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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此特別,我又怎會失望 ?
文 | 伊姐(周桂伊)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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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火車吭哧吭哧地晃著,廁所、大蔥、燒雞、香水......旅途又長又味兒,讓人想睡覺。
突然,女人的尖叫打破疲憊的空氣:你是不是摸我大腿了,臭流氓!
周圍的旅客,全把目光聚集在這對男女身上。

但有一個人,此時從盡頭走來,他張嘴從舌頭吐出刀片,用刀片精準割開乘客的衣兜、背包、行李袋和行李箱。
他走過的地方,所有錢包,都收進自己的口袋。


之后,再溜進廁所,抽出所有的錢,把錢包扔到窗外。
有勇有謀,動作嫻熟絲滑。
是有點技術含量在身上的。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吃燒雞的男人,不僅目睹了這一切,還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

他摘下假胡子,抹了抹嘴邊的油說:
抓了你們那么多年,今天可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來,合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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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同目的開啟旅程,命運的齒輪從這里,開始轉動。
這就是愛奇藝最近讓我追完,欲罷不能的劇《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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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警匪劇,先,來看“警”。
燒雞男叫郭鵬飛(郭京飛 飾),曾是當地有名的反扒專家,卻因被人誣陷受賄,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小警察。
他做警察,是從練習怎么做賊開始。
在這個行業深耕多年,總結出自己獨特的抓賊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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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警察行業也有鄙視鏈,反扒屬于最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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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他從大源調到荔城,一邊協助破案,一邊尋找失蹤的未婚妻。
主線人物郭鵬飛,年輕的時候也是精神小伙,穿花襯衣,門框當雙杠,拿煤氣罐練肌肉。
一天十個雞蛋,誓死要成為史泰龍。
為了練就一手反扒手藝,天天反其道而行,練習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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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十年后,他滄桑、脆弱,連男性的荷爾蒙都不明顯。
他的日常,大部分時間是一個字,囧。
和同事出勤,賊沒抓到,自己先受傷。

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但大部分時間,他是螳螂啊。
剛抓住小偷,就給人家的同伙一棍子打蒙了。


郭鵬飛有個小細節,總喜歡眨眼。
那是因為他早年接受肝移植手術,留下了 眼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后遺癥。
難怪,火車頂追賊,剛到高光片段,他就暈過去了。
因為,郭鵬飛做了肝移植手術,還低血糖。
連續高強度的工作,早就讓他身體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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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看“匪”。
《黃雀》里有多個案件線索交替進行,主線從一對眼角膜開始。
往返于香港、內地的眼科醫生姜吉峰,帶著一對眼角膜,來荔城給病人做手術。
但一身貴氣,花心好色的他,在火車上,就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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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誘捕到了美女,結果卻被對方偷走了眼角膜。
一對眼角膜的保存期限為7到14天?。
醫生報案,而在尋找眼角膜期間,荔城又接連發生了幾起失竊案。
兩名外地服裝商人來進貨,三十萬貨款轉眼成了一堆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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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住酒店遭遇仙人跳,漢代古董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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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友人剛下火車,幾萬美金立刻被偷。


故事把這些案子的破案期,設置在眼角膜保質期期間,用命題作文的方式,把時間線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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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天+的時間,他們能破這么多案子嗎?
而且,上個案子未結,又有了新的案子。
盜賊,在瘋狂作案,警察這邊,千頭萬緒。
《黃雀》好看,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它足夠黑,足夠真實。
想拍好盜竊題材,就要上道,就得專業。
警察為了破案,也要經常和當地的盜竊團伙,見面聊天。
甚至約個飯,在微妙的氣氛中,獲得有用的線索。

警察在這種局上,絕對不會標榜自己的身份和立場,而是滿嘴黑話——
肯定不是斗蟑螂,不是擠車門
扣死倒也不太可能
肯定不是隨機的
也不是摘掛
會不會是趕場子的
萬一是老外竄了呢
水上漂
醒了有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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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自己的黑話,也有自己的行規。
想要入行,得經過考試,想要單干,也得經過考試,下屬要向上級進貢,如果不守規則,剁手剁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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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里, 詳細演示了各種盜竊技術,有“刀片流”、有“鑷子流”,還有“仙人跳”派, 口含刀片,魚線盜包,復雜紛繁,各派的技術也被各派盜賊應用得行云流水。
在這個“反扒小社會”,盜賊團伙的分類堪比江湖門派,小偷也分為三六九等。
“荔城本地盜賊”頭目廣叔(姜大衛 飾)是當地的祖師爺,凡是當地的賊,都得過他的關。
只要他一句暗語,弟子們,都要戰戰兢兢,想想自己KPI過關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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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能坐到這么高的位置?因為他是整個體制和規則的制定者。
收門徒的條件,是去空曠的地段,偷之前被偷過的路人錢包,因為這樣更考驗新手的能力。
允許弟子自立門戶,要求是,到他的理發店里,成功偷走一件東西,這是出師的表現。

他對這套規則,深信不疑。
也最大程度地,用一生都在貫徹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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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爺團伙”中,表面儒雅的鐘表店老板“佛爺”(祖峰 飾)是心臟,黎小蓮(秦嵐飾)以車站醫務室大夫身份為團伙提供情報,是整個組織的大腦。
而在偷竊一線的阿蘭和財神,是團隊的手腳。
在黎小蓮的“指導”下,團伙每一次行動都有精細的分工、縝密的布局、反復的演練和充分的預案,從不失手。
而“來自忠興的小偷三人組”作為外來扒手,以公交車為“戰場”,依靠手語配合實施“擠車門”“摘掛”等傳統扒竊手法,是底層盜賊的代表。
他們沒有組織,沒有后臺,更不懂規則。
盜竊犯的世界,也是一個明明存在,但從未被擺上臺面的完整社會。
劇情采用“案件主線 + 角色前史”雙線敘事。
醫生小蓮為什么會黑化,佛爺斷掉的手指,阿蘭從青春少女成為以色誘人的女賊,財神為什么會當小偷......
《黃雀》,把“賊”的人生,掰開揉碎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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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不是傳統的警匪爽劇,里面的人,都夠復雜。
不管警還是匪,它的底色,始終充斥著一種荒涼。
它花了很多時間,筆墨,來描繪,每一個人的來路和前史,即便他是一個小偷,但他依然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是怎么在命運的挾持下,被欲望、傷痛、絕望一點點吞噬……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目前放出的就第一季,有一些對應人物組,非常喜歡。
醫生黎小蓮走上犯罪之路的起因,是殘疾弟弟被家人偷偷賣掉。
她花了半輩子努力,與弟弟重逢,要回家時又被惡人騙,失去了行李。
在這樣的境地里,她被佛爺盯上。
她一直吃素,用自己的方式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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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是所有盜賊里,最純情的一位。
他有一個關鍵道具,是水晶球,音樂響起,在那個小小的世界里,雪花飛舞,干凈又浪漫。
他想送給喜歡的女孩一個手機,可惜,手機是偷的。
這個手機,帶著兩個人的命運,走上了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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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在成為惡人之后,也有溫柔的一面。
朋友的婚禮,他專門做了頭發,拿了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最大紅包。
結果卻因為沒有身份,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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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有想守護的東西,但在現實中如此不堪一擊,一個一個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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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中,不僅有各種高級犯罪團伙,也有像老董這樣,只為了活下去而偷幾塊錢的貧窮慣犯。
而且每次偷錢,都是為了給媽媽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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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小錢,不能判刑,每次都是教育。
老董和警察在朝夕相處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情誼。
老董偷東西被失主打,警察會過去勸:別把人打壞了,還得判刑。
警察執勤,他會送茶葉蛋:這是我媽煮的,給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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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后來成為警察的線人,被道上的人暗害,他和郭鵬飛之間的咆哮式對話,是撕裂的心痛。
郭:你為什么又偷錢?
董:給媽媽買藥。
郭: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董:不夠。
郭:你再找我要啊!
董:你也不是什么都有啊。
如此深刻又虐心,警察和小偷之間的關系,怎么會只有單純的厭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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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在對惡人橫向縱向刻畫的同時,也拓展了人性的維度。
“何以為盜”,是什么讓一個人選擇盜竊為生?
是欲望的沖動,是命運的裹挾,是人在極端限定情景中,要得到一點美好的東西,非常艱難。
但劇中不是只有反面人物過得辛苦。
所有的人,都有求而不得。
花姐,反扒隊的隊長,每天帶著一幫子大老爺們在火車站附近抓賊。
沒有和初戀李紅旗走在一起,但還會讓他聞自己身上的膏藥味,給他治腰傷的藥,也是一種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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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旗因為妻子創業,在外借了大量資金,甚至申請了高利貸。
妻子生意失敗,債務無法償還。被債主起訴,面臨停職。
既是正義的化身,自己也成了老賴。
而郭鵬飛,停職期間,也曾像個干傳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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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沒有絕對的黑白對立面,但它給了我們另一個視角——
灰度地帶的人性,是最大的不可控變量。
命運本身,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知道下一章,有什么在等待呢?
《黃雀》來自愛奇藝2021年封神劇《對手》的原班人馬,導演盧倫常、編劇王小槍、主演郭京飛,而《對手》是這幾年我看過最好的戲之一,至今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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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有那么好的劇。
以及,祝現實中的我們,都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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