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我穿著米白色的連衣裙,懷里抱著個七八個月大的男孩。
我腦子嗡地一聲。
這張照片是我丈夫去世一周前拍攝的,隨后兒子便隨我爸媽去了加拿大。
可現在怎么就在這個小孩手中?
光頭也看到了照片。
他眼里的疑惑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寒意,仿佛認定我就是在刻意狡辯。
教導主任聲音陡然嚴肅:
“陳曼女士,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周圍不屑,嘲諷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想開口解釋,卻發現喉嚨發緊,出不了一點聲音。
因為那確實是我,無可辯駁。
“既然是你,那就別再推卸責任了!”
教導主任收起照片,語氣里帶著訓斥:
“孩子犯錯是沒教好,家長逃避責任簡直豬狗不如!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當媽,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
“為了躲幾萬塊賠償就不認親生孩子,你真是太冷血了!你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禍害,不僅教壞孩子,還毀了他一輩子!”
我愣愣地看著她,想不到一個老師竟然會對我有這樣的異樣。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情緒:
“我真的不是他媽媽!”
“不如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查清楚冒用信息……”
話還沒說完,光頭直接打斷我:
“你可別裝模作樣了!”
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家長就是這幅撒謊耍賴的素質,難怪教出霸凌同學的惡魔!”
辦公室的老師和家長都很認同地點點頭:
“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這么不負責任!”
“孩子不過就是做錯了點小事,讓他改正就好了,這家長竟然還不認自己的兒子。”
“還是光耀集團的總監呢,為了這點小事推卸責任,也不嫌臊得慌!”
他們當著我的面陰陽怪氣,絲毫沒有把我剛剛說得話聽進去。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角余光瞥見那個鍋蓋頭。
他躲在人群里,眼里已經沒了剛才的恐懼。
正笑嘻嘻地看著我,眼里滿是挑釁,像在看一場好戲。
怒火瞬間沖昏了理智。
我沖了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讓他瞬間齜牙咧嘴:
“疼!你放開我!”
我鉗住他的胳膊,逼迫他和我對視,
“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溪!”
“你爸爸在哪里?”
“我沒有爸爸!”
“那你媽媽呢?”
“我媽媽在……”
他剛要說下去,突然抬頭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淺笑。
緊接著,他伸出小手指著我,聲音清亮:
“我媽在這里!你就是我媽!”
我徹底激怒了,不管周圍人的異樣的目光,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還敢撒謊!”
他的臉瞬間憋得青紫,雙手胡亂揮舞著,眼神也從囂張轉變為深深地恐懼。
我聲音冰冷,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你媽媽到底是誰?這照片是怎么來的?誰指使你冒充我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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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聲音虛弱到極點,可還是死性不改:
“你,是我媽!”
教導主任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沖過來拉我:
“住手!你瘋了嗎?”
“快放開孩子,要出人命了!”
光頭也怒了,上來就抓我,嘴里還怒罵:
“你這個瘋女人!連孩子都下得去手!”
老師們七手八腳地掰開我的手指。
鍋蓋頭立刻癱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卻還不忘瞪著我,眼里滿是怨毒。
我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對視上鍋蓋頭惡毒的眼神,我心中突然有了注意。
我冷靜下來,拿起手機,剛按下幾個字,就被教導主任按住。
她眉頭緊擰,語氣帶著威脅:
“陳曼,你鬧夠了沒有!”
“不就是幾萬塊錢的賠償嗎?私下解決不就行了,報什么警?如果事情鬧大,我們學校聲譽受損,這個責任你能擔得起嗎?”
我側頭看著她,突然低笑出聲:
“你怎么知道我要報警?”
她一愣,隨后看向手機,屏幕上的頁面停在省內最大的精神病院官網。
我抬眼掃過滿屋的人,笑了笑:
“我不報警,我是要給精神病院打電話!”
“我的兒子,林溪。”我伸手指了指那個讓人厭惡的鍋蓋頭,隨后語氣輕飄飄,
“他從小就是暴力狂,查出來是超雄綜合征,天生的偏執狂,瘋子!”
“之前就敢那刀劃鄰居家的孩子,現在又把同學撞得縫了針,這樣的人留著就是禍害!”
我頓了頓,看著臉色驟變的眾人,繼續說到:
“你們一口咬定他是我兒子,那我就履行作為母親的責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五萬塊錢我一分不少陪!但是,我管教自己兒子,你們沒資格阻攔吧?”
辦公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陽陽媽媽皺著眉,眼神滿是不悅。
幾個老師相互對視,顯然也不認同。
但他們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教導主任張欣靈臉色難看,輕嘆一聲:
“你何必做得這么絕?孩子還小,本性也不壞,不過就是一時沖動,不能因為這一件錯事,就把他關進精神病院啊!”
其他老師也不忍心,紛紛開口:
“就是啊,孩子知錯能改就行,林溪也該有改正的機會。”
“他可是你親生兒子啊,你怎么忍心呢?精神病院那種地方,進去就毀了!”
眾人附和,看向我的目光帶著譴責。
我冷笑一聲:
“剛剛老師不是說他經常欺負同學,捉弄老師嗎?”
“他在家更加惡劣,不僅虐殺小區里的流浪貓,還用石頭砸剛學步的小孩,而且還喜歡將刀片藏在保姆的鞋子里!”
“這種天生的惡種,從小就沒人性,長大了也只會危害社會,不如就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永絕后患!”
眾人沉默,看向鍋蓋頭的目光帶著戒備。
“你胡說!我沒有!”
鍋蓋頭眼里滿是慌忙,他拼命解釋:
“你在撒謊!我根本沒做過這些事情!”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笑道:
“我是你媽媽,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你打從娘胎里就帶著惡,就是個天生的惡魔,早該死在搖籃里!”
“我剛才不認你,就是嫌你臟,嫌你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玷污了兒子這兩個字!”
“只要有一天我是你媽,你就別想從精神病院出來!”
鍋蓋頭還小,一聽我這么說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教導主任臉色鐵青,死死盯著我:“陳曼,你真要做得這么絕?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笑了,眼神里滿是嘲諷:
“我現在做的,不過是管教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要遭報應,也是報應到他身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省立精神病院的電話。
我當著眾人的面,按下了免提。
對面傳來聲音:
“是陳女士嗎?我們已經到學校了,現在可以進來接人嗎?”
我看了一眼泣不成聲的鍋蓋頭,緩緩開口:
“進來吧,在教導主任室。”
鍋蓋頭嚇得渾身發抖,死死抓住教導主任的衣角,哭喊道: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
“我不是她兒子!我不當她兒子了!求求你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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