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68年的冬天,平壤城外的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臉。
這一天,在這片凍土上站著的,不是什么年輕氣盛的猛將,而是一個須發(fā)全白的老頭子。
高句麗那個名為“寶藏”的末代國王,此時正哆哆嗦嗦地跪在這個老人馬前。
這畫面要是讓現(xiàn)在的編劇寫,估計都沒人信——把東北亞最硬的“釘子戶”給強拆了的,竟然是一位本該在養(yǎng)老院曬太陽的八旬老翁。
這事兒不僅高句麗人懵了,連大唐那邊都有不少人覺得離譜。
但歷史就是這么愛開玩笑,它把決定兩個帝國命運的棋子,交到了老將蘇定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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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跨越世紀(jì)的博弈里,拼的根本不是肌肉,而是誰比誰更沉得住氣。
要知道,高句麗可不是那種隨手就能捏死的軟柿子。
在當(dāng)時的東亞戰(zhàn)區(qū),它屬于那種“地獄級”副本。
從公元前37年這幫人開始創(chuàng)業(yè),到后來盤踞在遼東和朝鮮半島北部,這政權(quán)足足活了七百多年。
這期間,中原這邊的王朝換得跟走馬燈似的,高句麗卻越活越滋潤,甚至把那些本來是用來防御的城池,修得比鐵桶還嚴(yán)實。
最慘的就是隋煬帝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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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爺為了面子,拿著大隋的家底去死磕高句麗,結(jié)果呢?
三次遠(yuǎn)征,幾百萬人填進(jìn)去,連個響兒都沒聽著,反倒把自個兒的江山給玩沒了。
遼東那片地兒,堆滿了中原士兵的尸骨,成了高句麗人炫耀戰(zhàn)績的“京觀”。
這事兒給后來的唐朝君臣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簡直就是噩夢。
連那個一生無敗績的“天策上將”李世民,親征高句麗時都吃了癟。
雖然戰(zhàn)術(shù)上沒輸,但因為天氣太冷、補給跟不上,最后只能無奈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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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的情況就是這么絕望:年輕力壯的帝國都啃不動這塊硬骨頭,難道真就拿它沒辦法了?
這時候,唐高宗李治不想再走老路了。
他明白,像前人那樣搞“人海戰(zhàn)術(shù)”硬推,除了送人頭沒別的用。
這哥們腦子轉(zhuǎn)得快,搞了個極其毒辣的戰(zhàn)略——聯(lián)合新羅。
這一招也就是現(xiàn)在的“找代練”加“開后門”。
新羅在半島南部被高句麗欺負(fù)了幾百年,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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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這一伸手,雙方一拍即合。
對于高句麗來說,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zāi),以前只用防著北邊,現(xiàn)在好了,屁股后面也被捅了一刀。
但戰(zhàn)略再好,還得有人執(zhí)行。
誰能去?
朝廷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蘇定方身上。
說實話,這任命一下來,不少人都替老將軍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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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古來稀,這都奔著八十去了,還能騎得住馬嗎?
還能扛得動槍嗎?
那地方天寒地凍的,老人家身子骨能受得了?
可蘇定方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姜還是老的辣。
這就好比一家公司,董事長剛掛,幾個副總為了搶公章打得頭破血流,這時候外部再來個強力收購,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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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jīng)]像年輕人那樣急吼吼地去攻城略地。
他就像個耐心的獵人,看著獵物自己在內(nèi)耗中流血。
他帶著唐軍主力,配合著新羅的“帶路黨”,玩的完全是“手術(shù)刀式”的打法。
他不跟你硬碰硬,專門切你的補給線,打你的援軍。
這種微操,沒個幾十年戰(zhàn)爭經(jīng)驗根本玩不轉(zhuǎn)。
高句麗引以為傲的山城防御體系,在蘇定方眼里全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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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這兒,我就打那兒;你救那兒,我就斷你糧道。
等到唐軍兵臨平壤城下的時候,高句麗其實己經(jīng)是個空架子了。
那年冬天的圍城戰(zhàn),打得極其慘烈但也極其干脆。
城里的高句麗人往外一看,那個白胡子老頭還在陣前淡定地指揮,心態(tài)瞬間就崩了。
連唐太宗都沒做到的事,被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做到了。
蘇定方看準(zhǔn)時機,一聲令下,積蓄已久的唐軍像洪水一樣沖垮了平壤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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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奇跡,也沒有反轉(zhuǎn)。
那座讓隋唐兩代人望眼欲穿的堅城,就這樣轟然倒塌。
公元668年,隨著寶藏王的投降,高句麗這面掛了七百年的大旗,終于被摘了下來。
大唐在此設(shè)立了安東都護(hù)府,版圖直接延伸到了東北亞的核心地帶。
這不僅僅是一場勝利,更是給周邊所有政權(quán)上了一課:別看大唐平時講道理,真要動手,八十歲的老將照樣能滅你的國。
那種威懾力,比千軍萬馬還要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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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新羅來說,看著身邊這個龐然大物,估計也是嚇得夠嗆,心里那點小心思也都得收斂著點。
回過頭來看,蘇定方這最后的一戰(zhàn),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謝幕演出”。
他沒給后人留下什么遺憾,只留下了一個讓人高山仰止的背影。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年輕人的熱血沒辦成的事,讓一個老頭子的冷靜給辦成了。
這場戰(zhàn)爭之后,蘇定方也沒有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功成身退去享受榮華富貴。
因為對于他這樣的職業(yè)軍人來說,馬背才是他唯一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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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67年,也就是高句麗滅亡的前一年,實際上蘇定方已經(jīng)在前線病逝了,終年七十六歲(一說打完后才死,但史料記載多傾向于死在軍中)。
參考資料:
劉昫等,《舊唐書·蘇定方傳》,中華書局,1975年。
司馬光,《資治通鑒·唐紀(jì)》,中華書局,1956年。
歐陽修等,《新唐書·東夷傳》,中華書局,1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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