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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我的祖國》旋律從加州別墅的泳池邊飄起,七十六歲的相聲藝術家姜昆或許未曾料到,這首承載數代人集體記憶的紅歌,會在碧波蕩漾間激起如此洶涌的輿情海嘯。西方人所謂的平安夜前夜,陽光灑在價值二千五百萬美元的草坪上,一群身著洋裝的藝術家的抒情視頻意外成了社會情緒的爆破點——這究竟是時間選擇的失誤,還是某種更深層價值觀的撕裂?
網友質問如利劍:“長津湖冰雕連的紀念日,豈容平安夜歌聲掩蓋?”歷史記憶在此刻完成了一次精準狙擊。抗美援朝將士臥冰飲雪的身影,與加州豪宅的泳池波光形成時空折疊。這種極強的違和感,非關音樂藝術本身,而在舞臺布景的錯置——猶如將中山裝穿在比基尼外面,把艱苦奮斗的符號鑲嵌進物質主義的畫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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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察這場輿論風暴,其核心早已超越“在何處唱紅歌”的表層爭議,直指三個深層拷問:
其一,愛國是否應有地理邊界? 支持者稱海外傳唱紅歌乃文化傳播,反對者則視之為“愛國生意”的跨國展演。若愛國是種籽,在故土開花結果方顯本色;若成盆栽,雖精心修剪卻終失大地根基。真正的文化輸出,當如錢學森沖破阻撓歸國鑄劍,而非在異國泳池邊表演文化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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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藝術家的社會角色如何定位? 從北京四合院到蘇州藝術館,從體制內豐厚待遇到海外資產,公眾質疑的并非財富本身,而是財富與話語間的道德天平。當“德藝雙馨”的牌匾懸于豪宅門楣,藝術家便不再僅是舞臺角色,更是社會價值的活體標尺。侯寶林當年提著烏籠走街串巷,其作品扎根市井的溫度,豈是泳池邊的對空抒情所能企及?
其三,愛國表達何以避免淪為表演? 當代社會的“愛國劇場化”現象值得警醒。真正的愛國如鹽溶于水——看不見形態卻嘗得到滋味。人民教師張桂梅扎根山區四十載,其步履蹣跚比任何高音部都更接近愛國真諦。當愛國成為某些人社交媒體的裝飾濾鏡,甚至跨國套現的文化資本,其精神內核便已在消費主義中悄然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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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從來不乏鏡像對照。民國年間梅蘭芳蓄須明志,程硯秋青龍橋務農,他們的沉默比歌聲更震耳欲聾。今日某些“兩面人”表演,恰似《鏡花緣》中“兩面國”的現代版——轉向東邊唱紅歌,轉向西邊簽支票,唯獨少了直面自我的那面鏡子。我的中國心,其實就是我每個月在加州領中國薪。
這場風波最終指向文化認同的深層構建。愛國從來不是單聲部合唱,而應是多聲部交響。既有海外游子的文化鄉愁,更需扎根者的建設實踐。關鍵不在聲調高低,而在是否每個音符都發自肺腑。當美國加州別墅里的泳池漣漪散去,我們更應思考:如何讓愛國情懷從表演看臺回歸生活主場,從地理坐標升華為價值坐標?有道是:
紅歌漾碧池,錦衣裹舊詞。
冰雕凝史冊,霓虹照酒池。
藝海本無界,德山應有知。
民心如明鏡,照影辨雄雌。
這場跨界家庭演出的真正觀眾,或許不是別墅里的穿著洋裝文藝賓朋,而是歷史那雙永不疲倦的眼睛。它見證過黃繼光撲向槍眼的身軀,也記錄著泳池邊精心設計的鏡頭角度——前者化作山河,后者終成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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