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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滕斯坦之所以沮喪,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在即將到來的全球新秩序重組中,牌桌上坐著美國、俄羅斯,還有中國,但唯獨沒有給歐洲留位置。這可能是500年來,歐洲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再是切蛋糕和吃蛋糕的人,而是成了蛋糕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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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正是大航海時代的黎明,歐洲的兩個航海強國西班牙和葡萄牙,在羅馬教皇的調解下簽了個《托爾德西里亞斯條約》。倆國家在地圖上大筆一揮,畫了條“教皇子午線”,從北極到南極把地球一分為二,線西邊歸西班牙,線東邊歸葡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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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歐洲,是真·全球主宰。西班牙靠著美洲的黃金白銀富得流油,葡萄牙壟斷了亞非的香料貿易,后來的英國、荷蘭、法國也跟著瓜分殖民地,全世界的資源都往歐洲跑。
那時候的規則都是歐洲人定的,什么貿易規則、領土劃分,全憑他們的心情。歐洲人習慣了站在食物鏈頂端,習慣了對其他國家指手畫腳,這種優越感一持續就是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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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呢?以前是歐洲人拿著刀叉分世界,現在是別人商量著怎么定規矩,歐洲連上桌的資格都快沒了。
最讓歐洲人崩潰的是,他們發現自己不僅沒資格分蛋糕,反而成了別人眼里的蛋糕。
就說經濟領域,歐洲在全球GDP中的份額已經從21世紀初的25%跌到了現在的15%,曾經的世界制造業中心地位早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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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靠著《通脹削減法案》挖歐洲的墻角,逼著歐洲企業搬到美國;中國在新能源、高端制造領域異軍突起,搶了歐洲不少市場份額。
就連能源這種命脈,歐洲都得看別人臉色,以前靠俄羅斯的廉價天然氣,現在被美國的高價液化天然氣卡脖子,還得乖乖簽協議承諾三年買7500億美元的美國能源。
更打臉的是,以前歐洲總以“規則制定者”自居,動不動就用“價值觀”“人權”對別人指手畫腳。
可現在呢?規則都是強者定的,歐洲自己都得遵守別人定的規矩。就像馬滕斯坦說的,這個世界重新回到了靠拳頭和實力說話的叢林時代,而歐洲早就沒了當年的拳頭硬實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邊緣化,這種落差感就是歐洲焦慮的根源。
很多人把歐洲的衰落歸罪于俄烏沖突,歸罪于美國戰略收縮,但馬滕斯坦的剖析更辛辣,也更直指要害:歐洲的問題,根源在自己身上,是自身的“空心化”和“怪獸般的官僚主義”把自己拖垮了。
這話一點不假,歐洲現在就是典型的“外強中干”,表面上看著光鮮,內里早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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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說這個“空心化”。以前的歐洲,代表著全球技術進步的最前沿,德國的汽車、法國的航空、荷蘭的半導體,都是響當當的硬實力。
可現在呢?歐洲的制造業早就不行了,“去工業化”積重難返。俄烏沖突之后,歐洲為了擺脫對俄能源依賴,搞出了能源危機,天然氣和電力價格飆升,讓本來就依賴能源的化工、鋼鐵、冶金等行業遭受重創。
到現在,歐洲能源密集型行業的產能已經萎縮了近一半,很多企業要么減產停產,要么干脆搬到美國、中國這些能源成本低、市場大的地方。
再說說那“怪獸般的官僚主義”。馬滕斯坦說歐洲陷入了“形式主義的狂歡”,這話太形象了。現在的歐盟,機構臃腫得嚇人,各種審批流程繁瑣到讓人崩潰。
想搞個產業政策,得經過歐盟理事會、歐盟委員會、歐洲議會等多個機構扯皮,等政策落地,市場早就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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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新能源轉型,歐洲喊了很多年,可因為官僚機構的拖沓,再加上各國利益分歧,至今都沒形成統一的產業鏈。
反觀中國,新能源政策一出臺,企業馬上跟進,很快就形成了從研發到生產再到銷售的完整鏈條,市場份額占了全球一半以上。
這種官僚主義還導致歐洲效率極低。遇到問題不是想著怎么解決,而是先開會、再討論、再扯皮,最后拿出一個不痛不癢的方案。
如果說空心化和官僚主義是歐洲衰落的內因,那兩個長期存在的幻覺被打破,就是壓垮歐洲的最后兩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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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滕斯坦說,歐洲長期活在兩個巨大的幻覺里:一是以為靠貿易和善意就能馴服俄羅斯,讓俄羅斯永遠做溫和的能源供應者;
二是以為美國是永遠慷慨的保護傘,會無限期地為歐洲的防務賬單買單。可現實給了歐洲兩記響亮的耳光,這兩個幻覺徹底碎了。
先說說對俄羅斯的幻覺。以前歐洲總覺得,只要跟俄羅斯搞好貿易,多買點俄羅斯的天然氣、石油,就能讓俄羅斯離不開歐洲,從而乖乖聽歐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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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天真地認為,俄羅斯會放棄自己的戰略利益,心甘情愿地做歐洲的“能源倉庫”。
可俄烏沖突的爆發,直接把這個幻覺打了個稀碎。歐洲才發現,俄羅斯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么“好馴服”,人家有自己的戰略考量,不會因為一點貿易利益就放棄原則。
更可笑的是,歐洲為了所謂的“價值觀”,主動跟俄羅斯切斷了能源貿易,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以前歐洲從俄羅斯進口天然氣,價格便宜又穩定,現在只能從美國買高價液化天然氣,成本是以前的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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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歐洲才明白,原來不是他們馴服了俄羅斯,而是他們自己依賴俄羅斯,一旦這種依賴被打破,受傷的還是自己。
再說說對美國的幻覺。長期以來,歐洲都把美國當成“大哥”,覺得有美國這個保護傘在,自己就不用搞國防,不用花太多錢在軍事上,可以安心發展經濟。
他們甚至覺得美國很“傻”,會心甘情愿地為歐洲的安全買單。可事實證明,美國從來都不是什么“活雷鋒”,人家對歐洲好,只是因為歐洲有利用價值。現在美國戰略收縮,要把資源集中在亞太地區,就開始對歐洲“卸磨殺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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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歐洲的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搞空心化,不是官僚主義泛濫,不是活在不切實際的幻覺里,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參考資料:
孫彥紅:歐洲“去工業化”勢頭影響深遠——環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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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歐洲負重前行的一年——京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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