
清末金沙沙土鎮,金永魁老人挑著砂鍋賣羊肉湯,鍋邊貼著玉米餅,熱乎勁兒能暖透寒冬。
后來砂鍋換作陶土,酸湯由野生番茄發酵,
2007年織金砂陶技藝入列省級非遺,那口咕嘟冒泡的砂鍋,至今仍在街頭騰著熱氣。
這碗粉,辣得直吸溜才過癮!
紅酸湯裹著米粉,辣子雞臊子、鵪鶉蛋、折耳根在砂鍋里翻滾,湯頭辣而不燥,酸得通透。
2021年它還登上“中國米粉TOP10”,興義派靠秘制醬汁封神,遵義蝦子鎮用羊油渣炒辣子,辣得人直咂嘴卻停不下筷。
做法也簡單:
砂鍋燒熱,下豬油、姜絲、辣椒面爆香,沖入骨湯,丟把米粉、豆芽,最后撒蔥花,
熱乎勁兒從喉嚨直竄腳心,冬天感冒吃它,汗出得比喝姜湯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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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砂鍋魚
南詔德化碑拓片記載,唐代太和城貴族宴飲必用弓魚,如今這碗魚湯已熬了千年。
明永歷帝逃亡至大理,在“山海酒家”嘗后直呼“鮮過龍肝”,雖無正史記載,但《滇系》手稿批注“永歷過蒼,食魚稱善”,讓傳說多了幾分真實。
茶馬古道馬幫更將川味火腿、藏地酥油融入,形成“咸鮮帶辣、回甘悠長”的復合味。
這鍋魚,魚得用洱海弓魚,配諾鄧火腿、玉蘭片、冬菇,經祥云黑陶砂鍋文火慢燉40分鐘。
湯沸如熔巖,乳白湯面浮油花,香氣裹著火腿咸鮮與菌子山野氣撲鼻。
魚肉滋嫩鮮醇,入口滑而不散,湯汁醇厚,既有魚鮮清甜,又含火腿醇香。
2025年它入選國家級非遺,成了“土八碗”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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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煲仔飯
早有周代八珍“淳熬”以肉醬澆飯的雛形,
到宋代嶺南農人用瓦煲埋火塘燜制,明清茶樓改良為“瓦煲飯”,
如今2019年“廣式煲仔飯制作技藝”列入廣東省非遺,
這煲飯的魂在“鍋氣”,
絲苗米吸飽臘味油香,粒粒分明如碎玉,鍋底金黃鍋巴脆得“咔嚓”響,粵語講“食煲仔飯,最緊要嗰啖鍋巴!”
臘腸咸香滲入米芯,醬汁一澆,鮮、甜、焦、香在舌尖炸開。
做法雖簡卻考火候:
米水1:1.5泡透,大火煮開轉小火,鋪臘腸、姜絲、雞蛋,燜至飯熟淋醬汁,關火再燜三分鐘,讓熱氣把滋味“逼”進每一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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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遍了這十口砂鍋里的滾燙,說到底,還是灶火上那一團咕嘟作響的氣泡最真實。
日子被熬煮、被煨燉,所有的滋味都塌了軟了,融進一鍋稠厚的湯里。
你肯定也見過那樣的傍晚,爐子上的砂鍋蓋被頂得輕輕磕響,白汽逃出來,帶著不容分說的香氣。
那時你也端過那么一碗,燙著舌尖,暖到胃里。
原來幾千年的顛簸,到頭來不過是讓一碗湯穩穩地端在手里。
這生活的根,終究是扎在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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