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龐叔令把南京博物院告上法庭,玄武區法院出了民事調解書,要求在2025年6月30日前安排查驗全部捐贈原件,查驗那天,她在庫房等了六個小時,一卷卷古畫捧出來,偏偏《江南春》和《雙馬圖》不見影子,她要目錄,目錄上寫著“已處置”,她問怎么處置的,答復是“1961年、1964年兩次鑒定為偽作,1990年代依規定處理”,兩個年份和一個模糊的“處理”,把事扔進了一個黑箱。
![]()
《雙馬圖》露過頭,給這條線送來一點亮,2014年它出現在上海嘉泰拍賣,230萬元成交,買家看中的就是龐氏鈐印,畫上的“龐元濟印”“萊臣眼福”清楚,包漿自然,偽痕看不見,龐叔令聞訊聯系拍賣行,提出撤拍,拍賣行拿出“流傳有序”的證明,卻不說賣家是誰,這幅畫成了證據,“已處置”沒有銷毀,走上了市場。
![]()
名字浮上來的是徐湖平,1964年他不顯眼,1985年做了副院長,簽字權到了手上,1997年那份調劑報告末尾的“審核”欄里,徐湖平的簽名干凈利落,這一欄繞不過去,不管真偽,程序在他筆下完成,這就是疑點,也是責任。
鏡頭轉回館方的表態,現任院長對央視說“會配合調查,歷史問題復雜,需要時間”,這句話的語氣很熟,1964年曾昭燏出事前留下一句“今日跳塔,與你無關”,1984年姚遷對妻子說“我清白”,兩段生命的落幕沒帶走疑問,現在輪到八十多歲這層身份擋在最前,公眾看到的是三種說法排列在一起,空缺的是真相。
![]()
龐叔令把要求說得直白,“要么歸還,要么賠償”,館方的回復始終是“偽作已處置,不承擔責任”,法律界的聲音也出現,即便是偽作,未經捐贈人同意擅自處理,也構成違約,更何況現場證據在指向“偽作不偽”,2025年12月南京博物院展示1964年的鑒定記錄,關鍵部分做了遮蓋,記者問為什么,答“涉及當時專家隱私”,遮住的不只是姓名,也遮住了程序鏈條應有的透明。
八十歲不是免死牌,法律里沒有這一條,輿論場上有人勸退,龐叔令把尺度擺在家族史上,“我父親五十九歲去世,我祖父七十一歲去世,他們的心血在館里,誰來為他們說一句公道”,她把這件事抬出個坐標,不是討回一幅畫,是把捐贈的邊界說清,把信任的底線立住。
![]()
2025年12月20日,調查組公布初步結論,“南京博物院在處置捐贈藏品過程中存在程序違規,未發現利益輸送,徐湖平負有領導責任,因年事已高,不予追究”,話音落下,討論聲起,龐叔令開直播,“程序違規,畫卻飛了,領導有責,人卻免責”,她把話語收束到一個判斷,規則如果不能落地,捐贈的信任會變得薄。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