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聽過“四野三萬精銳借給朝鮮”的說法,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些戰士根本不是“借兵”,而是帶著中國戰場的硝煙,回到故土參戰的朝鮮籍老兵。他們跟著四野從東北打到海南,歷經無數惡戰,卻在異國他鄉的戰場上,遭遇了更殘酷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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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戰士的根,早在抗日戰爭時期就和中國綁定。當年朝鮮義勇隊成員陸續加入八路軍、東北抗聯,解放戰爭時整編為四野的三個朝鮮族師,164師、166師駐扎東北,156師跟著大部隊南下,打過渡江戰役,還創造過木船打敗軍艦的奇跡。1949年4月,金日成派政治部主任金一秘密來華,請求讓這些朝鮮族官兵回國,中央軍委很快同意,164師和166師先將中國籍官兵調出,補充朝鮮籍骨干后,帶著全部武器裝備30天內完成準備入朝,156師打完海南島戰役后也隨后歸建,三個師加起來約3.7萬人,成了朝鮮人民軍的主力,分別改編為第5師、第6師和第12師。
1950年戰爭爆發,這些四野老兵立刻展現出超強戰力。原166師改編的第6師,由方虎山擔任師長,帶著四野的“三三制”戰術在山地穿插,一路攻占開城、江華島金浦機場,還在河東關伏擊美軍重創對手,被美軍稱為“幽靈之師”,后來因占領漢城的突出貢獻被授予“近衛”稱號;原156師改編的第12師,在洛東江戰役中表現亮眼,1951年獲得一級獨立自由勛章。可這樣的高光只持續了三個月,美軍仁川登陸后,戰線被攔腰截斷,缺乏海空支援的老兵們陷入絕境。164師改編的第5師在浦項與韓軍激戰一個多月,最后只剩3000余人;第6師在晉州遭遇美軍25師頑強抵抗,重型武器損失殆盡,兵員折損過半;第12師在洛東江和血染嶺遭到擊潰,部隊番號直接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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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延邊老兵李根植的經歷很有代表性,他跟著164師入朝后,所在連隊死守高地,120人的連隊最后只剩23人。戰爭中,不少老兵發現,朝鮮軍隊的作戰方式和四野的靈活戰術格格不入,而且他們帶的日式武器,遠不如本土部隊裝備的蘇式武器精良。更讓他們心寒的是,戰后朝鮮勞動黨內開始清算“延安派”,許多從中國回去的干部受到排擠。曾經的雙料英雄方虎山被解除兵權,調任軍校校長后卷入政治斗爭,最終下落不明;中共七大代表樸一禹被撤職處決;炮兵專家武亭被解除權力后病逝,不少將領的結局都十分凄涼。
據戰后統計,這3.7萬老兵里,約30%犧牲在戰場,20%成了戰俘,剩下的人里,一部分留在朝鮮,另一部分選擇回到中國。回到東北的老兵們,大多隱姓埋名在朝鮮族聚居區生活,他們中有人被視為“歸國僑民”,只能分到偏遠的坡地;有人戶口被注銷,直到1983年才拿到退伍軍人證;還有人帶著終身傷殘,聽到飛機聲就會發抖。磐石的樸賢善老人回憶,家鄉1300多名戰士出征,最后活著回來的只有300多人,大多帶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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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兩個國家的安寧付出了青春和鮮血,卻在歷史的縫隙中沉默半生。這樣的故事,不該只停留在少數人的回憶里,你覺得這段歷史值得被更多人記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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