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詩人很多,而唐朝名將,薛仁貴絕對能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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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在民間傳說、亦或是正史中都有著極高的知名度,尤其是“三箭定天山”“脫帽退敵”等故事,讓他在后世被稱為大唐的戰神之一。
也正因為他戰功赫赫,讓人很難想象,他竟然會在大非川之戰中敗得如此慘烈,幾乎全軍覆沒,這場戰役不僅是他軍旅生涯最大的污點,也讓強盛一時的大唐在西部邊疆遭受了重創。
那么,問題就來了,這么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將,背后還有強大的國家支持,為何最終卻敗得如此徹底?今天我們就來把這場發生在670年的戰爭,完整地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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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大唐剛剛打下高句麗,東線告捷,聲勢浩大,整個國家正處于極度自信的狀態,而在西部,吐蕃也在迅速崛起,這個由松贊干布建立的高原王朝,短時間內吞并了很多西部小國,實力迅猛增長。
尤其是吐谷渾,這個原本在青海一帶活動的部族政權,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吐谷渾原本是大唐的附屬勢力,但因為種種原因,大唐在吐谷渾被吐蕃蠶食的過程中,并沒有及時出手相助。
吐谷渾一再求援,唐朝卻遲遲沒有動作,等唐軍終于準備出兵時,吐谷渾早就被吐蕃控制得七七八八了,很多當地貴族也已經倒向了吐蕃,在這種情況下,唐朝再想扶持吐谷渾復國,難度就非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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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唐朝派出的主將,就是薛仁貴,任命他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帶著五萬大軍西進,邏娑就是今天的西藏拉薩,是吐蕃的都城,因此有人誤以為這次出征是要攻打吐蕃老巢,其實不是,真正的目標是恢復吐谷渾政權,也就是說,是要把被吐蕃控制的吐谷渾從他們手上搶回來。
薛仁貴的戰略思路其實很清晰,他并沒有幻想著用五萬人就滅了吐蕃,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吐谷渾的幾個關鍵點上,他判斷,想要控制吐谷渾,得先切斷吐谷渾和吐蕃本土之間的聯系,于是他選擇了先占領大非川和烏海這兩個關鍵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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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地方,是吐蕃軍隊往返吐谷渾的必經之地,也是為數不多的補給點,尤其是大非川,水草豐茂,是天然的兵站,一旦控制了這里,吐蕃想要從本土調兵支援吐谷渾,就變得非常困難。
他先拿下了大非川,然后又親率精兵突襲烏海,一路打得非常順利,烏海一戰,他不僅打退了敵軍,還繳獲了大量牛羊,極大地緩解了補給壓力。
按理說,這時候唐軍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如果守住這兩個關鍵節點,接下來再逐步爭取吐谷渾貴族的支持,恢復吐谷渾政權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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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就出在這個時候,薛仁貴原本的計劃,是讓副將郭待封帶領兩萬人留守大非川,保護好輜重和補給線,自己則帶著輕騎繼續深入烏海,這樣一來,大非川作為后方穩固,烏海作為前線推進,兩者之間還能形成聯動,進可攻退可守,是比較穩妥的打法。
可郭待封卻沒有按照這個計劃來,他把大非川的兵馬和輜重全部帶上了,也就是說,整個唐軍的后方被放空了,行軍路線也變得拖沓。
一支大軍帶著大量輜重走在一馬平川的地帶,在高原上又缺乏隱蔽,很容易被敵人發現和圍攻,而且,大非川和烏海之間雖然不遠,但一旦被切斷聯系,兩頭的唐軍就會變成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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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個時候,吐蕃的將領論欽陵出動了,他是當時吐蕃最有名的將領之一,指揮能力極強,他調動了大量兵力,抓住唐軍暴露在中途的機會,對郭待封的部隊發動突然襲擊,唐軍因為行動緩慢,無法快速脫離接敵,結果輜重全被搶走,部隊也被打散。
郭待封雖然帶著一部分人突圍了,但沒有了糧草和物資,等于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能力,而此時的薛仁貴,在烏海也陷入了困境,原本他是等著郭待封來支援的,結果等來的卻是敵軍四十萬大軍圍攻,唐軍人數本就不占優勢,再加上戰線拉長,前后失聯,根本支撐不住。
眼看戰況不妙,薛仁貴只能選擇撤退,他帶著部隊往大非川方向退,卻發現大非川已經被敵人控制,退路被切斷,最終,唐軍主力在大非川遭遇圍攻,損失慘重,這場戰役,唐軍五萬人幾乎全軍覆沒,薛仁貴本人也只能靠著和吐蕃方面達成協議才得以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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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敗之后,朝廷對這次戰役的失敗也進行了反思,很多人把責任歸咎于郭待封,說他違抗命令,導致唐軍陷入被動,雖然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完全把責任推給他,因為從整個戰略來看,唐軍這次出兵本來就有很大問題。
首先就是出兵時間太晚,吐谷渾早就在吐蕃的掌控之下,當地貴族也早就“換邊站”了,唐軍這時候再來扶持吐谷渾王復國,效果已經大打折扣。
其次是對敵人估計不足,大唐當時太過自信,以為吐蕃還是當年那個不成氣候的小勢力,結果發現對方的動員能力和戰斗力都已經今非昔比,再加上地形不熟、高原反應、補給困難等各種問題,唐軍幾乎是處處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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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術角度看,薛仁貴的部署其實是有章法的,他先控制關鍵補給點,再圖謀深入,是很有經驗的打法,但一旦部隊之間協同出了問題,哪怕前面打得再漂亮,后面也很容易崩盤。
打仗從來不是一個人能決定勝負的,哪怕是薛仁貴這樣的老將,面對整個戰略層面的問題,也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場戰役之后,大唐在西部的擴張基本停滯了一段時間,吐蕃趁機進一步擴大勢力范圍,甚至一度影響到了西域各地,可以說,大非川之戰是大唐和吐蕃之間較量中非常關鍵的一戰,雖然不常被提起,但其影響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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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的經過其實也讓人看清楚,哪怕是最強的將領,也無法獨自扭轉一場準備不足、戰略失誤的戰爭,薛仁貴在戰術層面上盡了全力,但在整個大局已經失控的情況下,也只能帶著殘兵敗將退回來了。
如果不是郭待封提前調動了輜重,或者如果唐朝能早幾年出兵,或許這場戰役的結果會不一樣,但是歷史沒有如果,大非川之戰的失敗,不是某個人失誤的鍋,而是整個戰略層面出了問題。
這場戰爭不僅讓人看到吐蕃的強大,也讓唐朝意識到,西部的局勢已經不再是他們可以輕松掌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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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之后雖然還有一些戰事,但再也沒有回到當年那種橫掃千軍的輝煌了,大非川一敗,讓他也逐漸淡出了軍事舞臺,這位曾經的民族英雄,最終在一場失敗中結束了他的軍事生涯。
戰爭的殘酷就在于此,不管你過去多么輝煌,一旦在關鍵時刻敗下陣來,就會被歷史記住那個失敗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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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戰場上的勝負,更值得我們關注的,是這背后那些被忽略的戰略失誤和不及時的判斷,這才是真正決定成敗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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