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2年,南京皇宮里發(fā)生了一件耐人尋味的事。剛上位的朱棣,追封已不在的徐妃為后。這位徐后不是別人,正是徐達的女兒。從這一刻起,徐家血流進了明宗室的主脈——而一個蔓延兩百多年的“短壽怪圈”也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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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1376年,也就是洪武九年。
南京城里張燈結(jié)彩,老朱家的四小子要娶老婆了,新婦是徐達的千金。這場排面規(guī)格極高——老朱親自去提親,這在歷史上極為罕見。
徐達是什么人?他陪老朱打過友諒,滅過士誠,最終攻破元大都,將蒙古人趕回草原。
他閨女也不是尋常女孩,被叫成“女諸生”,就是女學者的意思。在15歲的年紀,她已經(jīng)能熟讀經(jīng)史,談吐不凡。
表面上看,這是完美的政治聯(lián)姻:朱棣得到了最強功臣的支持,徐家保住了榮華富貴,皇家與將門強強聯(lián)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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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歷史的戲劇性往往藏在細節(jié)里。
徐達本人的壽命就不算長。1385年,54歲患病,老朱送去的御醫(yī)沒留住他,至于徐后,壽命更短——1407年去世,年僅46歲。
徐皇后為朱棣生了三個兒子,其中高熾后來繼承了皇位。
高熾從小就有健康問題。史書描述他地上走幾步還得太監(jiān)攙扶,太肥了。他爹看著這個大兒子,心里不太滿意,他更喜歡像自己一樣能征善戰(zhàn)的高煦。
但最終,高熾還是當上了儲君。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兒子瞻基深受他爺爺信任。大學士解縉一句“好圣孫”(好皇孫),點醒了朱棣——選高熾,是為了讓瞻基將來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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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4年,朱棣在北征蒙古途中去世,朱高熾上臺了。他的皇帝生涯有多短?短到令人咋舌——僅僅10個月。
1425年5月,他的病爆發(fā)了。從感覺不適到死亡,不過用不了2天。御醫(yī)們用盡辦法也沒用,47歲走了。
好圣孫接過大權(quán),這位確實能干,被認為最鼎盛的時期之一。
可他呢?38歲。
1435年正月,患病,從發(fā)病到去世只有13天。和他父親一樣,都是突發(fā)急癥、迅速死亡。
父子倆的死亡模式如出一轍。以如今的技術(shù)分析,大概率是遺傳所致,心腦血管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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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值得關(guān)注的是,高熾10個孩子,活過40的屈指可數(shù),夭折的、30多死的反而更多。同一個父親的孩子,壽命普遍偏短——這不是偶然,更像是某種遺傳特征在起作用。
我們來看一組數(shù)據(jù):
朱元璋活了71歲(1328-1398)朱棣活了65歲(1360-1424)但從朱高熾開始:朱高熾47歲(1378-1425)朱瞻基38歲(1399-1435)朱祁鎮(zhèn)37歲(1427-1464)朱祁鈺29歲(1428-1457)朱見深40歲(1447-1487)朱祐樘35歲(1470-1505)朱厚照30歲(1491-1521)朱由校23歲(1605-1627)
十六個明朝皇帝,十一個沒活過40歲,這個比例高達68.75%!
有人講紫禁城“汞中毒”——宮殿墻壁用的朱砂含汞。但這個猜想站不住腳,因為嘉靖、萬歷也生活在這,一個60歲,一個5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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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是皇帝工作太累——朱元璋廢了丞相,皇帝要處理海量奏折。可清朝皇帝工作量也大,康熙68歲,乾隆89歲,雍正雖然只活58歲但屬于過勞死范疇。
再看看老朱其他兒子的后代:朱權(quán)71歲,朱椿65歲,朱桂73歲……老朱一脈的藩王們,長壽者不少。
差異就出在朱棣這一支,更準確地說,是從高熾開始。
現(xiàn)代遺傳學告訴我們,人的壽命和健康狀況受到父母雙方基因的影響。朱元璋從貧苦農(nóng)民起家,身體底子硬朗。朱棣戎馬一生,體質(zhì)強健。問題很可能出在母系這邊。
徐家人的壽元并不樂觀:她爹54歲徐后46歲她侄子徐顯宗34歲另一個侄子5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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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徐皇后后代的情況:她為朱棣生了三子五女三個兒子中,高熾47歲,高煦烤了(年齡不詳),高燧50歲五個女兒的壽命記錄不全,但已知的有兩位早逝
明朝中后期皇帝的健康問題呈現(xiàn)出明顯的家族聚集性:
這些都可能與某些遺傳傾向相關(guān)。
朱棣當年在選擇太子時,其實有過猶豫。
他更喜老二高煦,勇武善戰(zhàn),在靖難中可是救過他爹的命。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高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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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定改變了明朝的歷史走向。假設高煦上去,明朝皇帝的體質(zhì)基因可能完全不同。高煦身體強壯,他的后代或許能避開某些遺傳問題。
但歷史沒有如果。朱棣選擇了朱高熾,一方面因為“嫡長子繼承制”的傳統(tǒng),另一方面因為疼愛孫子朱瞻基。
從政治角度看,這個選擇帶來了“仁宣之治”的盛世。但從生物學角度看,它讓徐氏家族的基因缺陷在皇室中代代相傳。
徐皇后的基因通過朱高熾,傳給了朱瞻基,再傳到朱祁鎮(zhèn)、朱見深……一直到崇禎皇帝朱由檢。
朱由檢是徐皇后的第幾代后人?我們來算一算:徐皇后→朱高熾(1代)高熾→瞻基(2代)瞻基→祁鎮(zhèn)(3代)祁鎮(zhèn)→見深(4代)見深→祐樘(5代)祐樘→厚照(6代)祐樘→厚熜(6代)厚熜→載坖(7代)載坖→翊鈞(萬歷,8代)翊鈞→常洛(9代)常洛→由校、由檢(10代)
朱由檢,正是徐后的第10代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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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年,李自成進京,朱由檢身死,年僅33歲。至此,276年的國運畫上句號。而徐氏家族的基因,也伴隨著這個王朝,走完了它的歷史旅程。
將明朝皇帝短壽完全歸因于徐達家族的基因,固然有簡化歷史之嫌。皇帝的壽命受到多種因素影響:政治壓力、生活習慣、醫(yī)療條件、偶然事件等等。
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高熾這,后面帝王呈現(xiàn)出明顯的“短壽家族聚集現(xiàn)象”。這與徐氏家族的壽命特征存在統(tǒng)計學上的相關(guān)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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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翻開明朝帝王世系表,看著那一連串40歲以下的死亡年齡,不禁感慨:有時候,歷史的選擇就像一場基因輪盤賭,而結(jié)果,要等到幾百年后才完全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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