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寒風呼嘯，雪粒打在臉上生疼。
起初，她還能咬牙硬撐，可隨著時間流逝，四肢漸漸失去知覺，連指尖都凍得發紫。
日頭西沉，又緩緩升起。
顧清禾依舊昏迷不醒，宋今瑤也在這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
紅袖看不下去，哭著跪求裴驚蟄：“將軍！求您讓夫人起來吧，跪了這么久，夫人會死的！”
裴驚蟄站在廊下，目光冰冷：“她若肯認，早該開口了。”
宋今瑤艱難地抬眼，最裴看到的，是裴驚蟄折下一枝紅梅，趕去哄顧清禾的畫面。
她的意識漸漸凝滯，風雪模糊了視線，也終于，
凍碎了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親手將松煙墨遞來，指尖若有似無擦過她掌心，“物歸原主。”
“什么意思？”
“三年前上元詩會，這墨本該是姑娘的。”蕭景珩壓低聲音，“那日評委是霍將軍。”
宋今瑤驀然想起，當年她匿名參賽的詩稿，確實被裴驚蟄批過匠氣太重。
而顧清禾抄她舊作的詩，卻得了魁首。
現在想來，著實可笑。
此刻，裴驚蟄正在府里，喝的酩酊大醉。
他翻遍書房每一個抽屜，兵書戰報整整齊齊碼著，邊角處細小批注墨跡猶新。
他指尖撫過那些字跡。
清雋挺拔，是宋今瑤的手筆。“今瑤……”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宋今瑤裴退避開，淡淡道：“霍將軍，請自重。”
裴驚蟄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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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他咬牙，“是什么關系？”
宋今瑤抬眸，直視他的眼睛：“這與將軍無關。”
裴驚蟄呼吸一滯，胸口仿佛被重錘擊中。
他眼睜睜看著她轉身離去，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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