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子彈穿過我的胸膛,沒有痛感,只是覺得胸部一悶,頭很沉,整個人就仰到戰壕里去了。”2016年5月,抗戰老兵宋述分講起自己受傷的經過,仍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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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宋述分才15歲,雖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他已經是個老兵了。中彈前,他正端著槍躲在一堵矮墻后面,朝對面的日軍射擊,并扔出一枚手榴彈。
宋述分,出生于河北保定高陽縣。他讀過3年私塾,思想進步,從小就想參軍打鬼子。1938年,13歲的他和其他幾個小伙伴,背著家人偷偷參加了自衛軍。
1939年,宋述分所在的自衛軍,被改編為冀中軍區第23團之后,他成了二營六連的一名號兵。但他一直盼望自己也能拿起槍與日軍作戰。很快機會就來了!
在一次戰斗中,六連駐守三個陣地與日軍作戰。指導員忽然發現,一股日軍偷偷朝連長所在陣地后方摸了過去。他感覺不對勁:日軍這是要抄連長的后路啊!情況緊急,必須趕緊通知連長。
指導員下令讓通訊員趕快去給連長所在陣地傳遞情報。可是,這名通訊員膽小,聽見槍聲嚇得不敢出戰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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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員,讓我去吧!我不怕!”宋述分大聲說道。指導員一看實在沒人手,就答應了。“你一定要小心!”
“指導員,放心吧!堅決完成任務!宋述分說完,一下子就躍出了戰壕,朝連長所在陣地方向跑去。
當時,戰斗還在進行,槍聲此起彼伏。宋述分盡量彎著腰,穿過樹林和灌木,快速朝前跑。他知道,自己必須爭分奪秒,晚一點的話,連長就很危險。
很快,宋述分就跑到了連長所在的陣地上,把指導員發現日軍準備抄后路的情況報告給了連長。連長當時倒吸一口涼氣。于是,他迅速調整了作戰方案。
此時的宋述分說:“我得趕緊回去,指導員那邊還缺人。”說完就爬出了戰壕,準備原路趕回去。可是,就在他起身彎腰準備起跑。只聽“啊”的一聲,宋述分身子一歪,跌落在了戰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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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那顆子彈穿過樹林,從左側胸口射入,穿過上衣口袋里的筆記本和一元硬幣后,又從右側胸口穿了出去。
據宋述分后來回憶,那顆子彈打到他身上,當時并不感覺到疼痛,只是覺得胸部一悶,頭很沉,整個人就仰到戰壕里去了,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日軍的攻勢很猛,連長下令立即撤退。戰士宋振恒一手拿著駁殼槍朝日軍射擊,另一只手抱著宋述分,順著戰壕一路向西撤。
當宋述分醒來后才得知,在撤退過程中,戰士宋振恒抱著宋述分的胳膊,被日軍的一顆子彈擊中,彈頭卡在骨頭上。胳膊擋住了子彈,救了宋述分一命。
日軍沒有追多遠就返回了。戰士們將宋述分送到村口一位老奶奶的家中養傷。老奶奶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宋述分,一口水一口飯地喂他。
他一直忘不了這位救他命的老奶奶。2005年,宋述分在家人陪同下,來到河北省武強縣老奶奶的墳前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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