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一個朋友來看我。我帶他參觀了校園,跟他討論了夏天要一起合作的工作,送他走的時候,他在校門口巨大的logo面前對我說:Teaching at a top university, living your dream, huh?
這句話在我腦海里停留了很久。Teaching at a top university一直都不曾是我的夢想。我幻想過成為一個洞察人心的作家,幻想過成為一個靈魂透明的詩人,幻想過成為一名針砭時弊的學者,但我沒有幻想過在top uni教書。在讀博那些艱難的歲月里,有時候跟教授取經,他會說——“那你喜歡教書嗎?教職意味著你要寫論文,也意味著你每周都要教書,如果你只想寫論文,但是討厭教書,那這個工作可能不適合你。”是的,我喜歡教書的——我從來沒有把教書看作一份職業,我一直的理解只不過是一種分享,把啟發到我的知識或智慧分享給也期待啟發的人。讀書時候教美國大學生的時候是這樣,自己組織社會性的課程,通過課程認識各種各樣對同樣問題感興趣的人,實際上也是這樣,現在在大學里教專業課,也是這樣。我備課的時候總是隨著自己覺得對自己有啟發的方式去梳理,梳理完的時候,覺得是對這一個主題加深了了解。
是的,我喜歡教書,也喜歡寫論文,不是說這兩件事是簡單的或光鮮的,其實它們往往伴隨著劇烈不斷的痛苦,在備課卡住的時候,備課時長花太長的時候,一次次凌晨趕著完成備課的時候,以及寫論文被卡住的時候,實在是太痛苦了……但兩者的本質對我來說是求知,也是求真,所以我還在這里,孜孜不倦地探索,尋覓。
而幸運的是,會有人認為我的勞作是重要的,ta們期待讀到我的作品,ta們期待上我的課。
這個意義上來說,實在是理想生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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