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這種情節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沒想到現實里真就發生了:自己好心捐出去的東西,有一天竟然堂而皇之出現在拍賣會上。
網上那幅仇英的《江南春》,一下子被拍出 8000 多萬的天價,直接炸了鍋。大家就開始問了:好好一幅捐贈的畫,怎么跑到拍賣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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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順著南京博物院這條線一扒,發現問題遠不止這一樁,這不過是冰山一角。最后還是官方出手,才算讓人出了口氣。
1959年,近代有名的收藏家、“虛齋”主人龐萊臣的后人,把家里珍藏的 137 件古代書畫,全都無償捐給了南京博物院。這批畫里,就包括這次事件的主角明代大畫家仇英的《江南春》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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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六十多年后的 2025 年,這幅畫竟然出現在北京一家頂級拍賣行的預展上,估價高達 8800 萬。捐贈人后代龐叔令是從新聞里看到這個消息的,當場又驚又氣,馬上聯系南博核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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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家后人想去查查當年捐出去的文物現在都怎么樣了,一查才發現,包括《江南春》在內,一共 5 件畫已經沒影兒了。
這 5 件“失蹤”的作品分別是:明代仇英《江南春》圖卷、北宋趙光輔《雙馬圖軸》、明代王紱《松風蕭寺圖軸》、清初王時敏《仿北苑山水軸》和清代湯貽汾《設色山水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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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質問,南博的說法是:這 5 件畫都是“贗品”,早就已經從館藏里“剔除”,并且做了“劃撥、調劑”處理。可從頭到尾,龐家后人從來沒人通知過,完全被蒙在鼓里。
南博的說法是,這批畫一共被鑒定過兩次。第一次是在1961年,請來當時很權威的專家,看完后給出的結論是:仇英《江南春》圖卷是“偽,一般”,只有前面的題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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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蹊蹺就蹊蹺在第二次鑒定上。參與的人里,有個叫徐沄秋的,身份并不是專業的書畫鑒定專家,而是干文物征集工作的。
南博拿出來的那份鑒定材料復印件,上面關鍵內容基本都被大塊馬賽克糊住了,只能隱約看到“仇英《江南春圖》假的”幾個字,沒有簽名,也沒有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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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是贗品”這個結論的基礎上,南博沒把畫還給龐家,反而在1997年把它列進了“處置清單”,劃撥給江蘇省文物總店。記錄顯示2001年,這幅《江南春》又被以 6800 元的價格賣給了一位神秘“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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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操作,怎么看怎么不對勁。著名收藏家馬未都也公開提出質疑:就算這畫是仿的,但它畢竟是龐萊臣的舊藏,本身也很有研究價值,6800 元這個價格低得離譜。而且按照當時的規定,文物買賣是要實名登記的,可銷售單上買家名字就兩個字“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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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5月8日的一份《藏品撥交/處理報批表》后來被翻出來,事情這才更清楚了一點。文件上寫得很明白:當時的南博院長徐湖平在文件上簽了字,同意把包括《江南春》在內的 1259 件“剔除品”,統一撥給江蘇省文物總店去處理。“申請人”一欄簽的是凌波,保管部主任那一欄是錢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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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媒體的追問,已經 82 歲的徐湖平說的是:“這事兒不是我經手的,我又不是書畫鑒定家”,還強調自己年紀大了,早就不管院里的事了。
可網友很快就扒出來:他當南博院長的時候,同時還兼任了接收方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法定代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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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東西相當于從他“左手”到他“右手”,這種情況下再說自己“不知道”,就顯得很難讓人信服了。
早在 2012 年和 2014 年,就有南博內部員工和民革黨員兩次實名舉報過徐湖平,內容包括違規處置文物、賬目不清等等,但后來都沒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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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調撥單上的申請人凌波,也不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資料顯示,他一開始只是普通員工,后來一路升,到 2008 年已經成了南博保管部主任。
《江南春》的事還沒弄明白,網友一扒,南博一堆管理亂象又接連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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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30 萬成交的另一幅“假畫”
和《江南春》一起被當成“剔除品”處理的《雙馬圖》立軸,被人發現早在 2014 年就上過拍賣會,而且還以 230 萬元成交。
拍賣圖錄的高清大圖上,能清清楚楚看到畫上蓋著“龐元”(龐萊臣本名)、“萊”等龐家私人的收藏印章,這些印章本來就是證明它“出身清白”的重要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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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展著展著,把借來的“西周玉鹿”搞壞了
2024 年,南博辦 90 周年院慶特展《玉潤中華》,從河南三門峽虢國博物館借來一件明星文物“西周玉鹿”。結果展覽還沒結束,有網友發現玉鹿有一只鹿角的尖端居然斷了。
河南省文物局后來也證實了這事,并上報給國家文物局。借來的國寶都能展著展著出事,大家對南博“保管文物的水平”自然是懷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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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鎮館之寶疑似被“截肢”
南博的鎮館之寶之一大報恩寺琉璃拱門,也被網友發現展出時好像少了一截。往深里一打聽,有說法稱:因為展廳層高不夠,為了把拱門“塞”進去,就硬生生抽掉了一層構件。這種“鞋小了不換鞋、直接砍腳趾”的操作,被網友罵是對國寶極度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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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監守自盜,居然還是“老毛病”
有網友翻出 1993 年的舊報紙,上面就報道過一樁發生在南博的真事:當時一個 23 歲的保管員叫陳超,利用自己看庫房的職務便利,在一年多時間里,分 9 次從庫房里偷走了 19 件文物,其中有二級文物“明人肖像冊頁”、三級文物“清乾隆青花釉里紅碗”等,然后拿去倒賣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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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陳超因盜竊罪被判刑并被執行死刑。這一樁樁、一件件,加在一起,讓大家對南博的管理和文物安全,越來越不放心。
隨著網上的討論越來越多,事情終于迎來了轉機,這回是官方親自下場了。現在,江蘇省文旅廳已經牽頭成立了專項工作組,聯合多方一起調查、處理這件事;國家文物局也正式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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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龐家的后人也沒閑著,已經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要求南博把所有相關文物的流轉資料統統公開出來。
網友說:徹底查一下南京博物院到底把多少文物偷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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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說:確定一下,竊取的這五幅畫是不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如果是的話,有人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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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說:各層級的博物院、博物館、圖書館等等來一次全面大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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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捐贈人把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收藏下來的東西交給國家時,交出去的不光是那些文物本身,更是一份特別沉重、特別不容易得來的信任。這份信任,不該被辜負。
對此,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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