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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常樂 畫|馬桶 圖片來源|長沙蘇荷酒吧官方微博
對很多長沙80后伢子來說,曾經的蘇荷酒吧(現已消失)承載了他們的部分青春記憶。泡過妞,或被妞泡過;醉過酒,或被酒醉過;打過人,或被人打過。
當然,打人這件事不一定,本文主人公小毛在蘇荷玩幾年,就沒打過架,只由于長得英俊,泡過幾個妹子,其中最讓他引以為傲的,是一個叫“安妮”的俄羅斯學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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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1)
2007年,小毛剛剛失戀,每天晚上和幾個兄弟一起泡在蘇荷。即使幾個寡男喝酒也是有規矩的:妹子不到,不準動酒。不然一開,那瓶酒很快就會喝完。當然那時候蘇荷的酒不算很貴,350到550就可以點一個套餐,幾個人AA還是可以做到每天去打卡的。
蘇荷的臺子很有特點,八十幾號的三個臺子圍繞著DJ臺,一般都是和當時店面經理很熟的顧客預定的。蘇荷的舞臺有三個,一個在DJ臺,另一個是進門的邊上,還有個就在“L”型過道的直角處。
2007年的光棍節那天,小毛第一次看見那個俄羅斯妹子時,她正站在“L”直角舞臺邊上。經常泡吧的朋友都曉得,外國人泡吧的套路是人手一瓶啤酒,幾個人圍一圈,站得酒吧門口。蘇荷當時已經火到了點套餐的都要擠到吧臺的散座了,更不要講只點了一瓶啤酒,所以她就只能站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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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2)
黑夜給了小毛一雙黑色的眼睛,這雙黑色的眼睛正好發現了角落里那雙藍色的眼睛。
“Can I buy you a drink?”小毛第一次主動搭訕外國妹子,還是霸蠻憋出了一句英語。
“好啊!”外國妹子竟然講的是中文,小毛一臉驚訝。妹子說,她是中南林科大學中文的俄羅斯交換生,叫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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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邀請她到他們臺子去坐,他當時每天坐圍著DJ臺第二圈的臺子,因為蘇荷美女資源最豐富的就是圍著DJ臺的這一圈,其它臺子的美女,只要是熟客喜歡串臺的,都會往DJ臺附近這幾個臺來串下。
安妮坐下后,一女對四男,明顯不夠分,幾位饑渴男就問安妮,有沒有姐妹,有沒有姐妹?有的話一起喊過來。安妮也沒含糊,打電話叫過來另外三個俄羅斯姑娘,分別叫麗莎、瑪莎和南茜。麗莎完全就是大一號的小甜甜布萊妮,南茜倒是不像俄羅斯人,細細精精,秀秀氣氣,瑪莎就完全是相撲風格。
而本文女主角安妮金發碧眼,1米68的個子,略帶嬰兒肥,好可愛的一只芭比娃娃!小毛喝著酒,望著安妮,口水都快流了下來。而其他幾個妹子,根本沒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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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3)
四個洋妞到齊后,全場的目光都聚焦過來了。羨慕、驚奇、嫉妒等各種眼神,就像成百上千道激光,從四面八方射過來,四個年輕伢子處在這樣一個驚艷的舞臺中心。
因為是全場的焦點,小毛頭一次玩石頭剪刀布玩得那樣嗨。之前告訴她們玩大話骰子,奈何英文水平有限,教不會,還是玩國際通用的石頭剪刀布來得實在。幾個兄弟都找到了各自的目標,但在蘇荷還是不敢有太過親密的動作,畢竟是人高馬頭的洋妞,過來給你兩下,只怕也是受不住的。
講到這里,有人會好奇,未必瑪莎那種相撲風格也會有人看中?小毛講那就真的有,那時候寡男群體對于洋妞這種新鮮事物相當饑渴,相撲運動如果不在地上進行,換個場地還是有人感興趣的。
小毛有個兄弟外號叫“12點要回家的王子”,跟灰姑娘一樣,過了12點,馬車變回南瓜,他爸爸也會準時打電話來催他回去。“王子”回家了,喝伏特加長大的俄羅斯妹子卻酒興未盡,何況喝的是兌了無數綠茶完全喝不出酒味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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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4)
于是三男四女接著去鉆石錢柜唱歌。要長沙人去想幾首俄羅斯的歌曲,怕是都只講得出《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山楂樹》這些,幾個妹子自己點了,唱了,男生們面面相覷,聽不懂,也不好聽。小毛只好提議跟她們學習俄語的單詞,裝模作樣學了“你好”之后就發揮長沙伢子會扯談的本事,講他在收集各國語言的“我愛你”。俄語的“我愛你”確實難得念,小毛依稀記得發音是“丫綠不綠,踢逼吖”,當時怎樣都學不像,安妮就不斷的糾正他的發音,就你一句“踢逼吖”的來,我一句“踢逼吖”的去,形成了一幅兩個人不斷相互表白的曖昧場景。
小毛那天只唱了一首歌,是王杰的《安妮》, 他與安妮的相識跟王杰的真實經歷倒是也有幾分相似。
“安妮,我不能失去你,安妮,我無法忘記你……”唱到這里扭頭看一眼安妮,安妮也看著他,但眼神木然。
“安妮,用生命呼喚你,永遠地愛你!”再看看安妮,安妮呢?哦,好像解手去了。唉,好悲哀,這可能就是文化的隔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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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實在沒卵味,三點多了,四個洋妞說回不了宿舍,小毛就把她們帶回他租的房子,坐沙發上聊了聊天,就天亮了。聊的人生還是理想已經不可考證。互相留了電話,洋妞們就回學校了。
之后,小毛和幾個兄弟每天晚上還是去蘇荷喝酒,一到蘇荷就想起安妮她們四個洋妞,一想起就心里吱吱的,跟得貓爪子摳樣的,但打電話安妮總是說第二天要上課,晚上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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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5)
終于等到周末,約了她們四個到烈士公園搞燒烤,幾個俄羅斯妹子面對BBQ的誘惑顯得比酒吧還沒抵抗力。一搞燒烤,關系也升了溫,小毛和安妮兩人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好感。可憐了小毛其他幾個兄弟,實在是同一根起跑線起的跑,硬是眼看著小毛拿下冠軍,其中喜歡南茜的兄弟連被正眼看一下的待遇都沒得到。
晚上去蘇荷仍舊是必選活動。一天晚上,小毛在蘇荷喝酒時,心里盤算該怎么開口要安妮待會到他家里去,這時天助他也,安妮的幾個閨蜜提出她們要去瑪格麗特,把安妮一個人留在了小毛身邊。
后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安妮去了,睡了。兩人從頭天半夜到第二天中午,沒歇過氣。當時年輕啊,年輕就是好,就是好。
這一來,兩人也算正式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安妮每周末住到小毛屋里去,她在屋里搞衛生、抹廚房、洗廁所什么都做,完全就是賢惠堂客的樣子。小毛講現在他還曉得做俄羅斯菜,就是那時候學會的。兩個人一起去解放西路的沃爾瑪采購西餐食材,在家一起做俄羅斯全麥黑面包沾蘑菇湯,用芝士拌胡蘿卜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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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屋里做飯的時候,小毛會牽著安妮去走街串巷,去金玲吃粉,四喜吃餛飩,去步行街逛街買衣服,每次帶安妮出門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回頭率,路人羨慕的眼光總是可以讓小毛心里暗爽好久。
“你愛我嗎?”
“嗯,我愛你。”
“我也是。”
小毛吻了吻安妮的額頭、眼簾,再往下到嘴唇。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像鞋底和口香糖,很久很久都不能分開。
兩人都知道這種異國情緣維持不了多久,但誰也沒提以后要分開的事情。管什么以后,現在開心就行。
小毛在跟安妮談愛的幾個月中認得很多外國人,南茜對小毛的兄弟沒有興趣,找了一個在酒吧帶隊演出的巴西伢子作男朋友。
跟王杰的安妮一樣,小毛的安妮經過半年的交換學習期,也要回國了。2007年2月的一天,小毛和巴西哥們一起,把四個洋妞送到了火車站的站臺。她們要坐火車到北京再轉火車到俄羅斯。如果那天有人在站臺上,肯定會看見這樣一幕:一個長得像芭比娃娃的洋妞和一個長沙伢子,一個小巧精致的洋妞和一個巴西伢子,兩對情侶各自在寒風中帶著淚水抱在一起吻了好久……小毛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那個熱吻的瞬間,但火車始終還是會開走的,剩下的只有他們兩人落寞離開站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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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看著眼眶同樣通紅的巴西哥們,想說點什么,但他曉得那哥們不太會說中文,唯一說得溜的是一句長沙痞話:X你媽媽X。
巴西哥們過來拍了拍小毛肩膀,獨自走了。
分別后,小毛和安妮還通過電子郵件聯系過幾次。年底,長沙冰災,小毛到街上亂躥,把城里罕見的冰凍景象拍了一些照片,發給安妮。安妮回復說,這算啥,我們家年年都這樣。
但由于安妮那邊的網絡不好,還是電話撥號,而且有段時間郵箱出了問題,收不到國外的郵件,所以兩人慢慢就斷了聯系。
幾年以后,小毛的郵箱里面收到了十幾封來自安妮的電子封件,但是信件發出的日期都是兩三年以前……
蘇荷出過很多有名的歌手,例如后來參加《中國好聲音》的金池、參加《中國最強音》的林軍,都在蘇荷唱過歌。收不到安妮的郵件以后,小毛又回到了單身狀態,這種狀態并沒持續太久,他在蘇荷的第二段感情出現了,是和當時蘇荷的一個女歌手。這個女歌手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老板,但她對這些老板們沒什么興趣。小毛開始對這個女歌手也沒興趣,但是有一天喝多了酒,這個女歌手主動邀請小毛到她宿舍去坐一下,他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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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6)
小毛和歌手正式談愛以后經常跟她跑全國各地的蘇荷巡演,武漢、深圳、南昌的蘇荷員工宿舍小毛都住過。女歌手在長沙蘇荷唱歌的時候小毛也不會每天去泡蘇荷了,因為去了也不能撩妹,自然沒得泡吧的動力了,頂多是到了晚上12鐘歌手下班,小毛去接一下,再到有熟人的臺子去串一輪。
串臺子是當時蘇荷最有味的事情,就算在泡吧,只要去上一輪廁所,也要串下臺,到處是熟人,從廁所到自已臺子的路程,小毛沒得半個小時是走不完的。串臺子一是可以跟熟人打下招呼,二是可以發現是不是有新鮮的美女。不過DJ臺靠進門這邊的幾個臺,小毛是不會去串的,而且會繞開點走,因為那幾個臺子是專門的Gay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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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蘇荷時光(7)
L妹子也是小毛串臺的時候認得的,每次碰到了都會過去打聲招呼。從跟安妮談愛開始,小毛就認得L了,還帶安妮過去敬了酒,后來跟歌手談愛小毛也帶過去敬了酒,反正只要是換了女朋友小毛都會帶起到L妹子那一桌去敬下酒。
差不多是2010年之后,小毛就不泡蘇荷了,一是年齡越來越大了玩不動了,二是談了愛結了婚不準玩了。小毛認得他堂客也是在蘇荷,就是原來每次換了新女朋友都要過去敬下酒的L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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