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節再不IPO，張一鳴就老了

對于想要獲利了結的資本，現階段也是最好的時機。用最火熱的新能源汽車賽道，試探市場的“水溫”，為后續真正的主角登場做好準備。

數讀商業原創

作者 | Yoking

2024創富榜上，41歲的張一鳴身價3402億，位居第三。比第一名的鐘睒睒少了1100億，比第四名多了近1300億。

張一鳴是前二十名中最年輕的富豪，也是唯一沒有手握上市公司的企業家。

也可以這么理解，第三名不是他的極限，倘若字節啟動上市，首富如探囊取物。

目前，張一鳴已經開始了動作。有媒體報道，懂車帝開始為IPO做準備，計劃開始IPO前的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融資。如果一切順利，張一鳴和字節跳動旗下首支上市公司就將是懂車帝。

然而，懂車帝只是前菜，地位只能算是字節的“邊角料”。

#1

斜刺里殺出個懂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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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車帝上次引發關注還是在半年前。

彼時，一場“新能源汽車冬測”引發了車圈“地震”。問界M7增程版排名倒數第一，續航達成率只有31.6%。此外，吉利、長城旗下的多款車型在測試中續航達成率不到40%。這一測試結果引得華為、吉利紛紛下場，對測試的嚴謹性提出了質疑。余承東直接稱其為“坑人的測試”。

這場風波最終沒有吵出個結果，卻也客觀上帶來兩方面作用。

一方面，測試過程中出現的不嚴謹問題，倒逼行業建立嚴謹的測評體系。今年6月13日，“國家隊”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有限公司入局汽車極端測試評價。比亞迪、華為等十余家車企公開表示支持，余承東十分積極，表示問界M9、問界新M7 Ultra、智界S7將由中汽中心進行夏季測試。

“國家隊”入局，意味著行業將擁有權威的測評體系，對于行業規范化發展有利，也能夠給消費者提供更科學的參考依據。

另一方面，“冬測”為懂車帝的影響力又添了一把火，為影響力和估值的提升帶來很大的助推作用。根據媒體報道，在“冬測”事件后，懂車帝進行了業務結構調整，從字節跳動集團中獨立出來，當時外界就猜測這是為上市做準備。

此次，懂車帝的融資金額最高達8億美元，融資完成后，懂車帝的估值將達到3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17億。這樣的估值水平，已經與汽車之家相差無幾，是易車的兩倍。

按照這樣的估值水平，如果懂車帝上市，大概率會成為最大的汽車資訊平臺。

相比于成立24年的易車，20年的汽車之家，懂車帝2017年才從今日頭條獨立出來。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發展速度飛快。

QuestMobile的數據顯示，懂車帝App上線僅僅2個月，活躍用戶數據就已經躋身行業TOP5。2018年，注冊用戶已超過7500萬，日活躍用戶數為400萬。2023年，懂車帝和抖音、今日頭條、西瓜視頻旗下汽車內容全面融合，懂車帝作為整體運營方，統籌各端資源。融合后，四個平臺的汽車用戶日活達到3.1億人次，汽車內容日均瀏覽量超56億次，運營覆蓋的汽車創作者超過634萬名。

第三方的數據各有差別，但目前基本都把懂車帝放到了汽車資訊平臺第一梯隊。原本已經非常成熟市場，懂車帝在夾縫中瘋長并很快做到了領先。

懂車帝的路徑，也是字節流量飛輪效應的一個副產品。

#2

流量飛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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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節旗下的APP，在成為爆款的路上，像新能源汽車冬測這樣的爭議并不罕見。

今日頭條是字節流量飛輪的起點。

在圖文時代，信息資訊的流量被門戶網站和新聞媒體壟斷。而就是在這樣的夾縫中，今日頭條走出了一條獨特的路徑——基于機器算法的聚合資訊平臺。

如同懂車帝的“冬測”，今日頭條最初的成功，曾引起不小的爭議。一方面是版權問題，今日頭條曾遭到鳳凰、搜狐、新浪微博等機構的起訴，還遭遇過南方日報的公開發文指責。另一方面，是機器算法帶來的“信息繭房”問題，這一度成為傳媒行業廣泛探討的傳播學問題。

在流量時代，有爭議、有話題度絕非壞事，有流量說明有用戶基礎，進而吸引更多創作者，進一步豐富內容，形成正向反饋，帶動平臺更快發展。流量飛輪轉動起來后，可以再通過調整修補過去的漏洞，時間會沖淡那些爭議。

持續為用戶提供感興趣的內容，在體驗上具有迭代性，憑借于此，今日頭條站穩了腳跟。以往的版權問題也迎刃而解，諸多媒體紛紛在今日頭條開設官方賬號。今日頭條成為無法被忽視的平臺。

隨后在2022年3月，今日頭條上線算法關閉鍵，允許用戶在后臺一鍵關閉“個性化推薦”。修補“信息繭房”的負面作用。

今日頭條的流量飛輪成立后，張一鳴成功坐上了“牌桌”，其他產品的孵化有更扎實的流量基礎，火山、抖音、西瓜、飛書、皮皮蝦、番茄小說……還包括如今的懂車帝平臺，在流量飛輪的帶動下，無往不利。

這個過程中也有翻車的時候，內涵段子的覆滅就是沒有把握好尺度。但整體而言，獨特的流量打法配合巨大的流量池，字節的爆款軟件不斷涌現，成為過去十年最成功的創業公司，甚至可以不加之一。

今年春節期間，抖音日均活躍用戶突破9億；另外按照數據機構Statista的數據，截至2024年4月，TikTok全球月活用戶15.82億。

按照極光的數據測算，截至2023年，懂車帝移動端DAU超過800萬。其中，Q3的季均DAU為千萬級。對比起來，懂車帝的用戶量相當于抖音的百分之一，這樣的體量在整個字節體系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有意愿，字節完全可以將金融、消費、數碼等各個領域分拆。

但就是這樣的“邊角料”，卻在一級市場得到了超過200億的估值，足以見得字節對于整個資本市場的巨大吸引力。

在這樣的形勢下，進入資本市場可能是字節最合適的時機。

#3

不缺錢、不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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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節跳動并不缺錢，上市更多是為了回饋投資機構。

從媒體報道的信息看，這次融資更像是字節回報老股東的舉措。字節計劃向自身的少數股東開放額度，將由紅杉資本中國基金領投，股東KKR和泛大西洋資本也將參與。

對于這些資方來說，現階段上市已經是最合適的時機。

從今日頭條到如今，字節的主體一共進行了9輪融資，但從2020年至今，字節四年間沒有進行過融資。

與之相比，2014年開始的10年時間里，字節跳動系共產生156起投資事件，其中包括59次并購。涉及教育、金融、汽車、房產、醫療、本地生活、游戲、文娛、人工智能、企業服務、元宇宙等近20個領域。

根據此前的報道，字節在2023年的營收為1100億美元。考慮到字節幾乎所有的業務都是輕資產模式，利潤水平不會低。

很明顯，字節當前不缺錢，也不需要融資。

目前，字節尚且有進一步講故事的空間。一方面是海外社交與電商業務的巨大想象空間。電商業務方面，tiktok去年躋身“出海四小龍”，當前正處于快速增長階段。社交方面，Statista的數據顯示，tiktok已經成為全球第5大最受歡迎的社交App，而且tiktok還在增長通道，距離前四名的體量還有很大的空間。

另一方面，AI業務也有望給字節帶來更大的增益。今年5月底，字節AI拿出階段性成果，豆包大模型家族亮相。字節并率先發起了大模型價格戰，豆包主力模型在企業市場的定價只有0.0008元/千Tokens，0.8厘就能處理1500多個漢字，比行業便宜99.3%。

字節的優勢仍然是巨大的流量和應用場景承接。根據第三方數據，今年2~3月，豆包的DAU（日活躍用戶）一度超越文心一言，成為國內市場第一，全球DAU約為300萬。而如果在AI上進展順利，可以給字節帶來更大的想象空間。

今年3月，風投數據公司CB Insights的數據顯示，字節估值已達2250億美元，已經輕松突破萬億人民幣市值。

但也需要看到，AI大模型正在開啟一個新時代，這一階段更像是移動互聯網的初期，諸多新興公司相繼涌現。如同當初不可一世的BAT，在最近十年的競爭中，逐漸被字節、拼多多等新的公司趕超，新的公司、新的模式也有望成為新的“屠龍少年”，而這一次，“惡龍”成為了字節跳動。

張一鳴終究不是任正非和宗慶后，字節難以真正拒絕上市。2013年-2014年，紅杉、順為、微博、360等投資了今日頭條，至今已經10年有余。對于想要獲利了結的資本，現階段也是最好的時機。

懂車帝只是試水，用最火熱的新能源汽車賽道，試探市場的“水溫”，為后續真正的主角登場做好準備。這個最受期待的獨角獸，有望在低迷的行情下掀起一場資本的狂歡。

Yo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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