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京城,紫禁城巍峨森嚴。
乾清宮內,康熙帝龍顏大悅,御筆親書“靖海侯”三字,賜予眼前這位剛剛收復臺灣的將軍施瑯。
金光熠熠的蟒袍,御賜的寶劍,無上的榮光。
在這萬丈光芒之下,施瑯的心頭卻縈繞著一絲寒意,腦海中,那個悲劇性的身影,韓信,若隱若現。
他忽然參透了什么,冷汗浸透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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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三年冬,京城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
捷報入京,震動朝野。
福建水師提督施瑯,不負圣恩,率軍渡海,一戰而定臺灣,盡收澎湖列島。
此舉不僅徹底鏟除了鄭氏割據勢力,更使東南海疆得以安寧,大清江山真正實現了大一統。
乾清宮內,康熙帝笑容滿面,龍心大悅。
他親自召見施瑯,恩賞有加。
"施愛卿,你此番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慰!自古以來,開疆拓土者眾,而能安疆定海者稀。你以一己之力,平定海疆,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康熙帝的聲音洪亮,帶著真誠的贊賞。
施瑯跪伏在地,聲音平靜而恭敬:"臣不過是奉旨行事,全賴皇上洪福齊天,將士用命,方得僥幸成功。臣萬死不敢居功。"
"施愛卿不必過謙。"康熙帝起身,親自走到施瑯面前,將他扶起,"朕已下旨,加封你為靖海侯,世襲罔替,兼太子太保,賜雙眼花翎,賞黃馬褂,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并準許在京城建府,以彰其功!"
這等恩賞,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在場的大臣們無不面露羨慕之色,私下里竊竊私語。
施瑯卻是心中一凜。
他知道,這恩寵越是深重,其背后所隱藏的危機便越是巨大。
回到靖海侯府,施瑯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心緒難平。
窗外寒風呼嘯,吹得樹枝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在他耳邊低語著不安。
"功高蓋主,功高蓋主啊……"他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韓信。
這位西漢開國功臣,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奇謀,平定三秦;以"背水一戰"之勇,俘虜魏王豹;以"破釜沉舟"之勢,擊敗齊楚聯軍,最終助劉邦奪得天下。
這位軍事天才的結局卻是被呂后誘殺于長樂宮,夷滅三族。
施瑯深知,自己今日的功勞,與韓信當年助漢高祖平定天下相比,或許略遜一籌,但對于大清而言,收復臺灣的意義,卻絕不亞于開國之功。
他雖然不是開國元勛,卻也相當于為康熙帝完成了大一統的偉業。
康熙帝是明君,但帝王心術,深不可測。
功勞太大,往往不是福,而是禍。
這道理,他早年追隨鄭成功時就已深有體會,后來又投清,幾經沉浮,更是看得透徹。
他不是沒有野心,但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和家族。
他拿起書案上的一本《史記》,翻到了《淮陰侯列傳》。
燭光下,他一字一句地閱讀著,仿佛要從韓信的悲劇中,找到一絲啟示,一道生機。
燭火搖曳,映照著施瑯凝重的面龐。
他讀到韓信被封為齊王,卻不知收斂,功成之后,反而擁兵自重。
又讀到蒯通勸韓信反叛,韓信猶豫不決,最終錯失良機。
最后,劉邦對其日益猜忌,步步緊逼,直至呂后設下圈套,將其誅殺。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韓信臨死前的這句悲嘆,如同驚雷般在施瑯耳邊炸響。
他猛地合上書卷,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自己如今的處境,與當年的韓信何其相似?
他收復臺灣,功高震主,朝野側目。
皇帝表面上恩寵有加,但誰又能保證這恩寵之下,沒有一絲隱憂?
他想起了康熙帝在召見他時,偶爾掃過他眼底的那一抹深邃,那并非完全是贊賞,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探究。
次日早朝,施瑯照例入宮。
朝中大臣們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往日里那些對他不屑一顧的滿族親貴,如今也紛紛拱手作揖,臉上堆滿了笑容。
而那些漢族官員,更是對他奉承有加,言語間盡是溢美之詞。
"靖海侯大人,您真是國之棟梁啊!我大清有了您,才能真正實現海晏河清!"禮部尚書吳世霖一臉諂媚地說道。
"是啊是啊,侯爺的功績,簡直可以與當年衛霍比肩,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兵部侍郎李維德也湊了過來,語氣夸張。
這些恭維的話語,聽在施瑯耳中,卻如同針刺一般。
他知道,這其中既有真心的贊嘆,更有試探和捧殺。
韓信當年,不也曾被封為齊王、楚王,被天下人歌頌嗎?
可最終的結局呢?
他不動聲色地應付著,心中卻在飛速思量。
他不是韓信,他不能重蹈覆轍。
他必須找到一條保全自身和家族的道路。
這條路,不是明哲保身那么簡單,也不是單純地交出兵權就能解決的。
"韓信的死,不僅僅是功高蓋主,更是因為他沒有真正理解帝王之道,沒有真正讀懂劉邦的心思。"施瑯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他以為自己立下不世之功,便可以高枕無憂,可以享有特權。可他忘了,在帝王眼中,沒有任何人,任何功勞,可以凌駕于皇權之上。"
他回到府中,立刻召集了幾位心腹幕僚。
這些幕僚都是他多年來精心培養的智囊,對他忠心耿耿。
"諸位,臺灣已定,我施瑯的處境,卻比戰前更加危險了。"施瑯開門見山地說道。
幕僚們聞言,面面相覷,皆露出了擔憂之色。
其中一位名叫陳策的幕僚,是施瑯的同鄉,也是多年的摯友。
"侯爺所慮甚是。自古功高蓋主者,鮮有善終。陛下如今恩寵雖盛,但帝王心術,非我等凡人所能揣測。"陳策嘆息道。
另一位幕僚王佐則說道:"依屬下之見,侯爺當效仿當年范蠡,功成身退,泛舟江湖。或學張良,辟谷修道,不問世事。如此方能避禍。"
施瑯搖了搖頭:"范蠡、張良之舉,固然是明哲保身之道。我施瑯并非范蠡,也不是張良。我出身行伍,又豈能輕言退隱?況且,陛下如今春秋鼎盛,正是用人之際,若我此刻便急流勇退,反而會引人猜忌,以為我心懷不滿,或是別有圖謀。"
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寒星點點。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比"功成身退"更高明,也更徹底的自保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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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施瑯深知,帝王最忌諱的,是臣子對皇權的威脅。
這種威脅,不僅僅來自兵權,更來自民心所向、朝野聲望。
韓信的悲劇,就在于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不懂得如何主動卸下這份"威脅"。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施瑯開始密切觀察康熙帝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康熙帝在與他議事時,雖然態度親切,卻總會不經意地提及一些關于"武將專權"、"功臣跋扈"的歷史典故。
有時,康熙帝還會問他一些關于軍隊調動、將領任免的細節,眼神中帶著深思。
這些細微之處,無不讓施瑯心驚。
他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康熙帝的恩寵,就像一把雙刃劍,既能帶來無上榮耀,也能隨時取人性命。
他再次召集幕僚,這一次,他將自己的擔憂和對韓信死因的深層解讀,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們。
"諸位,韓信的死,不僅僅是功高蓋主那么簡單。"施瑯沉聲說道,"他敗就敗在,他只懂爭功,不懂自污;只懂進取,不懂退讓;只懂如何打仗,卻不懂如何做臣子。他以為自己是國士無雙,劉邦就該對他百般忍讓。可他忘了,天下是劉邦的,不是他韓信的。帝王要的是絕對的掌控,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失控的‘國之利器’。"
陳策聽后,若有所思:"侯爺的意思是,我們不能讓陛下覺得您是那個‘隨時可能失控的利器’?"
"正是如此。"施瑯點了點頭,"陛下要的是一個忠心耿耿、安分守己的臣子,而不是一個能隨時威脅到他皇權的‘功臣’。我必須讓陛下看到,我施瑯,絕無二心,絕無威脅。"
王佐有些疑惑:"可侯爺已經立下如此大功,又如何能讓陛下不忌憚呢?難道真要自斷臂膀,交出兵權,然后隱居山林嗎?"
施瑯目光深邃:"交出兵權,可以。隱居山林,也可以。但這都不是治本之策。更重要的是,要從根本上消除陛下的疑慮。要讓陛下覺得,我施瑯,不光是忠臣,更是個‘蠢’臣。一個有功勞,卻沒威脅的‘蠢’臣。"
幕僚們聽了,皆是震驚。
這"蠢"字,何其刺耳,又何其驚世駭俗!
他們從未聽過有哪位功臣會主動去扮演"蠢"的角色。
"侯爺,此話何解?"陳策問道。
施瑯目光堅定:"韓信的悲劇,在于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自恃才華,不屑于與群臣為伍,不屑于逢迎拍馬,更不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裝傻充愣。他太鋒芒畢露,太不留余地。而我,要做的恰恰相反。我要做三件‘蠢事’,讓陛下徹底放下心來。"
他頓了頓,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這三件‘蠢事’,必須是出人意料,卻又合乎情理。既能表達我的忠誠,又能消除我的威脅。既要讓康熙帝覺得我‘蠢’得可愛,又不會覺得我是在故作姿態。"
幕僚們聽得一頭霧水,但見施瑯如此胸有成竹,也不敢多問,只得洗耳恭聽。
康熙帝對施瑯的恩寵達到了頂峰。
不僅加封靖海侯,賜予各種殊榮,甚至還派遣內廷畫師,為施瑯畫像,欲懸掛于功臣閣。
這在當時,是無上的榮耀。
施瑯的心情卻越發沉重。
他知道,這是康熙帝在試探他,也是在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越是如此,他越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侯爺,陛下如此恩寵,您為何反而愁眉不展?"陳策看到施瑯每日里唉聲嘆氣,忍不住問道。
施瑯苦笑一聲:"越是恩寵,越是危險。陛下這是要將我捧到最高處,然后看看我是否會飄飄然,是否會得意忘形。一旦我露出半分驕傲自滿,半分僭越之心,便是萬劫不復。"
他指了指書案上新賜的錦盒,里面裝著康熙帝親賜的明珠夜光杯,價值連城。
"這些,都是糖衣炮彈啊。韓信當年,也曾是‘王’,也曾是‘上將軍’,享受過無盡的榮華富貴。可最終呢?還不是落得個身首異處。"
施瑯深吸一口氣,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蠢事"計劃。
這三件"蠢事",必須環環相扣,層層遞進,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第一件"蠢事",他要主動向康熙帝請求,將自己收復臺灣的功勞,分給那些普通的將士和底層的官員。
"侯爺,這……"王佐驚呼一聲,"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您對陛下賞賜不滿?而且,功勞一旦分散,您在朝中的威望也會受損啊!"
施瑯搖了搖頭:"不然。康熙帝是明君,他知道功勞不是我一人之力。我若獨攬大功,反而會引起同僚的嫉妒,也會讓陛下覺得我貪得無厭。我主動分功,不僅能收買人心,更能向陛下表明,我施瑯并非貪慕虛榮之人,更不會與陛下爭奪‘愛民如子’的聲譽。這正是韓信當年所欠缺的。"
第二件"蠢事",他要主動向康熙帝提出,將自己在福建多年的舊部,尤其是那些跟隨他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的將領,悉數遣散,或是調往偏遠之地。
"這更不可啊,侯爺!"陳策急了,"兵權乃是武將之根本!您主動放棄自己的班底,豈不是自斷臂膀?將來若有事,誰來為您效力?"
施瑯淡然一笑:"兵權固然重要,但在帝王面前,兵權也是最敏感的。康熙帝既然已經統一臺灣,大清海疆已定,自然不希望再有一個手握重兵、根基深厚的武將。我主動遣散舊部,正是要向陛下表明,我施瑯絕不培植私人勢力,絕不結黨營私。我所忠誠的,只有陛下,只有大清。這韓信,可是擁兵自重,最終惹來殺身之禍啊!"
第三件"蠢事",他要向康熙帝請求,在京城建造的靖海侯府,不僅要氣派,更要"浪費"。
他要用極盡奢華的裝飾,卻又要在細節處透露出一種"暴發戶"的俗氣,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品味。
"侯爺,這……"王佐和陳策都徹底愣住了。
這哪里是"蠢事",這簡直是自毀形象啊!
"你們不明白。"施瑯眼中閃爍著精光,"韓信當年,生活簡樸,不愛錢財,這固然是美德。但在帝王眼中,一個不愛錢財、不愛享受的功臣,反而更可怕。因為他所求的,可能就不是錢財和享受了。他所求的,可能是權勢,甚至是江山。"
施瑯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方漆黑的夜空。
"我所要做的,就是扮演一個‘貪財好色、胸無大志’的‘蠢’侯爺。讓陛下覺得,我施瑯,不過是一個庸俗的武夫,除了錢財和享受,別無他求。這樣的人,對皇權能有什么威脅呢?"
幕僚們聽了施瑯的解釋,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三件"蠢事",確實是聞所未聞,卻又似乎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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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康熙帝對施瑯的恩賞達到頂峰。
他不僅加封施瑯為靖海侯,世襲罔替,還賜予施瑯在京城建造府邸的特權,并親自題寫"靖海侯府"的匾額。
這在當時,是莫大的榮耀,也是對施瑯功績的最高肯定。
施瑯的心情卻越發沉重。
他知道,這恩寵越重,隱藏的殺機便越深。
康熙帝的圣旨一道道下達,仿佛一張張無形的網,正悄然向他收攏。
他必須盡快實施自己的"蠢事"計劃,才能徹底打消康熙帝的疑慮,保全自己和家族的性命。
施瑯首先實施的是第一件"蠢事"——主動請旨分功。
在一次朝會上,康熙帝再次當眾褒獎施瑯,并詢問他對封賞有何期望。
施瑯沒有像其他大臣那樣請求加官進爵,也沒有要求更多賞賜。
他跪伏在地,慷慨陳詞道:"皇上,臣此次收復臺灣,全賴皇上洪福齊天,運籌帷幄。更賴我大清將士用命,不畏艱險,浴血奮戰。臣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獨享此殊榮?臣懇請皇上,將臣所得之封賞,分賜于那些為國浴血的將士,尤其是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家屬,以及那些默默無聞的底層官員。如此,方能激勵士氣,彰顯皇上愛兵如子、體恤民情之圣德。"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康熙帝。
誰也沒想到,施瑯竟然會主動提出分功。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要知道,古代的功臣,哪個不是爭功奪利,唯恐自己所得不夠?
施瑯此舉,無疑是反其道而行之。
康熙帝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他仔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施瑯,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虛偽或不甘。
施瑯的表情卻異常真誠,語氣也毫無做作。
他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淳樸的武夫,一心只為將士和百姓著想。
康熙帝沉吟片刻,最終露出了贊許的笑容:"施愛卿此言,甚合朕心!你不僅能征善戰,更有一顆體恤將士、心系百姓的仁厚之心。朕準了!朕會下旨,從你的封賞中撥出部分,用于撫恤將士家屬,并嘉獎有功之臣。至于你靖海侯的爵位和待遇,則不變!"
施瑯再次叩謝皇恩,心中卻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第一件"蠢事",他做成了。
他不僅向康熙帝展現了他的"仁厚"和"無私",更重要的是,他巧妙地將自己的功勞與康熙帝的"圣德"聯系起來,讓康熙帝覺得,施瑯的功勞,也是在襯托康熙帝的英明。
這無疑大大消除了康熙帝對他的第一層疑慮。
這僅僅是開始。
緊接著,施瑯開始實施第二件"蠢事"——主動遣散舊部。
收復臺灣后,施瑯在福建水師中的威望達到了頂點。
許多將領和士兵都對他忠心耿耿,甚至只認他施瑯,不認朝廷。
這無疑是康熙帝最忌諱的一點。
施瑯回到福建后,立即召集了水師中所有中高級將領。
他沒有繞彎子,直接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諸位將士,我施瑯能有今日,全賴兄弟們鼎力相助,出生入死!如今臺灣已定,海疆安寧,朝廷對諸位論功行賞,絕不會虧待。我施瑯也知,大清如今海內承平,不再需要如此龐大的水師。因此,我已向皇上請示,將福建水師進行大規模整編。部分將領將調往內陸,部分將解甲歸田,部分則會繼續留守,但不再由我統一節制。"
此言一出,將領們嘩然。
許多人激動地站起來,表示不愿離開施瑯。
"侯爺!我等只認侯爺!愿隨侯爺出生入死!"
"侯爺若走,我等也愿解甲歸田!"
施瑯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語氣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的好意,我施瑯心領。但軍令如山,國法無情。我施瑯首先是大清的臣子,其次才是諸位的上司。我不能讓諸位因為追隨我,而背上不忠之名。更不能讓皇上對諸位產生疑慮。"
他接著說道:"我施瑯向皇上保證過,絕不會結黨營私,絕不會培植私人勢力。如今海疆安寧,正是卸甲歸田,享受天倫之樂的好時候。那些愿意繼續效忠朝廷的,我也會向皇上舉薦,確保他們前程無憂。但前提是,必須服從朝廷的統一調遣!"
施瑯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多將領雖然心中不舍,但面對施瑯如此堅決的態度,也只能含淚接受。
他們知道,施瑯這是在用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來為他們換取一個善終。
施瑯甚至親自安排了那些解甲歸田將士的生計,為他們申請了朝廷的撫恤金,又自掏腰包,為他們購置田地,安排營生。
他將自己多年的積蓄,幾乎全部用于安置這些舊部。
康熙帝得知施瑯主動遣散舊部,且安排得如此妥當,心中對施瑯的疑慮又消除了大半。
他開始相信,施瑯確實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絕無二心。
他不僅放棄了兵權,甚至連自己的心腹班底都主動拆散。
這無疑是自斷臂膀,但卻也徹底打消了康熙帝對武將擁兵自重的擔憂。
最關鍵的第三件"蠢事",才剛剛開始。
施瑯回到京城后,康熙帝特許他在京城建造一座靖海侯府。
施瑯沒有辜負康熙帝的"恩典",他大興土木,耗費巨資,建造了一座極其奢華的府邸。
這座府邸的奢華,卻又帶著一種格格不入的"俗氣"。
府邸的門匾上,康熙帝親筆題寫的"靖海侯府"四個大字金光閃閃,但門前的石獅子卻雕刻得過于巨大,且面目猙獰,顯得有些粗俗。
府內的亭臺樓閣,雕梁畫棟,極盡精美,但所用的木材,卻多是金絲楠木等名貴木材,卻又搭配了許多艷俗的琉璃瓦和彩色壁畫,顯得色彩斑斕,晃人眼目,反而失了雅致。
施瑯甚至在府內修建了一個巨大的花園,里面栽種了各種奇花異草,卻又在園中挖了一個巨大的魚池,養了許多金魚,池邊還用漢白玉雕刻了一尊碩大的鯉魚跳龍門雕塑,俗氣撲面而來。
他自己更是每日沉溺于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之中。
朝中大臣們對此議論紛紛。
有人嘲笑施瑯是個"暴發戶",不懂品味;有人則感慨施瑯"功成身退",開始享受人生。
康熙帝也聽到了這些傳聞。
他特意派遣心腹太監前往靖海侯府探視。
太監回來稟報,將施瑯府中的奢靡和俗氣,以及施瑯每日沉溺于聲色犬馬之事,一五一十地稟告給了康熙帝。
康熙帝聽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一個靖海侯!"康熙帝撫掌大笑,"朕就知道,施瑯是個真性情之人!他為我大清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如今享受一番,又有何不可?那些酸儒,只知清高,卻不知人情世故!"
康熙帝的笑聲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終于徹底放下了對施瑯的疑慮。
一個如此"貪財好色、胸無大志"的"蠢"侯爺,一個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沉溺于聲色犬馬的武夫,又怎么可能威脅到自己的皇權呢?
他所求的,不過是金錢和享受,而不是江山社稷。
施瑯的這三件"蠢事",環環相扣,層層遞進,最終徹底打消了康熙帝的疑慮。
他通過主動分功,展現了他的"無私"和"仁厚";通過遣散舊部,表明了他的"忠誠"和"無害";通過奢靡俗氣的府邸和沉溺享樂的生活,徹底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庸俗無害"的"蠢"侯爺。
韓信當年,聰明反被聰明誤,鋒芒畢露,不屑于自污,最終招致殺身之禍。
而施瑯,卻以"蠢"為矛,以"俗"為盾,在功成名就之后,穩穩地保住了自己和家族的性命。
這世上,有時"聰明"反而是陷阱,而"蠢"卻能成為最有效的自保之道。
施瑯,正是參透了韓信的死因,才做出了這三件看似"蠢"實則大智若愚的舉動。
06
施瑯的"蠢事"計劃,在朝野上下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有人稱贊他淡泊名利,體恤下屬;有人則嘲諷他暴發戶嘴臉,附庸風雅。
無論外界如何評說,施瑯卻巋然不動,依舊按照自己的步調行事。
他每日里醉心于戲曲,對朝政大事表現出極大的"不關心"。
即便偶爾參與朝議,也往往言辭樸實,不求深刻,甚至有時還會提出一些看似"愚蠢"的建議,引得一些自詡聰明的官員暗自發笑。
有一次,康熙帝在朝堂上討論漕運問題,眾臣皆是引經據典,高談闊論。
輪到施瑯發言時,他卻撓了撓頭,憨厚地說道:"回皇上,臣對這漕運之事,實在是不甚了解。不過臣以為,只要漕運官吏不貪不占,老老實實地運糧,百姓自然就能吃飽飯。至于那些彎彎繞繞的學問,臣一個武夫,實在是搞不懂。"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竊笑聲。
康熙帝卻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他知道,施瑯這是在繼續扮演他的"蠢"角色。
這反而讓他對施瑯更加放心。
一個不關心權力斗爭,不關心經濟命脈,只知道"老老實實"做事的武夫,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除了在朝堂上的"蠢"表現,施瑯在私下里的生活也極盡奢靡和俗氣。
他不僅在府內養了許多歌姬舞姬,還經常舉辦盛大的宴會,邀請京城里的富商和一些平庸的官員來府上飲酒作樂。
宴會上,他往往是酒過三巡,便開始吹噓自己當年的勇武,或是感嘆如今生活的富足,言語間盡顯小富即安的滿足。
他甚至還迷上了一些民間流傳的"風水玄學",請來江湖術士,在府邸里擺弄各種陣法,聲稱可以"招財進寶"、"延年益壽"。
禮部尚書吳世霖有一次在私下里對友人說道:"這靖海侯啊,真是個妙人。當年收復臺灣時何等英雄氣概,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看來這功名利祿,果然是銷蝕英雄志氣的毒藥啊!"
他的友人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多言。
顯然,并非所有人都被施瑯的表象所迷惑。
但即便是那些看穿了施瑯"偽裝"的人,也只會認為施瑯是"大智若愚",是在明哲保身,而不會覺得他有任何謀反之心。
施瑯的"蠢"人設,就這樣在京城里立穩了腳跟。
他不再是那個鋒芒畢露、功高蓋主的靖海侯,而是一個享受生活、不問世事的"富貴閑人"。
這種形象,恰恰是康熙帝最樂意看到的。
康熙帝也曾私下里召見施瑯,關切地詢問他是否有何煩惱。
施瑯卻總是憨厚地笑著說:"回皇上,臣如今每日里有美酒佳肴,有戲曲可聽,有嬌妻美妾相伴,還有皇上賜予的爵位和俸祿,這日子過得賽神仙一般,哪里還有什么煩惱?臣只愿能一直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下去,為皇上祈福,為大清江山祈福。"
康熙帝聽后,龍顏大悅。
他拍了拍施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施愛卿能有此心境,甚好!朕也希望你能安享晚年,頤養天年。你為大清立下如此大功,這是你應得的。"
至此,施瑯知道,他已經成功地將自己從一個潛在的"威脅",變成了一個"無害"的"寵臣"。
康熙帝對他的猜忌,已經徹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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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施瑯在京城的生活,正如他所計劃的那樣,過得"俗氣"而"安逸"。
每日里,他要么在府邸的戲臺上聽戲,要么在花園里逗弄金魚,要么就是與一幫附庸風雅的富商酒肉朋友推杯換盞。
他刻意避免與朝中重臣深交,也從不參與任何政治派系斗爭。
他的這種"與世無爭"的態度,讓那些原本對他心存疑慮的大臣們,也漸漸放下了戒心。
他們覺得,施瑯不過是一個懂得享樂的武夫,沒有太大的政治野心。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施瑯的內心卻從未停止思考。
他深知,帝王心術,瞬息萬變。
他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才能確保自己和家族的安穩。
他參透韓信死因的智慧,并非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而是一種持續的生存哲學。
有一次,康熙帝在一次狩獵活動中,特意召見了施瑯。
康熙帝騎著高頭大馬,氣宇軒昂,而施瑯則騎著一匹普通的馬,顯得有些笨拙。
"靖海侯,你如今在京城的生活,可還習慣?"康熙帝隨口問道。
施瑯連忙勒住馬,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在京城一切安好,多謝皇上掛念。京城繁華,生活安逸,臣這等粗人,只覺得每日里吃得飽,睡得香,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康熙帝聽后,笑了笑:"你呀,還是這般耿直。不過,朕喜歡你這般直爽。對了,朕聽說你府中新添了幾位江南的歌姬,歌喉甚是動聽?"
施瑯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回皇上,正是!臣尋思著,皇上日理萬機,勞苦功高,不如改日移駕臣府,聽聽那江南小曲,權當放松身心?"
康熙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侯爺,倒是會享樂!也罷,改日若得空閑,朕便去你府上坐坐,聽聽你那江南小曲。"
施瑯心中一凜,他知道,康熙帝這是在考察他,也是在給他一個"恩寵"的機會。
他必須把握好這個機會,繼續鞏固自己的"蠢"人設。
于是,當康熙帝真的"得空"駕臨靖海侯府時,施瑯更是將"俗氣"和"奢靡"發揮到了極致。
他將府中裝點得金碧輝煌,但又處處透著一股暴發戶的俗氣。
宴席上,山珍海味堆滿了桌子,歌舞升平,喧囂熱鬧。
施瑯更是親自在康熙帝面前表演了一番"憨態可掬"的姿態。
他舉著酒杯,大聲地向康熙帝敬酒,口中說著一些恭維的話語,卻又不失真誠和樸實。
他甚至在酒酣耳熱之際,當著康熙帝的面,與身邊的歌姬調笑,表現出一種"色迷心竅"的庸俗。
康熙帝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施瑯那副"貪戀酒色"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知道,施瑯已經徹底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這樣一個沉溺于享樂的武夫,又怎么可能對他構成威脅呢?
宴會結束后,康熙帝對身邊的太監說道:"這靖海侯啊,雖然粗鄙了些,但倒也真性情。他為朕立下大功,如今好好享受一番,朕心甚慰。"
康熙帝的這番話,傳到施瑯耳中時,施瑯知道,他苦心經營的"蠢事"計劃,已經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他徹底打消了康熙帝的疑慮,為自己和家族,贏得了長久的安寧。
歲月如梭,轉眼間,施瑯在京城已安穩度過了數年。
他依然保持著那副"蠢"侯爺的形象,每日里沉溺于聲色犬馬,不問世事。
他的內心卻始終清醒。
他深知,這世間沒有永遠的太平,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帝王心。
他需要為家族的未來,留下更深遠的保障。
他開始悄悄地將家族中的年輕子弟,送到全國各地,有的從商,有的從政,有的則專心讀書。
他告誡他們,要低調行事,不可鋒芒畢露,更不可仗著侯府的權勢胡作非為。
"我們施家,如今的安穩,來之不易。"施瑯在一次家族聚會上,語重心長地對子孫們說道,"我當年收復臺灣,功勞雖大,卻也如履薄冰。我之所以能保全性命,全賴我參透了韓信的死因,懂得‘自污’‘示弱’的道理。你們將來無論身居何位,切記不可恃才傲物,不可貪戀權勢。要懂得藏鋒,懂得進退,更要懂得孝順父母,友愛兄弟。"
他的長子施世綸,如今已在地方上任職,頗有政績。
他深知父親的苦心,也謹記父親的教誨。
他不像父親那般"粗鄙",反而為人正直,清廉愛民。
他知道,父親的"蠢",是為了保全家族;而他的"清",則是為了家族的基業能夠長久。
施瑯還特意將自己收復臺灣的詳細經過,以及他如何參透韓信死因并實施"蠢事"計劃的心得,寫成了一本手稿,秘密地傳給了施世綸。
"這本手稿,你務必妥善保管,切不可示人。"施瑯對施世綸說道,"這里面,不僅有我施家的歷史,更有為官做人的智慧。將來你若遇到困境,可以從中尋找答案。"
施世綸接過手稿,鄭重地收好。
他知道,這本手稿,是父親用半生心血和智慧凝結而成的寶貴財富。
施瑯雖然在表面上"不問世事",但他對于時局的洞察力卻從未減弱。
他通過一些看似不經意的渠道,了解朝廷的動向,了解康熙帝的喜怒哀樂。
他發現,康熙帝在處理政務時,越來越注重平衡各方勢力,越來越警惕任何一家獨大的局面。
這也更加印證了施瑯當初的判斷。
帝王最忌諱的,是不可控的權力。
而施瑯通過"自污"和"示弱",正是將自己變成了康熙帝眼中"可控"的臣子。
施瑯還主動捐獻了大量的家產,用于修建廟宇、賑濟災民。
他甚至在自己的家鄉福建,修建了一座書院,用于培養人才。
這些舉動,雖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深意",卻也在無形中為施家積累了深厚的民望和美譽。
他的這些善舉,也得到了康熙帝的贊許。
康熙帝認為,施瑯雖然"貪財好色",但卻也懂得回報社會,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這更加鞏固了施瑯在康熙帝心中的"無害"形象。
施瑯的晚年,過得確實是安逸而平靜。
他沒有像韓信那樣,在功成名就之后被帝王猜忌而慘遭殺害。
他也沒有像其他一些功臣那樣,因為貪戀權勢而最終被清算。
他以他獨特的智慧,為自己和家族,贏得了一個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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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瑯的"蠢事"哲學,不僅保全了他自己,也深刻影響了施家后代。
施世綸繼承了父親的智慧,他在為官期間,始終秉持清廉正直的原則,卻也懂得適時"示弱",不爭鋒芒。
他深知,即便自己沒有父親那般蓋世奇功,但在帝王面前,任何過度的聰明和鋒芒,都可能招致禍端。
施世綸在康熙年間,官至漕運總督,治理漕運有方,深得康熙帝信任。
他政績斐然,卻從不居功自傲。
他總是將功勞歸于皇上英明,歸于同僚協助。
他為人謙遜,對下屬寬厚,對百姓體恤,因此贏得了"施青天"的美譽。
有一次,康熙帝召見施世綸,問他:"施卿,你父親當年平定臺灣,立下不世之功,卻在京城沉溺享樂,被人譏笑為粗鄙武夫。你對此有何看法?"
施世綸跪伏在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家父當年,身負平定臺灣之重任,日夜操勞,心力交瘁。待功成之后,年事已高,自知精力不濟,難以再為國效力。故而選擇歸隱山林,安享晚年,不問世事。他并非貪戀享樂,而是以這種方式,向皇上表明心跡,絕無二心。他那番‘粗鄙’言行,實乃大智若愚,是在為我施家謀求長久安寧啊。"
康熙帝聽后,龍顏大悅。
他知道,施世綸不僅看懂了施瑯的"蠢事",更繼承了施瑯的智慧。
施家父子,皆是明智之人。
"你父子二人,皆是朕的肱股之臣!"康熙帝感嘆道,"施瑯當年,能參透韓信之死,懂得自保之道,實乃大智慧!你如今能理解你父之苦心,也深得為臣之道。施家能有你父子,實乃我大清之幸!"
康熙帝對施世綸的信任與日俱增,施家也因此得以世代榮寵,香火綿延。
施瑯的"蠢事"哲學,不僅保全了他自己,也為施家帶來了長久的興旺。
施瑯最終在京城安享晚年,享年八十三歲。
他去世后,康熙帝親自賜予謚號"襄莊",并命國史館為其立傳,高度評價他收復臺灣的功績和為官之道。
這對于一位漢族武將而言,是無上的榮耀。
回首施瑯的一生,他從一個普通的福建水師將領,歷經波折,最終成為收復臺灣的民族英雄。
在功成名就之后,他又以大智若愚的"蠢事",成功地避免了功高蓋主之禍,保全了自己和家族的性命。
他的故事,成為了大清朝廷中一個獨特的傳奇。
它告訴世人,在帝王權術面前,一味的聰明和鋒芒,往往是取禍之道;而有時,懂得"自污"和"示弱",懂得扮演一個"庸俗無害"的角色,反而能成為最有效的自保之策。
施瑯參透韓信的死因,并非是去學韓信的軍事才能,而是去反思韓信的為臣之道。
他從韓信的悲劇中汲取教訓,最終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以他的"蠢事",穩穩地把全家性命護住了,也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政治智慧。
10
施瑯的"蠢事"哲學,在施家代代相傳,成為了施家的家訓。
后世子孫,無論為官從商,都謹記祖先的教誨,低調做人,謹慎行事。
他們懂得不爭一時之氣,不貪一時之利,以長遠的眼光看待家族的興衰。
施瑯的智慧,在于他超越了簡單的"忠誠"或"背叛"的二元對立。
他深刻理解到,在帝王眼中,臣子的"忠誠"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可控"。
一個功高蓋主、鋒芒畢露的臣子,即便再忠誠,也可能被視為潛在的威脅。
而一個"庸俗無害",只知道享樂的臣子,反而能讓帝王安心。
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大隱于市,大智若愚"的道理。
他沒有選擇功成身退,泛舟江湖,因為他知道,那種徹底的隱退,反而可能引起康熙帝的猜疑。
他選擇留在京城,留在康熙帝的眼皮底下,卻扮演一個"無害"的角色,讓康熙帝時刻都能看到他的"安分守己"。
施瑯的一生,是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
他早年投靠鄭芝龍,后又降清,期間經歷過多次沉浮,甚至被判死刑,卻最終獲得了康熙帝的信任,收復了臺灣。
他深知官場的險惡,也深諳帝王心術的復雜。
他參透韓信的死因,并非是偶然的靈光一現,而是他多年來在官場摸爬滾打,經歷生死考驗后,對權力斗爭和人性弱點深刻理解的結晶。
他用韓信的悲劇,警醒自己,也指引著自己走向了一條與韓信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
他所做的三件"蠢事",看似荒唐,實則步步為營,深謀遠慮。
第一件"蠢事":主動分功。
這不僅避免了功高蓋主的嫌疑,更收買了人心,讓康熙帝看到了他的"仁厚"和"無私"。
第二件"蠢事":主動遣散舊部。
這徹底解除了康熙帝對他擁兵自重、培植私人勢力的擔憂,表明了他的絕對忠誠。
第三件"蠢事":奢靡俗氣的府邸和沉溺享樂的生活。
這徹底將他塑造成了一個"貪財好色、胸無大志"的庸俗武夫形象,讓康熙帝覺得他"無害"且"可控"。
這三件"蠢事",猶如三道堅不可摧的防護墻,穩穩地將施瑯和他的家族,護在了康熙帝的猜忌之外。
他以這種獨特的方式,實現了功成名就后的全身而退,成為了歷史上極少數能夠善終的開國功臣之一。
施瑯的故事,不僅是關于收復臺灣的軍事傳奇,更是一部關于生存智慧和政治哲學的生動教材。
它提醒我們,在復雜多變的環境中,有時真正的智慧,并非在于鋒芒畢露,而在于懂得藏鋒,懂得適時"示弱",懂得在看似"蠢"的行為背后,隱藏著深遠的謀略。
他的智慧,穿越時空,至今仍能引發我們對權力、人性與生存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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