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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源自中華大地的神秘生靈,曾因18頭個體被英國引進,從此在中國本土徹底消失,成為幾代人記憶中的痛。
誰曾料想,這些遠渡重洋的遺孤,竟能跨越百年時光重返故園?
這場穿越山海的歸途,究竟歷經了多少曲折與堅持?如今它們在祖先的土地上,是否真正安家落戶、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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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火種徹底熄滅
將時間撥回至1900年,那一年成為中國麋鹿命運的終點站——不是漸進衰亡,而是徹底清零。
位于北京南郊的南海子皇家獵苑,本是它們最后的庇護所,卻也成了埋葬其自由的終點。
自明清以來,這一物種便僅存數百頭于這片封閉區域。到了清末,人口激增,耕地需求擴大,大片濕地被人為開墾,如同撕碎畫卷般被逐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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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永定河洪水肆虐,沖塌了獵苑圍墻,逃出的麋鹿淪為饑民果腹之物;隨后八國聯軍入侵京師,殘留在苑內的最后種群慘遭獵殺劫掠,無一幸免。
就在這一年,中國境內再無野生或圈養的麋鹿蹤跡。生物學界不得不接受一個沉重事實:這個擁有數百萬年演化史的物種,在其誕生之地宣告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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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歐洲的18頭火種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當初西方人出于獵奇心理,通過各種渠道從中國獲取麋鹿并運往歐洲的行為,反而意外保存了該物種的血脈。
當時歐洲貴族對這種外形奇特的東方神獸趨之若鶩,爭相引種飼養。而真正扭轉乾坤的,是英國第十一世貝福特公爵——他在烏邦寺莊園開辟專屬領地,將分散在歐洲各地的麋鹿盡數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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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計僅有18頭,數量之少令人揪心,其中具備繁殖能力的母鹿不過12只,卻承載著整個物種延續的全部希望。如今地球上每一只麋鹿,都是這12位“祖先”的血脈后裔。
正是這微弱的生命星火,在異國他鄉頑強延續。它們躲過兩次世界大戰的硝煙,挺過近親交配帶來的遺傳危機,在遙遠的英倫土地上默默延續著東方的基因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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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這點生命余燼回歸故土,遠比當年流出艱難萬倍。這不是簡單的運輸交接,而是一場持續半個多世紀的跨國協商,更需周密的生態重建準備。
上世紀50年代,雖有少量個體作為外交禮物返回中國,但數量過少,難以支撐種群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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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85年,真正的系統性回歸才拉開序幕。當年7月,中國麋鹿重引入項目組與英國烏邦寺莊園塔維斯托克侯爵正式簽署《中英關于麋鹿重引進的協議》。
8月24日,20頭由英國贈送的麋鹿搭乘航班抵達首都機場,這些漂泊百年的游子,終于重新踏上華夏大地,嗅到了故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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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歸家之路并非坦途。百余年間,它們已在英國莊園中適應了溫潤氣候與精細飼喂,身體早已“嬌貴”起來。面對中國的水草環境與季節變化,腸胃一時無法適應,連空氣都顯得陌生。
照料人員如同守護新生兒般謹慎,日夜輪班看護,搭建防風遮雨棚舍,特地種植符合其飲食習慣的歐洲型水草,并逐步摻入本地飼料進行過渡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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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里是在馴養動物,分明是在精心縫合一條斷裂百年的生態鏈條。
以北京南海子為起點,麋鹿的回歸版圖逐漸鋪展全國。為避免資源集中風險,同時降低遺傳退化可能,科研團隊啟動多點布局戰略,在不同地理區域建立獨立種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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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39頭麋鹿從英國遷至江蘇鹽城大豐,同年成立江蘇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1993至1994年間,湖北石首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分兩批接收來自北京南海子的64頭個體,開啟野化放歸試驗。
這一路沒有慶典歡呼,只有泥濘腳印與科研人員無聲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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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8頭到萬頭的生命奇跡
如果說前期工作是搶救生命,那么接下來的四十年,則見證了生命的爆發。
相較于普氏野馬引入的舉步維艱,或賽加羚羊復壯的長期困境,麋鹿展現出驚人的適應力與繁殖潛力。它們食性廣泛,生長迅速,成功將最初岌岌可危的18頭,演化成如今遍布神州的龐大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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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2025年最新統計,令無數保護工作者動容的數據出爐:中國麋鹿總數已突破1.5萬只,其中實現野外生存的個體超過6000頭。
昔日只能被外國探險者透過望遠鏡窺探的珍獸,如今正自由漫步于江河湖沼之間,建立起多個穩定繁殖群體。
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來自西北——2025年4月23日,寧夏青銅峽庫區濕地自然保護區監測員在巡護日志上寫下激動一筆:首只在西北本土出生的野生麋鹿幼崽順利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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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小生命,正是2024年9月從江蘇大豐遷移至此的種群成功繁育的第一代后代。后續還有8頭懷孕母鹿預計將在近期陸續分娩。
這不僅是個體的誕生,更是強烈的生態信號——表明原本適應濕潤沿海環境的麋鹿,已成功克服西北干旱、水位不穩等惡劣條件,完成跨區域生態適應。
它們的生存疆域,正向內陸深處穩步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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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回歸與新的挑戰
隨著種群復興,命名權也在悄然回歸。過去常被稱為“大衛神父鹿”的稱謂正逐漸退出國際舞臺,取而代之的是拼音“MiLu”,成為全球統一的標準命名。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將此次重引入列為經典案例,譽為“野生動物回歸的中國范式”。IUCN主席拉贊·穆巴拉克曾在國際研討會上公開稱贊這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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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麋鹿,不再是殖民時代的收藏品,而是中國生態保護實力的一張閃亮名片。
但在繁榮背后,新問題也隨之浮現。六千余頭野生麋鹿活躍于自然環境中,不可避免地與人類活動產生交集。保護區邊界不只是地圖上的線條,更是現實中人與自然共處的平衡線。
目前江蘇大豐種群已達8000余頭,湖北石首也增至4500余頭,一頭成年雄鹿每日攝食量可達數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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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數量增長,部分個體開始進入農田覓食,與農業生產發生沖突。
如何既保障農民合法權益,又為麋鹿保留足夠的棲息與擴散空間,已不再僅僅是生物學課題,更演變為復雜的社會治理命題。
無論如何,站在2025年的濕岸邊,望著那些在泥沼中翻滾嬉戲、于蘆葦叢中角力爭鋒的麋鹿身影,人們總會感受到一種歷史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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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三百萬年前誕生于東亞大地,到出現在古代青銅器紋飾之上;從僅剩18頭流落異鄉,到今日遍布半個中國的萬頭鹿群。
它們跨越海洋歸來,熬過戰火洗禮,改寫命運軌跡,最終將蹄印深深烙印在祖先生息的濕地上——這或許就是生命不息、生生不息最生動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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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央廣網《寧夏青銅峽首只麋鹿幼崽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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