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聽喀什③：在絲路三岔口巴楚，觸摸盛唐、曠野與風物人間

在塔里木盆地的西北邊緣，有一座綠洲之城，名為巴楚。

今天，這里生活著近40萬各族人民，31個民族在此和諧共居，繁衍生息。巴楚擁有著一項世界級的生態寶藏——326萬畝原始胡楊林，那是一片在地球上連片面積最大的天然胡楊森林。

今天請跟隨我們，一起去漫游融合了時間風沙與生命熱情的南疆寶藏小城——巴楚。

漫聽喀什③：在絲路三岔口巴楚，觸摸盛唐、曠野與風物人間

對談嘉賓（按出場順序排列）

梁保軍——巴楚縣文旅局局長

徐欣——上海音樂學院研究員

趙毓龍——遼寧大學文學院教授

侯楊方——復旦大學中國歷史地理研究所教授

本文圖片除標注外 均來自巴楚文旅局

跟著歷史走，巴楚有一條可以觸摸的盛唐絲路

中國目的地：真正認識巴楚縣，要從它的一個千年角色開始，巴楚被稱為“絲綢之路上的三岔口”。千年前，這里曾匯聚過來自四面八方的熱絡人煙。巴楚縣文旅局局長梁保軍告訴我們，這并非一個簡單的比喻，而是地理坐標與文明步履在此碰撞出的必然。

梁保軍：巴楚被稱為絲綢之路上的三岔口，主要源于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歷史上在絲綢之路中發揮的重要樞紐作用。巴楚位于新疆西南部，地處塔里木盆地西北邊緣，是連接喀什、阿克蘇、和田等南疆重鎮的核心節點。古時絲綢之路分為北道、中道、南道，巴楚恰好位于這三條關鍵路線的分叉點，如同一個三岔路口，商旅使團、軍隊在此交匯，成為東西方交通的咽喉。

歷史上，巴楚境內的唐王城（托庫孜薩來古城）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補給站，過往商隊在此休整、交易貨物，多元文化在此交融。遺址中出土的漢文、回鶻文等多種文字的文書和絲綢、古錢幣，還有大量佛教塑像、壁畫等，都證明了其作為貿易節點的繁榮。所以，巴楚被稱為絲綢之路上的三岔口，本質上是地理與歷史共同作用的結果。這一稱號不僅是對歷史的追溯，也是對巴楚在歐亞文明互動中獨特價值的認可。

中國目的地：歷史的風沙或許掩埋了駝隊的足跡，但今天，在巴楚的紅海景區，那段“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絕于途”的盛景，正通過可觸摸、可參與的方式，重新變得鮮活。梁保軍局長進一步推薦，紅海景區中的互動項目，都是圍繞“讓游客沉浸式體驗絲路文化”設計的。

梁保軍：紅海景區，它是自然與人文的完美融合，既有大漠胡楊與碧水的絕美風光，也是體驗絲路文化的重要窗口。景區里的喀什河絲路古道復原了長亭外古道邊的商旅盛景，金色胡楊島更是讓人感受到胡楊三千年的生命力。

我們一直致力于將紅海景區從傳統的觀光游覽提升為沉浸式體驗，讓每一位游客不僅能欣賞風景，更能親身感受千年尉洲的獨特魅力。

在尉頭洲城門可以觀看開城儀式，它融合了歷史、民俗與娛樂，非常具有地方文化特色。歡迎儀式的演出，讓你瞬間穿越到絲綢之路的重鎮。在胡楊文化藝術劇院觀看大型實景歌舞演出。《守護三千年的誓言》以巴楚千年的歷史文脈為靈魂，講述絲綢之路上各族人民與胡楊共生的堅韌精神與浪漫情懷。

喜歡傳統文化的朋友，可以體驗唐代服飾穿戴與妝容打造，穿上襦裙在胡楊樹下拍照，仿佛一秒穿越回盛唐。

還有非遺手工體驗，比如跟著當地手藝人學做土陶，捏出帶有絲路紋樣的器具，或是學編織艾德萊斯綢，感受絲線里的民族風情。

到了晚上，景區會舉辦絲路主題篝火晚會，大家圍著篝火唱歌跳舞，還能聽到民間藝人彈奏的民族樂器，就像千年前絲路商隊夜晚歡聚那樣熱鬧。

另外，在金色胡楊島的古道角力場，還能看到叼羊、賽馬這些國家級非遺項目，感受民族傳統體育的熱血，絲路第一馕坑更是曾烤出400公斤的全駱駝，打破過基尼斯世界紀錄，大家也能在這里嘗一嘗馕坑烤制的特色美食。

紅海景區每日的“開城”表演。澎湃新聞記者 鄒佳雯 圖

紅海景區內的絲路第一馕坑。澎湃新聞記者 鄒佳雯 圖

中國目的地：在紅海景區內，十多位“刀郎木卡姆”民間藝人常年“駐場”。在流行歌手刀郎的名字被大眾熟知之前，“刀郎”二字，其實是一個古老族群的自稱，他們勇敢剽悍，勤勞樸實，代表著葉爾羌河畔勇敢剽悍的生命力。巴楚是刀郎文化的發源地之一，也是“刀郎木卡姆”這種音樂形式的發源地之一。上海音樂學院研究員徐欣老師就曾深入探訪過這聲音的源頭。

徐欣：刀郎木卡姆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形式，與大型套曲的概念不同，比如十二木卡姆，每個套曲一個多小時，全部十二套曲演下來可能要二十個小時，形式非常龐大。而刀郎木卡姆比較短小，整個套曲大約九個部分，演完也就一個多小時，因為它完全是民間性的，參與性更大。在風格上也特別不同，我們在印象上常把刀郎人理解為生活在沙漠中的人。

他們的地區確實比較干旱，但當我去了刀郎地區，他們提出意見：你們為什么總把我們描寫成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其實沒有人會在沙漠里生活，對吧？雖然生活在比較干旱的地方，這確實如此，但他們也會在自己家里，比如家庭聚會、社區聚會，或者任何節慶、生日、婚禮等聚會場合，更愿意在家中表演。不過他們的風格比較粗獷，還有那種類似呼喊式的，由男生演唱，這種風格特別獨特。

所以在審美上，我覺得莎車的木卡姆和刀郎的木卡姆都是喀什地區比較有代表性的。一種是典雅的古典風格，另一種是民間的，特別有代表性、獨特性和辨識度。我覺得很有趣，在喀什這樣一個古老的地區，孕育了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中國目的地：粗獷而充滿生命力的吶喊，或許正是刀郎人面對嚴酷自然時最本真的抒發。作為唐代絲路中道的重要軍事與貿易樞紐，巴楚仍然保留著多種形式的“盛唐文化”方式，梁保軍局長就為我們規劃了一條可以“觸摸時間”的路線。

梁保軍：這條路線主打“跟著歷史走，感受盛唐絲路”。第一站到巴楚博物館，博物館以唐王城為原型建造，藏著324件/套文物，其中16件一級文物能讓人觸摸到漢唐生活痕跡。在專業講解員的帶領下，先看“漢唐巴楚絲路華章”展廳，從唐代的文物里聽故事，比如看一級文物唐代陶俑，了解當時的服飾風格，再通過多媒體投影看唐王城的3D復原圖，提前在腦海里構建古城樣貌；實物、圖片和多媒體投影，展示了漢唐時期巴楚作為絲路要道的繁榮，像館里的唐代銅器、絲綢殘片，都是唐文化在西域的鮮活證明。

第二站前往唐王城遺址景區，唐王城作為唐代尉頭州城的重要遺存，面積110萬平方米，是新疆目前考古可見的最大城址，站在殘垣上仿佛能聽見千年前的絲路駝鈴；沿著遺址步道走一走，從外城到高臺城，看看用泥土、石頭筑成的古城墻，想象當年這里市集熱鬧、商旅往來的場景，感受唐代西域古城的氣勢；唐王城（托庫孜薩來）遺址作為唐代尉頭州的核心區域，考古發掘出了唐代的錢幣、陶器，還有帶有婆羅迷文、古漢字的器物，能直觀看到唐代人的生活痕跡，比如陶器上的農耕紋樣，能看出當時的農業發展，錢幣上的文字則見證了商旅貿易。

第三站到紅海景區中央部落文化體驗區，這里能體驗絲路的生活場景，比如喝一杯特色的茶飲，或是看一場小型的舞臺劇，再望著不遠處的胡楊林，仿佛把整個絲路的故事都串聯了起來。

紅海景區內的非遺展示。澎湃新聞記者 鄒佳雯 圖

從絲路到西游，歷史如何走進文學想象

中國目的地：行走在唐王城的殘垣斷壁間，我們仿佛能聽到絲路上的駝鈴與風沙的合鳴。這種時空交錯的想象，不禁讓人聯想到另一部與西域息息相關的偉大文學經典——《西游記》。巴楚厚重的歷史層次，似乎也為這部充滿神魔幻想的小說，提供了一個堅實而有趣的歷史注腳。

巴楚在漢代為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尉頭國，也是歷史上是佛教、伊斯蘭教、中原文化交匯地，這種多元性在《西游記》中光怪陸離的西域世界也有所展現。

同時，巴楚的歷史，也與西游呈現出了千絲萬縷的關系。例如，巴楚的唐王城遺址，經考證為唐代的據史德城。史料記載，唐代僧人車奉朝，曾在此地的犍陀羅寺出家，后前往印度取經，回國后被賜法號“悟空”。

雖然在《大唐西域記》中并未明確記載過玄奘經過巴楚，但巴楚作為絲綢之路中道上的重要節點，在宏觀的文化道路上，也具有相當的象征意義。遼寧大學文學院教授趙毓龍對西游故事有頗為深入的研究，他從更宏大的文化視角，為我們解讀了這種連接。

趙毓龍：根據《大唐西域記》等文獻的記載，玄奘西行的路線是從長安出發，經過涼州、瓜州，出玉門關，抵達伊吾（今新疆哈密），過高昌國（今新疆吐魯番）、阿耆尼國（今新疆焉耆）、屈支國（今新疆庫車）、跋逯迦國（今新疆阿克蘇），翻越凌山，進入今天的吉爾吉斯斯坦境內，然后進入今天的烏茲別克斯坦境內，再到今天阿富汗的北境，在翻越大雪山之后，再逐漸進入北印度境。

屈支國，就是龜茲。玄奘來到這里后，進行了比較深入的文化考察，對當地的關防交通、土物風俗，特別是流行的佛教文化，都進行了記錄。在《大唐西域記》第一卷是有記載的。

而尉頭國在三國至北魏時期，就被龜茲兼并了。玄奘到過龜茲，他在今天的巴楚地區進行了比較深入的文化考察，應當也是合理的。

不過，我個人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格局可以再大一些，視野可以再放開一些。不要執著于百回本《西游記》，而是要把視點放在“西游”故事的多民族、多地域演化上。百回本《西游記》的成書過程，歸根到底是“西游”故事的漫長演化傳播過程。這個過程，是在華夏文學地理版圖上實現的。故事是集合性的，人物形象也是集合性的，不同地域的神話、傳說、民間故事，在故事集群的形成過程中，可能都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就拿故事的主人公來說。故事里的取經人，盡管叫玄奘，但這個“玄奘”是一個“箭垛式的人物”，他身上有玄奘的影子，也有其他具名或不具名的求法僧、取經僧的影子。今天的巴楚地區是歷史上北方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樞紐，許多求法僧、取經僧在中西往來的過程中，都要在這里駐留，有關他們的傳說事跡會流播開來，進而或多或少地影響到早期“西游”故事的形成，這應該也是符合故事演化傳播的歷史真實的。

中國目的地：或許，歷史真實與文學想象，從來不是涇渭分明。2018年，巴楚紅海景區曾設計了讓游客體驗“西游記式”的入城儀式。當時，游客來到這里，門票就是“通關文牒”。

趙毓龍：我覺得這種古典文學IP與地方歷史文化資源相結合的文旅創新，是值得肯定的。這兩年，各地的旅游經濟越來越熱。許多地方，本身就是蘊含豐富的旅游資源的，先天條件很好，只是沒有得到很好的開發，而現在的旅游經濟需要“引流”，流量又總是與IP捆綁在一起的，地方文旅單位從古代文學經典中去尋找大IP，助力地方旅游經濟發展，這是合理的，也是具有很強操作性的。

而巴楚紅海景區，又不是簡單刻板地引入文學IP，而是借助IP構造出一個入城儀式，這就使游客們有了更強的現場感、參與感，也增加了一個拍照打卡的錨定點，我覺得這也是比較有創意的。當地旅游單位可以再在現場感、參與感上動腦筋，不要只是搞了一個盛大的、華麗的儀式，叫游客們觀看，好像花車巡游似的，大家對這種項目已經不覺得新鮮了，想辦法讓游客參與其中，有現場的角色感，這是游客們需要的體驗。

河流、胡楊與沙漠，一天盡覽巴楚多樣地貌

中國目的地：從歷史的烽煙與文學的遐想中抽身，讓我們將目光投向滋養這一切的，巴楚原始的自然基底。在巴楚，湖泊、胡楊和沙漠唇齒而生，葉爾羌河為逐水而生的胡楊提供了生命滋養，而胡楊林是抵擋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主要天然屏障。復旦大學教授侯楊方老師近日到訪巴楚，仍然難忘巴楚寬闊的河面。

侯楊方：巴楚實際上位于葉爾羌河的下游，下游經過尼亞鄉、喀什河和阿克蘇河匯合成塔里木河的地方。巴楚也是簡稱，叫巴爾楚克，意思是物產豐富，因為水多、水草特別好。葉爾羌河大約在中下游，它是漫流的，不像黃浦江、蘇州河那種用堤壩攔成一條河道，而是有無數個分支。我還記得上個月剛經過巴楚，有一個眺望處，可以看到葉爾羌河支流和幾條河匯合，都是寬闊的漫流，幾十公里寬，河道特別寬。

中國目的地：葉爾羌河為逐水而生的胡楊提供了生命滋養，正是這豐沛的河流，孕育了巴楚最響亮的一張生態名片。巴楚被譽為“胡楊之都”，夏馬勒胡楊林、下河胡楊林以及金色胡楊島等326萬畝的原始胡楊林，共同構成了巴楚胡楊林國家森林公園，這里是世界上連片面積最大的天然胡楊林。

漫步于巴楚的胡楊林中，你會發現樹和樹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樹干粗壯曲折，樹冠恣意散開，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胡楊耐旱、耐寒、耐鹽堿、抗風沙，是生活在沙漠中的唯一的喬木樹種。

巴楚胡楊景觀的另一大特色，是沙漠中干枯卻屹立不倒的胡楊。這種胡楊被當地人叫作“風倒木”。在下河胡楊林場的風倒木區，能看到干枯的胡楊站立在沙漠之中，這塑造出了一種震撼人心的哲學景觀——胡楊既有著“活著千年不死”的蓬勃，也有著 “死后千年不倒”的風骨。

在巴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沙漠與綠洲交界”的景觀。向東南不遠便是浩瀚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而縣城及周邊則是依靠河流滋養的農田、村莊和連綿的胡楊林。

而在沙漠邊緣，巴楚人打造了一座“好玩”的沙漠公園。在巴楚白沙山沙漠公園，能讓人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世界，盡情體驗沙漠的狂野與浪漫。越野車的體驗一定不要錯過，這里能體驗到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體驗在沙丘頂端行走以及弧形高速沖刺，比過山車還刺激。

當越野車帶你抵達公園沙漠的中央，可盡情玩耍滑沙等項目，酣暢淋漓地玩耍完一圈過后，則可以在這里等待一場塔克拉瑪干沙漠里的落日。

從湖泊、胡楊到沙漠，巴楚的“自然風光”是一場濃縮的極致體驗。為此，梁保軍局長特意為初訪的游客設計了一條路線，讓人能在一天之內，盡覽這多樣的地貌奇觀。

梁保軍：為初訪游客設計的“自然風光”路線，主打“一天盡覽巴楚多樣地貌”，節奏輕松又能飽覽美景：

上午先去紅海景區，重點游覽金色胡楊島，清晨的陽光灑在金黃的胡楊和碧綠的湖面上，拍照特別出片，還能沿著木棧道散步，在湖中劃船，呼吸著胡楊林里的新鮮空氣。

中午在景區附近的特色餐廳吃紅柳烤肉、紅海烤魚、抓飯、烤包子，這些都是帶著巴楚煙火氣的美食，能補充滿滿能量。

下午前往白沙山沙漠公園，這里的沙山細膩潔白，湖水清澈見底，大家可以光著腳在沙地上踩一踩，感受沙子的柔軟，也能體驗沙漠房車住宿，或是坐越野車在沙漠里馳騁，感受戈壁的壯闊。

傍晚返程時，順路去留香夜市，嘗嘗巴楚蘑菇做的湯飯、烤羊肉串，再買一份手工酸奶，用美食收尾這趟自然風光之旅，特別愜意。

在煙火滋味里，抵達巴楚的夜晚

中國目的地：從歷史長河漫游到自然曠野，巴楚的滋味，還體現在一道道充滿煙火氣的美食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過于非遺技藝——巴楚烤魚。

巴楚烤魚取材于紅海水庫的野生鯉魚、草魚，紅海水庫由喀喇昆侖山冰雪融水，經葉爾羌河匯聚而成，水質潔凈。千百年來，葉爾羌河流孕育了巴楚刀郎文化及刀郎人，刀郎人沿河漁獵，繁衍生息，烤魚技藝也得以千百年地延續。隨著時代變遷，刀郎人的生活方式已由漁獵轉為農牧方式，而紅海水庫因水清魚肥，這道美味被一代代傳承下來。

制作烤魚時，會使用紅柳枝作為烤簽，這樣魚肉就會在烤制過程中會散發出植物特有的清香，讓風味別具一格。

烤好的巴楚烤魚外皮焦香酥脆，內部的魚肉卻依然鮮嫩多汁。地道的吃法是直接用手大塊撕下魚肉，享受那種原始而過癮的體驗。

巴楚烤魚技藝作為巴楚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選材自然、做法古樸、味道純粹，它不靠復雜的調味，展現的是食材本味、自然饋贈和人工匠心的結合。

紀錄片《葉爾羌河》 圖

品過了粗獷熱烈的非遺烤魚，巴楚的滋味還有另一種迷人的表達——那就是清甜如詩的留香瓜。

在巴楚，香瓜的種植史五百余年。這片位于沙漠邊緣的土地，擁有得天獨厚的稟賦：日照充足，晝夜溫差巨大，無霜期綿長，所有自然的饋贈，都凝聚成了這顆瓜的甜蜜內核。它原本有一個美麗的本地名字——“庫克拜熱”。它皮薄肉厚，水分充足，口感甜脆，有著天然的香草味，吃完唇齒留香。

2016年，上海市援疆干部引導農戶標準化種植，并依托電子商務平臺遠銷內地市場，為了便于互聯網營銷，將其改名為“巴楚留香瓜”。如今已成為巴楚縣重要的特色產業和“致富瓜”。可以說，巴楚留香瓜不僅是一種美味水果，也見證了當地農業的發展和深厚的滬疆情誼。

如果你還對巴楚的舌尖風情意猶未盡，那么，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可以前往剛剛梁保軍局長提到的留香夜市。留香夜市是當地規模最大、最熱鬧的餐飲休閑地。在這里可以品嘗到巴楚烤魚、紅柳烤肉、面肺子、把子面、酸奶粽子、薄皮包子等本地特色。

留香夜市內還設有“百姓歡樂大舞臺”，幾乎每晚都有群眾自編自演的文娛活動，都是獨具當地特色的歌舞表演。

在留香夜市，美食是媒介，歌舞是靈魂。“巴楚的熱情”像是彌漫在空氣里、流淌在旋律中、融化在滋味里的，鮮活的生命力。

晚上11點，巴楚的落日余暉才剛剛染透天際。這里的白天，有歷史的重量與自然的遼闊；這里的夜晚，則有音樂的奔放、美食的醇香與人情的滾燙。從絲路的三岔口到綠洲的歌舞場，巴楚的風情，就像一席融合了時間風沙與生命熱情的南疆盛宴，層次豐盈，后味綿長。

《漫聽喀什》聲音劇場為澎湃新聞《中國目的地》項目制作。

本期制作團隊：

策劃：邵媛媛 萬新 林炫宇

文稿：邵媛媛

剪輯：孫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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