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掌心相扣時的溫度那么真切,指縫里漏出的風都帶著甜。路燈下我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你攥著我的手晃了晃,盯著我眼睛把“永遠在一起”說得擲地有聲,連尾音都裹著認真。那時總以為,愛情是銅墻鐵壁,只要兩個人并肩,就算生活砸來狂風暴雨,我們也能撐著一把傘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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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一起規劃未來:說要在不大的房子里養一只橘貓,陽臺種滿你喜歡的多肉和我愛的向日葵;說每年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旅行,把車票存進鐵盒子當紀念;說老了要搬去有小院的地方,坐在搖椅上回憶年輕時的事。那時的未來在眼底閃著光,連想象里柴米油鹽的日子,都像裹了一層蜜,滿是期待。
可不知從哪次沉默開始,我們之間的裂縫悄悄蔓延。最開始是睡前聊不完的瑣事,慢慢變成了你刷短視頻、我翻朋友圈的安靜,只有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里亮著;是約好周末一起去吃的那家火鍋,你說“加班太累下次吧”,我點頭說好,卻沒再提第二次;是我分享工作里的委屈,你敷衍的“別想了”,和你說項目里的成就,我心不在焉的“挺好的”。
曾經那些鄭重的約定,像被風吹走的蒲公英,漸漸沒了蹤影。承諾過的“一起”,慢慢成了“我自己來”——我自己去看了那場期待已久的電影,你自己換了家里壞了的燈泡;我自己在醫院掛水時,你在開緊急會議;你加班到深夜回家時,我已經睡熟。那些甜蜜的片段、說過的一輩子,像陽光下的泡沫,風一吹,就在現實里碎得沒了痕跡。說好要走一輩子的人,走著走著,就散在了某個普通的路口,連一句像樣的告別都沒有。
分開后的無數個夜晚,我總在回憶里翻找答案。是那次因為沒洗的碗吵得面紅耳赤?還是那個因為誤會沒說開的下午?我把過往的日子拆成碎片,一遍遍地想,卻怎么也拼不出“分開”的理由,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塊,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直到某個清晨,我看著窗外重復的街景,樓下的早餐店冒著熱氣,上班族匆匆走過,忽然就懂了——感情原來這么脆弱。它能扛過異地的千里距離,能熬過失業、生病的難關,卻扛不住日復一日的敷衍和消磨。是忘記說的“早安”,是沒回應的分享,是一次次把“我在乎”憋成“算了”的妥協,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像細沙一樣,慢慢堆成了隔絕彼此的墻,耗光了我們所有的熱情和耐心。
后來我才明白,最無奈的不是愛而不得,也不是轟轟烈烈后的分開,而是我們明明熬過了那么多風雨,卻在柴米油鹽的平凡里,在日復一日的“習慣”里,慢慢弄丟了彼此。原來愛情里最難過的,從來不是驚濤駭浪,而是那些被我們忽略的、細碎的日常,最后變成了壓垮這段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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