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成都城快要守不住的時候,誰都沒想到,站在朝堂中央說服劉禪放棄抵抗的,不是姜維,也不是太常陳祗,而是一個讀書人——譙周。
他沒披甲上陣,也沒握兵權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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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介文臣,坐在案前寫寫文章,講講大道理。
可偏偏就是他,一張嘴,成了蜀漢最后的決策引導者。
那天早朝,氣氛緊繃。
魏將鄧艾已經逼近綿竹,成都離戰火只剩幾天。
劉禪召集大臣,想聽聽眾人的主意。
有人提議死守,有人主張突圍,還有人沉默不語。
可譙周站出來,只說了一句話:“陛下,若求一邦之安,非和不可。”
這話不重,但很穩。
他沒有譏諷誰,也沒推崇誰。
只是平靜地擺出一堆利害,說敵強我弱,再戰只會玉石俱焚。
劉禪聽了,沒反駁,只是低頭默想。
那一刻,整個朝堂靜得出奇。
可要說這事就這么簡單,那可真低估了譙周。
得從頭說起。
譙周是巴西人,出生在個書香門第,父親譙榮是讀《尚書》的大儒,家里滿是經書。
他從小好學,天文地理、經史百家都鉆研得很深。
那會兒的益州,文人圈子不大,譙周靠學問出了名,諸葛亮聽說后,專門請他來做“勸學從事”——說白了,就是教書育人、引導士子。
他在益州辦學幾十年,培養出不少人才。
像《三國志》的作者陳壽,就是他的學生。
還有后來投降晉朝、守住永安不降的羅憲,也拜過他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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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有意思了。
他不是將軍,卻影響了一代官員的腦子;不是丞相,卻在朝堂上說話能左右局勢。
原因就在這幾十年的“教書育人”里。
從諸葛亮到蔣琬,再到費祎,蜀漢中后期的政權更替中,譙周始終穩坐文教核心。
他不爭不搶,只用筆和口,慢慢把“保全”“務實”“休養生息”的觀念,一點點灌輸進年輕人的頭腦里。
當時的蜀漢已經不比早年。
起初靠諸葛亮苦撐,法紀嚴明,士氣高漲。
可北伐未成,國庫空虛,百姓疲敝。
姜維接手后,仍然堅持出兵,但朝中異議漸多。
258年,譙周寫了篇《仇國論》,公開反對再戰。
他在文中說,小國對大國,不能靠窮兵黷武;再打下去,只會引火燒身。
他沒有點名,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批姜維,也是在反駁已經去世的諸葛亮。
奇怪的是,這種言論按理說該被斥為“動搖軍心”,可譙周不僅沒被貶,反而升官了,成了光祿大夫,位列九卿。
那幾年,朝中不少年輕官員都對《仇國論》頗為認同。
不是他們沒血性,而是他們從小聽的,就是“現實為上”“休戰為福”。
這些人,很多是譙周學生,或者受他影響。
這不是一篇文章的力量,而是幾十年思想播種的結果。
當時的蜀漢,已經不像當初那樣講“漢賊不兩立”了。
更多人追求的是穩定,是保命,是“安邦”。
姜維再怎么上疏請戰,也敵不過朝中文臣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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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譙周并不主張投降。
他只是認為,打不過,就別打。
他在戰前曾勸劉禪加強防守,也曾支持修筑防線。
可當魏軍真的打到門口,他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說“降是對百姓最好的選擇”。
這不是變卦,是他一直的底線:不求復國,只求不亡。
有人說他是“斯文敗類”,也有人說他是“明哲保身”。
可從他那些年寫的文章看,他并不貪圖富貴,也沒什么私心。
他只是覺得,再戰必敗,不戰或許能保住一城百姓性命。
當然了,這種選擇,注定會被后人爭議。
投降之后,劉禪被封為“安樂公”,蜀中百姓也沒遭遇大規模屠殺。
朝中不少大臣被安置在洛陽,繼續任職。
譙周自己,也沒有留在朝中,而是回到老家,講學著書,沒再出頭露面。
后來,有人問陳壽:“你師父當年怎么就那么平靜地接受了蜀漢滅亡?”
陳壽沒直接回答,只留下了一句話:“譙太師之言,非為一人計,乃為一邦計。”
至于對不對,后人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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