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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墻邊堆著幾個竹編簸箕,篾條已經發黃發脆,卻還能看出當年精細的手藝。這是爺爺編的,他年輕時是村里有名的篾匠,編的簸箕又結實又好看。
每年秋收后,奶奶都會把玉米、豆子倒在簸箕里,放在院子里晾曬。陽光透過玉米粒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風一吹,揚起細小的塵埃,空氣里都是糧食的清香。我和弟弟總愛在簸箕旁打滾,被奶奶笑著趕開 “別把糧食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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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編簸箕時從不許人靠近,說 “分心了編不好”。他坐在小馬扎上,手里的篾條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出現個漂亮的弧度。有次我偷偷學他的樣子,結果被篾條劃破了手,他趕緊放下活計給我包扎,嘴上卻罵 “不讓你動偏要動”。
爺爺走后,再也沒人編簸箕了。那些舊簸箕壞一個少一個,奶奶卻舍不得扔,說 “這是你爺爺的心思”。去年我把最大的那個簸箕搬到陽臺上,裝了些曬干的桂花,整個屋子都飄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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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落在簸箕的縫隙里,像撒了把碎金。原來最樸素的物件里,藏著最踏實的幸福。就像這竹編簸箕,它裝過豐收的糧食,裝過童年的歡樂,也裝著爺爺奶奶對生活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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