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克里姆林宮燈火通明,俄羅斯總統普京召集一眾企業巨頭、政府官員及央行行長納比烏林娜會面,親自安撫在場人士的沮喪情緒,反復強調“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會上,普京還談及當下的國際局勢,直言歐洲正走向衰落,而美國行事則盡顯務實本色,特朗普政府的所有動作,出發點都是維護自身利益。
其實早在去年特朗普勝選后,克里姆林宮就曾向各界釋放過類似的樂觀信號。但一年時間過去,除了戰場上的緩慢推進,俄羅斯的處境并沒有實質性改善。
西方的制裁不僅沒有解除,反而還在持續加碼;GDP 增速下滑至1%,通脹率卻仍高居6%,國際能源價格也跌破預期線。看著16%的基準利率和密密麻麻的制裁清單,俄羅斯的企業家們也只能徒喚奈何。
當前16%的基準利率,已是寡頭們向俄央行持續施壓后的結果。
今年6月,俄央行開啟三年來首次降息,隨后又連續四次下調利率,將基準利率從21%的歷史高點降到了16%。降息雖能緩解企業融資壓力,但單純的貨幣政策,根本無力破解俄羅斯面臨的深層困局。
普京政府心里很清楚,眼下的關鍵問題是解除制裁。在歐洲態度強硬、拒不和解的背景下,俄羅斯只能寄希望于從美國打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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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年,俄羅斯高層反復喊話,希望推動美俄關系正常化,還特意強調此事與俄烏沖突無關。
其核心訴求很明確:希望能在不結束俄烏沖突的前提下,讓美國解除制裁,幫助俄羅斯重返國際金融體系。
畢竟只要能用美元,大部分經濟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而一旦美國松口,歐盟的制裁也會隨之癱瘓或被架空。
特朗普政府的做法卻讓俄羅斯的期望落了空。
這位商人出身的總統,非但沒有送上解除制裁的 “大禮包”,反而將制裁當成了討價還價的籌碼,10月份還宣布對俄羅斯兩大石油公司新增制裁,完美詮釋了普京口中 “務實的美國”。
面對滿座憂心忡忡的寡頭,普京必須給出一個交代、畫下一張藍圖。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晰:今年雖然沒能取得突破,但只要再堅持一陣,等到烏克蘭愿意割地求和、簽署協議,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此時普京也意識到,俄烏沖突一日不結束,美俄關系就不可能單方面回暖,兩者早已深度掛鉤。在他看來,相比于國民經濟的起伏,戰爭的勝負、談判桌上的結果顯然分量更重。
所以這句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翻譯過來就是請各位放心,明年俄軍必將迫使烏克蘭徹底屈服,終結這場戰爭。
事實上,在場的不少寡頭和經濟官僚,比如被稱為 “金融女沙皇” 的納比烏林娜,早就對這場戰爭心存不滿。戰爭爆發之初,納比烏林娜甚至一度想要辭職,最終還是被挽留下來。
他們之所以選擇留下,和當年德國軍官無法拋棄元首的原因如出一轍 —— 普京對他們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葉利欽執政后期,俄羅斯各聯邦蠢蠢欲動,試圖憑借油氣資源脫離莫斯科掌控,國家一度瀕臨二次解體。
正是普京鐵腕出手,穩住了動蕩的局面,將地方資源收歸中央,才避免了聯邦分崩離析的結局。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新一批寡頭應運而生,這些經濟官僚也才有了統一國內市場、重振俄羅斯經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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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頗具諷刺意味的是,俄羅斯經濟的復蘇,客觀上助長了大俄羅斯主義的抬頭,最終不可避免地與歐洲爆發沖突;而與歐洲的沖突,又反過來讓自由派官僚們精心設計的市場經濟陷入困境。
如此一來,哪怕明年此時俄烏沖突仍在繼續,西方制裁依舊生效,俄羅斯的寡頭與經濟官僚們,也只能無奈接受現實,繼續在等待中苦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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