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卣yǒu、犧尊——陜西寶雞石鼓山商周墓地（下）

②戶卣yǒu 2 件

西周早期 陜西寶雞石鼓山西周墓葬M3出土

現藏：陜西寶雞市渭濱區博物館

戶卣裝飾繁縟華麗，器蓋和器身都有四道高扉棱。蓋沿和器身以鳳鳥紋裝飾，腹部主體紋飾是四只高浮雕的大鳳鳥，兩兩頭部相對。

卣的提梁兩端裝飾有高浮雕的獸首，獸首圓目尖耳，鼻梁隆起，寬平嘴，獸首頭頂兩只掌形角。

戶卣（甲）較大，通高50厘米，重17.85千克，現在國博的“鑒往知遠”臨展。

戶卣（乙）現在大河流金展廳，通高36厘米，重8.92千克。

它們都是蓋、器同銘，鑄有“戶”一字，兩件戶卣和方形器座、戶彝、斗、龍紋禁構成一套組合酒器，是M3墓主人身份的證物。

③、犧尊2件

西周早期 陜西寶雞石鼓山商周墓地M4出土

兩件犧尊造型一致，唯大小有別，大的高41.5厘米，小的高32.3厘米，局部紋飾稍有差異。

主體為鹿形，組合了肉食類和草食類動物的特征。

鹿頭特征明顯，圓目，鼻、吻分明，長角分叉，頸部弧線優美，體長肥碩，四肢健壯，前足直立，后足微屈，駐足靜立。爪狀足，趾明顯，底平。身體的兩側有鰭形翼，背上有蓋子。

體表的紋飾繁復多樣，以鳳為主體圖案，浮雕的鳳鳥與圓雕的鹿首相結合，鳳鳥的身軀盤在犧尊的肩上，三根寬大的長條鳳鳥羽翅在腹側部，鳳鳥的爪置于犧尊的前肢。

犧尊后肢兩側也有鳳鳥裝飾。

3、時代和種族人群

通過銅器的器型紋飾和C14測定，石鼓山M3和M4都是西周早期墓。

兩座墓有以下的特點：

①、一墓多族徽。如M4有7組不同的族徽、日名的有銘文銅器，“史母庚”、“子父丁”、“韋亞乙”……，族徽和日名是商人譜系，代表著不同的商人族群。

②、出土的銅器可分為兩類，一類是西土系，周人的作品，胎薄，風格簡疏；一類是東土系，是商人的作品，胎厚，風格繁縟厚重。

③、沒有商人墓地常見的腰坑，而挖了多個壁龕放置隨葬品。

④、陶器都出土了高領袋足鬲。

判斷墓主人的族群，陶器比銅器更有價值。聯襠鬲是姬姓周人的炊具，而高領袋足鬲是姜姓戎人的炊具。隨著商周鼎革，聯襠鬲推廣到全國，袋足鬲則逐漸減少。

綜上可知，墓主人是姜姓的羌戎部族，就是姜太公所屬的族群，名叫“戶”（根據M3的那組龍紋禁器物），他們在商代是商人征伐的對象，與商朝有仇，成為姬姓周人堅定的盟友，隨著武王伐紂、成王東征獲得勝利，不同族徽和日名的銅器正是征伐商人所得的戰利品。

也有學者認為，多種族徽銘文的銅器是賵賻fèng fù器。“賵賻fèng fù”是送給死者布帛、車馬等財物，是一種助葬習俗，像現在的“隨份子”，《春秋?公羊傳》：“車馬曰賵fèng，貨財曰賻 fù，衣被曰禭suì”。

M3和M4位置相鄰，葬俗相同，M3陪葬有兵器和車馬器而沒有玉石配飾，而M4恰恰相反，所以M3為男性墓，M4為女性墓，他們極可能是夫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