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的北京,那氣氛,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憋著一場大暴雨,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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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人民大會堂的走廊里,突然上演了一出“攔路搶劫”的大戲。
把當(dāng)時的警衛(wèi)員都給看傻了,手里的家伙差點就沒握住。
這事兒的主角,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旋風(fēng)司令”韓先楚。
他那天跟吃了槍藥似的,大步流星沖上去,直接就把一個人給堵在了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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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的也不是善茬,是當(dāng)時正主持軍委工作的陳錫聯(lián),人稱“小鋼炮”。
你說這兩位頂級大佬,在那種場合還要臉面不?
韓先楚不管那個,臉上掛著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張嘴就開始嚷嚷,意思很明確:姓陳的,你別以為兩塊錢就把事兒平了,欠我的那頓大餐,到底什么時候還?
這嗓子一喊,周圍路過的工作人員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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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掌管百萬大軍的開國上將啊,怎么跟個菜市場討債的大媽似的,為了頓飯錢當(dāng)眾“撒潑”?
這事兒吧,還真不能怪韓先楚小氣。
這里面的彎彎繞,咱們得倒回去幾年看。
那也是在北京開會的時候,韓先楚、陳錫聯(lián),還有那個脾氣更火爆的許世友,這哥仨湊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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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出了名的“烈火性子”,而且都好那一口。
那時候人民大會堂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這里是談國家大事的地方,只管白開水,想喝茶、想吃點好的?
行,掏自己腰包,公家的便宜一分都別想占。
三人聊得那叫一個投機,眼看就要散場了,服務(wù)員拿著賬單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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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就看出陳錫聯(lián)的“狡猾”了。
他眼疾手快,啪的一下就把茶水錢給結(jié)了。
多少錢呢?
兩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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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兩塊錢也不算少,夠普通人家買好幾斤大米了。
但問題在于,這操作把韓先楚和許世友給整不會了。
韓先楚這人最講究面子,心想:你把茶錢付了,那這晚飯我要是不請,那我還是韓先楚嗎?
于是,三人轉(zhuǎn)場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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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許世友那個酒壇子,韓先楚一咬牙,直接點了一瓶茅臺。
這頓飯吃得是真痛快,但結(jié)賬的時候,韓先楚的心那是真在滴血。
連酒帶菜,一共花了七塊錢。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能對七塊錢沒概念,覺得連杯奶茶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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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七十年代初,這可是一筆巨款。
當(dāng)時的豬肉才幾毛錢一斤,一個普通工人的月工資也就三四十塊。
這就相當(dāng)于韓先楚一頓飯,直接干掉了別人小半個月的薪水,你說他能不肉疼嗎?
韓先楚回去后,躺床上一琢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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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現(xiàn)在的年輕人聚餐,陳錫聯(lián)搶著付了停車費,結(jié)果讓韓先楚買了單,這賬怎么算怎么虧啊!
這就是為什么到了1974年,韓先楚一見陳錫聯(lián)就急眼,非要討個說法的原因。
這看似是在為了幾塊錢斤斤計較,其實啊,這是老戰(zhàn)友之間那種過命的交情。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韓先楚和陳錫聯(lián)雖然都是湖北紅安出來的,那是著名的將軍縣,但兩人的發(fā)跡史完全是兩個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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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錫聯(lián)那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少年得志。
他在紅軍時期升官跟坐火箭似的,打仗猛,腦子活。
最出名的就是夜襲陽明堡,帶頭炸了鬼子的飛機,那時候他才多大?
二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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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鋼炮”的名號一響,在劉鄧大軍里那是絕對的主力,不到三十歲就是兵團司令,妥妥的軍界頂流。
反觀韓先楚,他的晉升之路就坎坷多了,屬于典型的“大器晚成”。
長征到陜北的時候,陳錫聯(lián)已經(jīng)是師級干部了,韓先楚還在營長位置上晃悠。
這倒不是能力不行,主要是他所在的部隊編制小,機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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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子在哪都發(fā)光,到了解放戰(zhàn)爭,尤其是在東北戰(zhàn)場,韓先楚這股“旋風(fēng)”算是徹底刮起來了。
最絕的是海南島戰(zhàn)役,那是真拿命在賭,硬是靠木船打贏了軍艦。
1955年授銜的時候,本來名單上韓先楚是個中將。
是毛主席親自過問,特意提到了他在海南島的功勞,這才硬生生給拔到了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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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這兩個紅安老鄉(xiāng),終于在一個起跑線上了。
更有意思的是,建國后這倆人的命運又神同步了。
一個守過沈陽、北京,一個守過福州、蘭州。
在那個冷戰(zhàn)的特殊時期,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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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國家的兩大“門神”。
他們經(jīng)常要進京匯報工作,這一來二去的,原本不太熟的老鄉(xiāng),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他們之間的這種玩笑,外人聽著像吵架,其實那是真感情。
要是換個關(guān)系一般的,誰敢在人民大會堂這種地方公然“討債”?
1974年那一攔,陳錫聯(lián)當(dāng)然知道老戰(zhàn)友是什么意思。
他一邊笑罵韓先楚是“守財奴”,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還記著,一邊爽快地答應(yīng)找機會回請。
這段往事現(xiàn)在聽起來挺樂呵,但細細一品,全是心酸和敬佩。
你想啊,這都是什么級別的人物?
那是跺跺腳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大軍區(qū)司令。
手里握著千軍萬馬,調(diào)動的物資成千上萬噸。
可到了自己吃飯喝茶這種小事上,幾塊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誰也不占公家一分便宜。
那種清關(guān)(清官)的風(fēng)骨,不是裝出來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韓先楚向陳錫聯(lián)討的那頓飯,真不是為了那七塊錢,他是在那個動蕩不安的歲月里,找個借口跟老戰(zhàn)友撒個嬌,透口氣。
那種在戰(zhàn)火中淬煉出來的信任,比什么金山銀山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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