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院里的營長夫人,也曾是大周朝垂簾聽政的皇后。
一次穿越,我成了現代人。
原以為有了一夫一妻制,我這輩子終于不用再勾心斗角,過安生日子。
直到父親犧牲后,韓云諫迫不及待地把假千金接回了家。
姜悅躲在他身后,看我的眼神里滿是挑釁:
“姐姐,好久不見。”
韓云諫也下意識護著她,生怕我發難:
“悅悅從小和我青梅竹馬,現在孤苦無依的,我就把她接過來照顧了。”
“你懂事點,別讓我難做。”
這場面,像極了當年皇上帶我庶妹回宮封妃,要我大度容人。
我自然沒動她。
只是沒過多久,皇上就“重病”退位,庶妹失勢,只能在冷宮了卻殘生。
我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
何必費心對付女人?
擒賊,先擒王。治病,先除根。
這丈夫,不能要了。
“云諫,你說什么呢。妹妹能來家里住,是好事!”
韓云諫愣住了,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我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一把接過他手上的行李。笑道:
“父親不在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照顧她也是應該的。客房正好空著,我這就去收拾出來,給妹妹住。”
“云諫,快帶妹妹坐下喝點水,聊聊天。”
說完,我徑直朝客房走去。
韓云諫還站在原地,看著我熱情的背影,眉頭蹙得更緊了。
姜悅也摸不著頭腦,她眼里的挑釁都快溢出來了,我難道看不出來嗎?
倒是婆婆冷哼了一聲,對我態度勉強滿意:
“算她還識相!自己肚皮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現在家里來新人了,知道怕了吧。”
說著,婆婆扭頭就熱切地拉著姜悅,往沙發上帶。
“悅悅啊,你放心住下,以后這兒就是你的家!”
“想當年,你還在桑家的時候,我就找人給你算過。這八字,妥妥的生男孩子的命。誰家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氣!”
“現在桑老死了,什么真假千金。在我這兒,都一樣!”
婆婆還順手把姜悅往韓云諫那邊輕輕推了推,意有所指道:
“正好你和云諫,這么多年沒見,好好說說話,好好……培養感情!”
姜悅被婆婆這番直白的話,說得滿臉飛紅。
羞怯地低下頭,柔聲道:
“云諫哥……”
韓云諫飛快地瞥了一眼正在收拾客房的我,臉色沉了沉。
但也沒有制止姜悅靠過來的動作。
“媽,你別胡說。”
“部隊有紀律,作風必須端正,而且破壞軍婚是違法行為,要坐牢的。我對悅悅,真的就是哥哥照顧妹妹,沒有別的心思。”
姜悅一聽到這話。
眼淚說掉就掉,立馬賣起可憐來:
“云諫哥,我沒有……”
“阿姨只是關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敢往那方面想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這就走……”
“悅悅!”
韓云諫一見姜悅梨花帶雨的模樣,態度瞬間就軟了三分。
急忙拉住她的手,聲音溫柔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
“媽糊涂了,有些話你別往心里去。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別再說走的話。”
姜悅就著韓云諫的力道,身子一軟,順勢就倒在他懷里。
哭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就在這時,我剛收拾完客房出來,目光正正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韓云諫臉上掠過尷尬。
急忙把懷里的姜悅推開些,朝我解釋道:
“桑然,你別誤會!”
“悅悅她只是心里難過,這才……”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云諫,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這么多年沒見,聊到興頭也是常有的事兒。看妹妹哭的,你安慰安慰也是應該的。”
說完,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對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買個菜,順便接個花花。”
“那丫頭前幾天就念叨著想吃紅燒魚了。今天妹妹來了,我多做些,正好一起嘗嘗我的手藝。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我轉身朝門口走去,臉上溫和的笑意,在背過身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等!”
韓云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的心猛地一跳,升出點隱秘的期盼。
五年。同床共枕、生育女兒、柴米油鹽……即使韓云諫對我態度始終若即若離,但我還是對他有感情的。
如果韓云諫現在開口同我解釋兩句,我怕是真的會舍不得。
“魚腥,悅悅聞不慣。”
“換成紅燒小排吧,悅悅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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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心沉入死水。
最后那點不舍,都被韓云諫輕描淡寫地兩句話碾碎了。
我回頭笑了笑,應道:
“好,我知道了。”
拉開門,冬天的寒風像耳光一樣,刮在臉上,凍得人心寒。
我找了個背風的角落,撥通了那個早已刻在心底的號碼。
短暫等待后,一個略顯嚴肅的中年男聲響起:
“我是徐景明,哪位?”
我深吸了一口氣,哽咽出聲:
“干爸,我是桑然。”
“這日子我跟韓云諫過不下去了,求您……幫幫我!”
徐叔叔和我父親桑山是過命的交情。
當年從維和部隊上下來,互相都擋過子彈。兩家更是都定了娃娃親,只可惜后來生得都是女兒,于是就互認了干親。
只是后來因為組織需要,一個調往南疆,一個留在北陲,見面才少了。
父親犧牲那天,徐叔叔正在執行任務。
連追悼會都沒趕上,只在任務結束后的深夜匆匆來了一趟,在我爸靈前站到天亮。
我守在靈堂門口,聽著里面悲痛的哭聲和低語。
直到警衛員催了兩遍,徐叔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臨走前,紅著眼眶跟我說:
“小然,咱不怕。”
“你在南方還有個爸呢,爸照顧你。”
若非必要,我其實不想利用這難得的真情。
上輩子,就連對付皇帝,都不需要勞駕鎮守西北的兄長。
一劑暗藥,干凈利落。
這輩子,還得曲曲繞繞一番。
韓云諫,感謝法治社會吧。
帶著花花走回大院時,天色已近昏黑。
布告欄前,幾個新兵正往上面貼最新通知:
《關于開展全軍干部思想作風專項整頓暨進一步做好烈士遺屬關懷保障工作的通知》。
正小聲議論著:
“這段時間估計要加訓,一個月后上頭有大領導要下來。”
“我聽說了,這次陣仗不小。好幾個大首長都來,主要是嚴查作風和慰問烈屬。”
我靜靜地看了幾秒通知,輕笑了笑。
徐叔這速度,快得驚人。
回家的時候,客廳的三人臉色明顯不好,連我回來都沒應聲。
我把花花支去房間里寫作業,自己則在廚房里忙活,聽了一耳朵。
原來是韓云諫想給姜悅安排個工作。
結果這通知緊跟著就下來了。
組織部干事見狀,立馬打了個電話回絕,措辭委婉又犀利:
“徐營長,你已經結婚了。還往上打報告說要給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同志安排工作,這實在是容易引起誤會。”
“上頭剛下的通知,你這樣做,對個人影響非常不好。”
婆婆雖然喜歡姜悅,但到底韓云諫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云諫,你說姜悅要是一直不明不白地住在咱家。大院里這么多眼睛都看著呢,要是傳出去什么閑話。這個節骨眼上,那可怎么辦?”
韓云諫嘆了一口氣,只能無奈道:
“住招待所吧。”
“悅悅,家里確實不方便了。這樣,過兩天我安排你到軍區招待所去。你先住著,工作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姜悅聞言,氣得指尖都攥白了。
招待所離這里很遠。
真要住過去,連軍區班車她都沒資格做,她就只能待在那附近。
到時候想再和韓云諫保持曖昧,簡直難于登天。
但礙于在兩人面前,姜悅也只能壓下怨氣。
善解人意道:
“云諫哥,你別為難。”
“我都聽你的,只要不給你添麻煩,我住哪里都行。”
咚!咚!咚!
我在廚房里,用力將排骨剁成幾截。
心里清楚,剩下這兩天,姜悅是絕對不會安分了,估計是拼了命地也要留在韓家。
我這個當姐姐的,當然得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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