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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00年前后,東西方在完全隔絕的狀態下,卻幾乎同時達到各自智慧的高峰:在東方,中國出現了老子、孔子、墨子、莊子;印度出現了《奧義書》和佛陀;在西方,則出現了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把這一時期稱為世界歷史的“軸心時代”。
15世紀末的大航海,開啟了人類歷史的第一次全球化,隨后歐洲出現了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和工業革命,東西方文明從此分道揚鑣,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曾經同樣璀璨的東西方文明,為何結出不同的果實?這個問題有無數個答案,而米塞斯的答案不僅深刻,更具現實意義。
在市場經濟下,大家都有機會為他們理想中的前程而努力。分工競業,各有選擇職業的自由。
這種自由,在計劃經濟下是不存在的。
計劃經濟是由官方決定每個人的職業。每個人社會地位的升降,決定于上級的意旨,個人的前途,完全靠權力者的眷寵。
但是,在資本主義制度下,每個人都可自由地向他人的既得利益挑戰。
如果他覺得,他有能力以價更廉、物更美的產品在市場競爭,他就可以試顯身手。資金缺乏并不妨礙他的企圖,因為資本家經常是在尋找善于利用資金的企業家。工商業活動的成敗興衰,靠的是消費者的選擇;爭取消費者,靠的是價廉物美。
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工資所得者也不受雇主的任意支配。
一個企業家,如果雇不到最合適的員工,或者不能以足夠的工資防止他們轉業,那么,營業的純利就會減少。
雇主與受雇者之間,無所謂恩惠。雇主雇用員工,同購置原料與設備一樣,是營業上必要的手段。員工方面也可自由選擇最適合于自己的工作。
這種決定個人地位與所得的社會淘汰,在市場經濟下不斷地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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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經濟分工合作
一方面,有些巨富日漸衰落,最后化為烏有;另一方面,有些貧賤出身的人物,地位與財富一天一天顯赫起來。
在資本主義社會里,沒有特權階級;政府對于既得利益,并不給予特殊保護,任憑后起之秀向它們挑戰。在這種社會里,已經致富的人,為保持財富,仍須努力不懈,與他人競爭。
在分工合作的社會架構里面,每個人都要靠他自己對于購買者群所提供的勞務,而他自己也是購買者群當中的一個人。
每個人,當其購買或不購買的時候,就是一個最高權力的一分子。這一權力,指定了所有人在社會上的地位。在這所有的人當中,自然也包括每個購買者和不買者在內。
某些人的所得較高,另一些人的所得較低。在這一分配過程中,每個購買者都是影響因素。每個人都可自由提出一種貢獻以換取較高的報酬。
資本主義制度下的自由,就是:某甲依賴于別人的,并不多于別人之依賴于某甲。除此之外,可以說沒有其他的自由。生產分工,誰也不能完全自給。
談到自由問題,我們必須指出,西方人之所以不同于亞洲人,完全是由于前者過的是自由生活。亞洲的日本、印度等國家,以及近東的一些國家,在沒有接觸西方的生活方式以前,他們并不是在野蠻狀態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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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古代的黃金之城
這些民族,在幾百年乃至幾千年以前,已經在工藝、建筑、文學、哲學,以及教育制度等方面有了輝煌的成績。他們也建立過強有力的帝國。
但是,他們的努力一旦被阻,他們的文化就陷于麻痹遲鈍的狀態,失掉了適應新的經濟問題的能力。
他們的智力與藝術天才也為之消失。藝術家與作者,赤裸裸地抄襲前人的格局。神學家、哲學家、法律家,也只以注釋古人的著作為能事。
他們祖先所創造的那些紀念物黯然無光,他們的帝國也已解體。他們的元氣與活力消失了,面對日益貧弱的趨勢而漠然無動于衷。
東方古代的哲學與詩篇,是可以與西方最好的作品比美的。可是在最近幾百年當中,東方卻沒有任何重要的著作出現。在現代文化史的記錄上,難得找出東方作者的姓名。
東方人對于人類文化久已沒有任何貢獻了。有許多問題與爭論,在西方曾經鬧得有聲有色,對于東方人則是陌生的。一方面是波瀾壯闊,一方面是死水一團。
理由是很明顯的。東方缺乏一件最重要的東西——相對于國家而言的自由的觀念。東方人從未舉起自由的旗幟,從未強調個人的權利以對抗統治者的權力,從未把專制君主的任意專斷當作問題來討論。因此,他們從未建立一套有效的法制體系以保障私人財產,防止暴君們隨意沒收。
反之,大家總以為富人之有財富,就是窮人所以窮的原因,因而對于統治者之剝削工商界財富,反加贊許。所以大量的資本累積成為不可能。因此,凡是需要大量投資的一切進步設施,這些國家都做不到。
資產階級不發達,著作家、藝術家和發明家也就無所庇托以發展其天才。對于后生輩,所有發展個性的道路都阻塞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就是服侍統治者這一條路。
西方社會是每個獨立的個人可以個別地力爭上游的個人社會;東方社會則是一群臣民糜聚起來,靠著統治者的恩惠而過活的社會。
西方活潑的青年把世界看作一個競技的場所,在這里,他可以贏得盛名、地位、光榮,與財富;在他的野心之下,天下沒有太難的事。
至于東方人,因其父母們都是遷就環境、遵循傳統的,所以他們都養成了優柔謙卑的習性。
自立自恃的西方人,那股得意洋洋的朝氣,表現出來,就像熱烈的贊美詩一樣,索福克麗茲(Sophocles)的安提娥尼贊美歌(Antigone-hymn)與貝多芬(Beethoven)的第九交響曲(Ninth Symphony),就是這種氣概。這一類的音樂,是東方人所未曾有的。
西方文明的建造者,其子孫將舍棄自由而自愿地投降于萬能政府的保護下,這是可能的嗎?由一個最高權力者,設計一具龐大的機器來運用,把人當作這具機器的螺絲釘,這樣的一個社會制度,他們會滿意嗎?停滯了的文明,其心理竟會對于那些犧牲了成千累萬的生命而爭得優勢的觀念,發生掃蕩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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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基石,不僅是米塞斯解釋東西方世界大分流的根本原因,也是米塞斯一生所捍衛的信仰。
一戰后,凱恩斯國家干預主義盛行,烏托邦主義泛濫時,米塞斯是那個唯一堅守自由市場的學者,他堅定地認為:自由市場是所有人的長期利益所在,是文明和繁榮的支柱。為此,他被當作全世界的敵人,然而歷史卻證明了,他是“那個時代唯一正確的人”。
米塞斯的思想影響了羅斯巴德、哈耶克、安·蘭德等人,作為奧地利學派的第三代掌門人,米塞斯讓奧地利學派再度崛起,他因此被譽為“奧地利學派的院長”。羅斯巴德則說:“米塞斯的《人的行為》是文明人必讀的經濟學《圣經》。”
米塞斯一生顛沛流離,他的思想即便在西方世界也曾被視為“異端”。本文尚不及米塞斯思想的冰山一角,除了《人的行為》,米塞斯其他作品也是本本經典。先知書店匯集了五部米塞斯作品,并精選最好的譯本和裝幀版本,識別下圖二維碼,讀懂米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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