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朝跪在地上,脊背繃得筆直,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
“我……”他喉嚨發緊,“我不知道。但我必須找到她。我必須……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不知道?”陸父氣極反笑,“那你找到她說什么?說你后悔了?說你不要淼淼了?陸聞朝,我告訴你,晚了!漫桐那孩子,心傷了就是傷了,補不回來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不!”陸聞朝猛地抬頭,眼底是執拗的瘋狂,“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就在這時,躲在門外偷聽的陸淼淼再也忍不住,沖了進來。
“哥!”她撲到陸聞朝身邊,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滿臉是淚,“你不要我了嗎?你說過愛我的!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哥,你看看我,我才是愛你的人啊!”
陸聞朝緩緩轉過頭,看著她。
這張曾經讓他憐惜、讓他心動、讓他不顧一切的臉,此刻看起來,卻只覺得疲憊和陌生。
“淼淼,”他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愛我什么?”
陸淼淼愣住。
“愛我無條件寵你?愛你想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愛你犯了錯,我也永遠站在你這邊?”陸聞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你愛的,是那個能給你一切、包容你一切的‘哥哥’,不是我陸聞朝這個人。”
“不!不是的!”陸淼淼瘋狂搖頭,“我愛你!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是嗎?”陸聞朝看著她,眼神空洞,“那我問你,我喜歡吃什么?討厭什么顏色?害怕什么?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陸淼淼張了張嘴,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她只知道哥哥喜歡寵她,喜歡給她買漂亮衣服,喜歡看著她笑。
至于哥哥喜歡吃什么,討厭什么……她從來沒注意過。
陸聞朝看著她茫然的臉,心里最后一點殘存的溫度,也涼了下去。
他掰開陸淼淼抓著他胳膊的手,站起身,不再看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她,轉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陸家的大門。
背影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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