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最后一天,莫斯科紅場正飄著迎新年的雪花,而在1500公里外的車臣首府格羅茲尼,俄軍第131摩托化步兵旅的上千名官兵,正踏進一個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當這支曾參加二戰閱兵的王牌部隊,駕駛著坦克縱隊闖入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時,兩側樓房的窗戶突然全部打開——那不是歡迎的掌聲,而是噴射著火舌的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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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這支勁旅幾乎從作戰序列中消失,幸存者僅11人。更令人戰栗的是,陣亡士兵的遺體被車臣武裝分子當作沙包,與瓦礫一起壘成了街壘工事。這場被西方稱為“現代戰爭史上最殘酷巷戰”的格羅茲尼之戰,究竟發生了什么?
1994年12月11日,時任俄羅斯總統葉利欽簽署了武力解決車臣問題的命令。在國防部長格拉喬夫“空降兵團兩周就能拿下格羅茲尼”的樂觀預判下,俄軍以二戰大縱深作戰的思維,集結四萬兵力、數百輛坦克裝甲車,從三個方向撲向這座37萬人口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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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面對的,是杜達耶夫率領的1.5萬車臣武裝——這些士兵中許多人參加過阿富汗戰爭,熟悉城市地形,更關鍵的是,他們已用兩個月時間將格羅茲尼改造成立體的殺戮迷宮。
12月31日凌晨,131旅作為北路先鋒,在沒有步兵充分掩護的情況下,孤軍深入城市心臟。當26輛坦克、120輛裝甲車組成的縱隊駛入狹窄街道時,車臣武裝采用了經典的“屋頂-地下室”立體火力網:
高處的反坦克小組專打坦克薄弱的頂部裝甲,地下室的火箭筒手瞄準車隊首尾車輛,瞬間將整條街道變成封閉的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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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割包圍的131旅經歷了二戰以來俄軍最黑暗的三天。車臣武裝分子三人一組:一人用火箭筒摧毀坦克,兩人用輕武器掃殺逃出的乘員。許多裝甲車因街道狹窄無法轉向,成為固定靶標。
1月2日,當俄軍增援部隊撕開包圍圈時,看到的景象讓久經戰陣的老兵也精神崩潰:在車臣武裝盤踞的醫院外墻,俄軍士兵的遺體與混凝土碎塊被整齊堆疊成1.5米高的工事,凍僵的面容朝著俄軍進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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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131旅損失約千人,旅長陣亡,僅1輛坦克、3輛裝甲車僥幸撤回。而車臣方面流傳著更殘酷的細節:有俄軍偵察兵被反綁雙手處決,坦克兵被燒焦在戰車內,救援直升機在低空被火箭筒擊落。這些畫面通過戰地記者傳遍世界,徹底撕碎了俄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五年后的1999年,當剛上任總理的普京面對再度惡化的車臣局勢時,他在軍事會議上撂下狠話:“轟平他們!”
此時的俄軍已用血換來了教訓:格羅茲尼戰役后期,俄軍放棄裝甲集群突擊,改用小股特種部隊引導,以重炮和轟炸機對可疑據點進行“拆樓式”打擊。
1999年第二次格羅茲尼戰役,俄軍以更緩慢但扎實的推進,用三個月時間完成了五年前未竟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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